朱玉莹奄奄一息的瘫软在地上,连芳洲端坐在上,雍容高贵的气质以及那惊诧的表情很好的刺激了她,朱玉莹眼中立刻盛满恨意,怨毒的望了她一眼。
连芳洲释然一笑:这人确确是朱玉莹不会错了!她看自己的目光永远都是如此!
朱玉莹突然咯咯的发出一串笑声,放肆的笑道:“连芳洲,你的脸皮可真够厚的!居然还有脸回来!花楼里那么多的男人都满足不了你吗!”
站在连芳洲身侧的迎春、盼夏一齐变色呵斥。
连芳洲抬手止住了他们,向朱玉莹微笑道:“让你失望了!知道是谁救了我吗?梁晋救了我!”
若说别人,朱玉莹未必会信,但是说梁晋,她绝对不会怀疑!因为在南海郡,梁晋完全有这个能力做成这件事。
当初自己还在梁府被朱玉莹所害,后来她狠狠的承受了梁晋的报复,连芳洲通过癞子知晓得明明白白。
如果说这个世上还有令朱玉莹连恨都不敢恨的人,无疑就是梁晋!
果然,朱玉莹脸上笑容一滞,不甘而愤恨的瞪着连芳洲,那目光刀子似的,恨不得将她凌迟。
“我不相信!”朱玉莹咬着牙,从牙缝里一字一字的蹦出来说道:“我不相信每一次你的运气都这样好!自欺欺人!你根本就是自欺欺人!”
“自欺欺人?”连芳洲轻描淡写的挑挑眉,道:“我又不是你!再说了,今日我好好的坐在你的面前,我究竟有没有经历过什么,又怎样?”
朱玉莹脸色骤然一片雪白。
蓦地想起李赋曾经说过的话,他说,即便她真的不幸发生了什么,他也依旧爱她,如从前一般无二的爱她!
朱玉莹终于再也受不住,抱着头尖声大叫,凄厉的叫声划过耳际,冷硬尖利,令人难受的紧!
连芳洲却始终冷冰冰的看着她,神情淡漠。
朱玉莹直叫唤得嗓子都哑了方停了下来,喘息着恨恨道:“连芳洲,我是真恨你!我是真恨你!”
连芳洲淡淡道:“是吗?可我却没有那么恨你,我更觉得你可怜!你的出身比我高贵,在父母兄姊的呵护疼惜中如珍如宝的长大,原本,你可以有一桩门当户对的亲事,有一个父母为你精挑细选的好丈夫,将来会有可爱聪敏的儿女,会与敬你爱你的夫君一起白头偕老,儿孙满堂!可惜,你的毫无道理的固执和偏拧将这一切都毁了,包括你这个人,也毁了!原本,你不该落得如此地步!真是害人害己啊!所以,我真的觉得你很可怜、可悲!”
“住口!住口!你住口!”朱玉莹尖叫着,捂着耳朵拼命摇头:“你胡说!你胡说!明明是你害了我!是你害了我!”
这些话一字字皆如刀子,利利索索的在朱玉莹的心头划过,刀刀深刻入骨,刺得她鲜血淋漓,比最恶毒的话还要令人难以忍受!
连芳洲只是冷笑,淡淡的道:“我有没有胡说你自己心里有数,我要是同你争论这么无聊的问题,那我可真成了傻子了!”
“你现在得意了?”朱玉莹猛的抬头,五官扭曲如蛇,愤恨的目光如来自地狱的幽幽鬼火,咬牙切齿道:“在我面前终于可以高高在上,你现在得意了?你给我滚!我不想见到你!我不想见到你!”
“你又错了!”连芳洲摇摇头,道:“我从来不觉得在你面前什么时候低你一等过,也就没有什么高高在上好得意的!你不想见我?放心,我更不想见你!从此之后,咱们两个都清净了!”
“你什么意思?”朱玉莹敏锐的察觉到什么,心头下意识一紧。
连芳洲微微一笑,越发的气定神闲,道:“你觉得我是什么意思呢?朱家六小姐可不是个笨蛋,难不成连这么明显的暗示都听不出来?”
“你、你——”朱玉莹情不自禁浑身颤抖起来,咬着牙道:“你要杀了我?”
连芳洲眸光一凛,冷冷道:“难道你不想杀我?”
朱玉莹哈哈大笑,道:“我真后悔!当初如果给你个干脆,我也值了!”
“你不会,”连芳洲摇摇头,道:“即便重来一次,你也不会给我个干脆!不折磨我,你心里怎么会好受?”
朱玉莹冷笑:“这也是!你不知道我有多想折磨你,折磨得你生不如死我才能过的好一点!”
“你已经疯了!我与你实在没什么好说的!这些话即便当笑话听,听多了也没多少趣味了!”连芳洲淡淡道:“我没有你那些特殊的嗜好,没心思折磨你!毒酒还是白绫,你自己选吧!”
“你凭什么!”朱玉莹愤恨不已瞪着连芳洲,呼吸一下一下的粗噶起来,狠狠喘着粗气瞪她道:“我要见李将军!我要见李将军!你凭什么决定我的生死!你凭什么!”
多么可笑?她居然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让自己选白绫还是毒酒!
她朱玉莹居然要按照这个她从来都瞧不起、哪儿都不如自己的乡下女人的意愿去死?她绝不甘心!
便是死了也不甘心!
“他不会见你,”连芳洲嘲讽一笑,道:“看来你这自以为是的毛病真是到死都改不了!我夫君不可能会见你的!你快选吧,你要是不选,我可就帮你选了!”
“我不选!我不选!”朱玉莹恨恨喘着粗气:“你不配!你不配!你竟敢要我的命,你算什么……”
连芳洲静静的看了她一眼,道:“不甘吗?等到了阎王爷那儿,跟阎王爷喊冤去吧!只是,冤不冤你自己心里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