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命他们等到了离瑶山最近的那处镇子上,再买上活的鸡鸭鹅各四十只,若能买得到耕牛、驴子就更好,不妨也买上一二头。
小钱管家看到装了车的连芳洲准备的这些礼物惊讶得半响才回过神来!
这份礼物还真是——
小钱管家不由苦笑,硬着头皮道:“夫人,这个,不准备些银票吗?奴才觉得还不如给银票更实在呢!”
心说给银票更体面好看啊!这份礼物实在是有些——咳,丢脸……
要是传了出去叫外人知道了,肯定要笑话夫人的,岂不是坏了夫人的名声和形象。
连芳洲看他那样子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摇摇头说道:“你把这些带去就可以了!银票不能给!给了银票,他们会反感,会觉得没把他们当朋友。你啊,就放心吧,送这些去,保管错不了!”
李赋见了也笑道:“你这奴才什么时候生出这毛病来了?夫人的话什么时候错过?你尽管听夫人的,保管白瑶人对你热情相待!”
说的连芳洲和洛广都笑了起来。
小钱管家无可奈何,只得遵命。
一大早命人赶车,快快的离开南海城,生怕在城中被人瞧出端倪当笑话来说。
直到出了城离了二十多里,小钱管家才舒了口气,提心吊胆的羞窘不好意思的感觉才渐渐消散。
送走了小钱管家和洛广,连芳洲便向李赋笑道:“邓家那边放了这么多天,我也该去看看了!夫君觉得如今可是好时机?”
李赋轻轻一哼,道:“若不是你说要亲自动手,我早不饶邓家!什么时机不时机的,你想什么时候动手便什么时候动手!多带几个人,别吃亏就好!”
连芳洲“咯咯”一笑,打趣笑道:“放心,吃不了亏呢!哎,有个在背后撑腰的夫君,真是好啊!”
李赋哈哈大笑,拧了拧她的脸取笑两句,目光顺势往下,落在她尚未显怀的小腹上,柔声道:“别的也罢了,别动气,别让人碰到你,如今什么事都大不过你的身子!”
连芳洲心中一暖,不觉抚了抚小腹微笑“嗯”了一声,道:“再帮我做一件事,给扶厉取信,一点儿货都不准卖给邓家!放出风声,泉州城的商家,但凡做海外贸易的,都不许与邓家做,我也不让他们滞货,我全要了!”
当日午饭后,连芳洲便带着红玉、春杏以及迎春、盼夏等浩浩荡荡的上邓家“拜访”!
邓夫人一听门上急匆匆的禀报说布政使夫人来访,顿时吓得一颤,手中茶碗差点儿跌碎。
自打连芳洲平安回到南海城的消息传来,邓夫人就没有一天好过的,整日提心吊胆,生怕哪一日布政使衙门就来人了。
谁知一连好几日都没有动静,这两天她的心才刚稍稍放下,那位布政使夫人却冷不丁的杀来了。
除了找自家算账,她想不出来连芳洲还能来做什么!
“快!快去后边绣楼找三小姐,带着三小姐乘了马车从后门出去,速速出城赶紧往庄子上避一避去!”邓夫人急忙吩咐身边的白嬷嬷,一边手忙脚乱的略做收拾,亲自迎了出去。
“妾见过李夫人!李夫人大驾光临,呵呵,真是,真是叫妾身受宠若惊!”邓夫人勉强挤出一丝笑。
看着穿着一身玫红百蝶穿花云锦滚镶边的交领褙子、杨妃色绫绡碎花百褶裙的李夫人,油光水滑的堕倭鬓上,插戴着镶珠嵌宝的并蒂缠枝莲花金钗,明晃晃的金色流苏在齐着鬓角轻轻晃动,坠脚是红艳艳的细宝石,说不出的光彩照人与张扬,邓夫人的心没来由就是一紧。
两人都出席的宴会聚会等场合不少,李夫人的衣饰素来皆是以淡雅清新为主,或者是娇艳的桃红色、柳芽色等,极少着如此鲜艳颜色,便是钗环,也更喜翡翠、白玉、青玉、珍珠等。
她这是示威呢。
“受宠若惊?”连芳洲听了这话倒是笑了起来,笑道:“何来的宠?这话倒叫我惊了!瞧邓夫人说的,让我都有几分不好意思了!”
“李、李夫人……”邓夫人脸上那勉强堆起来的笑容一僵,人也僵在了那里。
连芳洲又是一笑:“怎么?邓夫人不欢迎我进去吗?”
“啊?不!不!”邓夫人回过神连忙陪笑抬手道:“李夫人,请……”
连芳洲冲她点点头微微一笑,坦然自若的走进内院,邓夫人心神不定瞅了一眼,只得硬着头皮跟上。
来至花厅坐下,丫鬟献上茶来,连芳洲笑着赞了声“好茶!”,与邓夫人说笑了几句。
邓夫人哪里有心思与她说笑?勉强应付,早已心神不宁。
连芳洲吊着胃口不开口,邓夫人的心便不上不下的这么悬在半中间,这滋味着实不好受。憋得她差点儿要忍不住自己说出来。
连芳洲不是故意吊着她,而是借此机会察言观色。如果邓夫人神色坦然自若,丝毫不觉有何不妥,多半便是邓梦涵自作主张,那她便另有一番计较。
可看她此刻模样,分明就是完全知情的,只怕还有她的功劳在内呢!为了帮女儿,她也算是豁出去了!
可是,连芳洲想不明白的是,邓梦涵分明已经破了相,邓夫人她哪儿来的自信,认为李赋会要她一个破了相的女儿?
连芳洲不知,此事之前邓夫人是并不知情的,完全是邓梦涵自作主张。而事成之后邓梦涵开心之余便忍不住跟她说了。
邓夫人顿时大吃一惊,懊悔得不得了,将那日陪着女儿出门的丫鬟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