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李赋狠狠被她噎住,看着眼前这小女人眉眼间的戏谑之意,看着她眸光闪烁,似笑非笑的在取笑自己,不由得牙根痒痒,在她臀上拍了一下,笑骂道:“好你个娘子,取笑起夫君来了!你们这些人肚子里弯弯绕绕可真够多的!唉,你说对了,我现在真的很头疼,压力好大!”
连芳洲咯咯一笑避开他,拖长声调“哦”了一声,偏着头望着他似笑非笑的道:“是啊,我们这些人肚子里弯弯绕绕多着呢,大人您是光明磊落的大丈夫、大豪杰,还是离我们这些肚子里弯弯绕绕的人远一点吧!不然万一哪天把大人卖了,大人还帮我数钱呢!”
李赋一怔,这才想起自己那随口一感叹将自家娘子也说了进去,忙将她圈抱了个满怀,笑道:“他们,是他们!娘子听错了!我娘子是天底下最好的女子,那些人怎配相提并论!再说,卖了我,你舍得吗?”
连芳洲嗔他,两人相视大笑起来。
笑闹一阵李赋揽着她坐下,连芳洲轻轻一叹,便道:“横竖这时候离十月、十一月还有时间呢,你也不用太着急。凡事但和利益扯上瓜葛,再加上牵连的人数也多,哪儿能一下子就办成呢!”
李赋点点头,微微冷笑,凑近连芳洲低低道:“不过,我倒不妨多放些精力在这件事上,不妨再把这件事弄得更热闹些!至少,要让梁家的人如此认为!”
连芳洲心头一动,笑道:“对!就是这样!让梁家人认为你被这件事弄得焦头烂额、无法分心!梁家,未必肯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李赋挑眉冷笑道:“不是未必,是肯定!我敢保证,两三个月内,梁家必定会有动作。邓家垮了,扶家和乐正家他们都指望不上,如果这商会商线一事做成,梁家还能有什么人可做同盟?”
想到梁晋,连芳洲心里不免又有些纠结起来,那个人,对别人怎样、做过多少恶事若不论,对她,却是真的有几分真心的!否则,也不会冒险潜入回春岛救她了……
然则终究逃不过敌对相见的一日,也没有想到,这一日竟会来的这么快!
手腕微痛,连芳洲“嘶!”的一声回神皱眉,抬眸不悦道:“你弄疼我了!”
李赋眼中盛满浓浓的醋意,悻悻然道:“是吗?不疼你也不会回神吧?想什么想的那么入神,连我叫你都没听见?”
“我——”连芳洲猛的一顿夺回自己的手,雪白的手腕处一圈明显的红印赫然在目,连芳洲揉着手腕,扭头不看他,轻哼道:“你明知故问什么!”
李赋见她手腕上的红印忍不住心中微疼,见她恼火自己,忍不住又更憋屈,哼道:“我明知故问?你明知我会问,还想?”
“想……”连芳洲忍着怒意道:“你讲不讲理!”
李赋脸色一黑,瞪着她气道:“我不讲理?芳洲,你应该知道,我是绝对不会放过梁家的!”
“我让你放过了吗?”连芳洲也有些怒了,一眼瞪回去冷冷反问。
李赋一滞,冷哼道:“原本我还有点想不明白,如今倒是多明白了几分!梁晋那么阴毒卑鄙、凶残霸道的人,怎么突然之间变了个人似的对你——哼,梁家人倒是好深沉的心计,知道你心软最欠不得别人的人情,这是埋钉子呢!现在他们成功了!”
“你!”连芳洲气得白了脸色猛然起身,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李赋这话她心里十分难受,这话狠狠的刺伤了她的心!
尽管梁晋有千般万般的不是,至少在这件事上,连芳洲绝对不相信他是算计了自己、利用了自己在做前期投资。
连芳洲冷冷道:“你这话不但看轻了我,也看轻了你自己!”说毕扭头就走。
李赋一言不发,沉着脸盯着她的背影消失在眼前,长长叹息一声,背着手站在天井中默然不语。
跟梁家迟早有一场硬仗,跟梁晋迟早要面对面的碰上,可是芳洲她这副样子——
李赋忍不住又酸酸的恼怒起来:自己还没有把梁晋怎么样呢,她就给自己甩脸色了?要是哪天把梁晋下了大狱,她是不是就敢半夜里去放人了!
“李大人!”身后急急的一声打断了思绪,李赋十分不悦,转身沉声道:“何事?”
来的是参政大人,见自家大人黑着脸神情冷冰冰恨不得撕了自己的模样,参政大人一呆,忙后退两步,恭恭敬敬的弯腰拱手施礼道:“禀大人,外头那些商户老板们争吵得厉害,都过去一个多时辰了还没有结果,您看——”
李赋此时哪儿还有心思去管这一时半会儿根本不可能有结果的事?
不耐烦一挥手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没吵完?让他们都散了吧!下去自己商量去!三天之后再来——”
李赋一愣,便道:“夫人之前怎么说的?”
参政大人有些诧异的瞟了自家大人一眼,这才注意到夫人并不在这儿,只有大人一个。
本能的直觉大人的情形必定是跟夫人有关,他更不敢探究,神色平静的恭敬回道:“禀大人,夫人说,三天之后让他们不记名投票表决,不管支持哪一种,赞成票达到三分之二便按照投票结果办理,任何人不得有异议!”
“就这么吩咐,去吧!”李赋不耐挥手,大步走了。
“是,大人!”参政大人望着自家上司早已远去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心道大人根本不擅长处理庶务,到底是行军打仗的将军!幸好还有夫人,不然,恐怕比上一任布政使大人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