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芳洲笑叹道:“你爹说的……也没什么不对!嗯,你听你爹的便是!就只你现在还小呢,别累坏了,不然娘会心疼的!”
旭儿一听到个“疼”字顿时紧张起来,恰好看见父亲的身影,忙叫道:“爹,爹!娘说她疼,她,心疼……”
李赋只听得一个“疼”字吓了一跳,忙飞奔过来,一把握住连芳洲的手臂紧张道:“你怎么了?哪里疼?”
目光落在她小腹上,只当她动了胎气,不用说,必定是被自己给气的了!顿时又懊悔又愧疚,忙道:“对不起,芳洲!是我不好,我不该那样说你!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又呵斥红玉:“夫人不舒服,你怎么还在这耽搁?还不赶紧叫人请大夫去!”
红玉忍着笑垂眸不敢说话。
连芳洲这才得了开口的机会,又好笑又好气道:“你胡说什么呀!我好好的,哪里不舒服了?”
李赋一怔,看她的神色,果然并不像有什么不好,况且自家媳妇自己清楚,绝不是个为了跟自己斗气不管不顾腹中孩儿的愚蠢女子,顿时松了口气,笑着揉揉旭儿的小脑瓜子,笑骂道:“你这小子,谎报军情!”
“明明就是娘自己说的!”旭儿叫起屈来,不依道:“娘!”
“……”连芳洲有点儿啼笑皆非,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见儿子固执睁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瞪着自己,定要自己说出个子丑卯寅来,望天无力感顿生。
解释不得,只好认错道歉。
连芳洲便叹道:“这个,娘刚才说错了!娘其实、没有什么疼痛……”
这话一出,红玉垂眸低头,咬唇忍笑。
李赋一怔,忍不住瞟了连芳洲一眼,只当她是为了哄自己心疼才故意这么说,不禁哑然。不过心中却也大大松了口气,心道她既然肯这么动小心思,说明已经不跟自己生气别扭了……
旭儿却很气愤,绷着小脸说道:“娘您怎么能这样,这种事也能说错!不知道爹和我会着急吗!”
李赋一怔,“嗤”的笑出声,亦一本正经点头,说道:“是啊,娘子,以后不能开这种玩笑,我和旭儿会着急的!”
“……”连芳洲恨恨白了李赋一眼,没奈何只得闷闷道:“是,娘错了,娘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好不好?”
旭儿点点头:“娘知道了就好!”
“好了旭儿,上午就练到这吧!红玉,带旭儿回去。”李赋便说道。
还是见好就收吧,万一惹得娘子恼羞成怒,儿子固然安全无恙,自己必定是那被迁怒殃及的池鱼,何苦来哉?
红玉知道老爷必定有话要跟夫人说,忙答应一声,牵着旭儿离开。
若是在以前,旭儿必定还要缠着连芳洲腻歪撒个娇,如今却是老老实实的就施礼离开,还不忘记去捡了自己的剑。
连芳洲叮嘱红玉好生看着小少爷别让摔跤了,看着他们离开,不禁有些惆怅的轻轻一叹,向李赋道:“旭儿越来越听你的话了!都不太跟我这个娘亲近了!”
“有我跟你亲近就好,他将来横竖也不是属于你的!”李赋笑着挨着她坐下,将她揽着。
连芳洲“扑哧”一笑,嗔道:“照你这么说,我竟是白养他了?我告诉你,我儿子永远都属于我这个做娘的!便是娶了媳妇,他也不会忘了我这个娘!”
“是是是,你的儿子谁能抢得走啊!”李赋好笑道:“同你说着玩罢了!旭儿是个男孩子,我只是教他如何成长为一个真正的男人,他还像小孩子一样天天缠着你撒娇成什么样子?别忘了,他是咱们的嫡长子!”
连芳洲猛然睁大眼睛瞪着李赋,半响,那口噎在胸口的气才呼了出来,气急败坏道:“你,你这叫什么话!像小孩子?旭儿他还不满四岁,他本来就是个孩子!你让他太辛苦了!”
“四岁也不小了,”李赋笑道:“你看,你又心疼了不是?放心,我也疼他,断断不会揠苗助长,也不会强迫他学还不该他学的东西!循序渐进的道理我自然明白!”
连芳洲摊手,无奈苦笑道:“罢了,你也不用跟我说这些了!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们父子俩一条心,我能怎么办?那小子也不知道像谁,这脾气执拗得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他是担心你,”李赋声音略显得有点低沉,轻叹道:“你难道还不明白吗?这小家伙是担心你!他说要变得强大,好保护你,再也不许坏人欺负你!”
连芳洲喉头一堵,望着李赋道:“阿简,我是不是很没用,总让你们父子担心?”
“你胡说什么,”李赋握着她的手,轻笑道:“再也没有比我家娘子更出色的女子了!”
连芳洲垂下眸,轻叹道:“梁家的事……我和你从来都是一条心,从来都没有变过!只有将梁家的势力铲除,将他们那无孔不入的庞大家族打散,南海郡才有可能真正的属于朝廷掌控。你当我是那不懂大局、不分青红皂白的吗,如何会把个人恩怨牵扯进来?”
李赋点点头,道:“我知道,我那是……一时情急才会冲你发脾气,那梁晋,实在可恶!”
一说起这个男人,李赋忍不住又咬牙切齿。真是,比崔绍溪更加可恶十倍、百倍!
连芳洲略一犹豫,觉得不趁这个机会说出来,以后恐怕更加难以有机会好说了。
便道:“阿简,我早就跟你说过了,我从来没有对不起你!只是梁晋……他救了我两次,我欠他两条命!”
李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