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梁晋,想必只有梁老爷子那三兄弟知晓这些了,但那三个老头子摆明了一副宁可死也绝不说的架势,谁知要猴年马月才能从他们嘴里弄到确切资料?梁晋既然肯说,那不妨——
何况,他本来就没打算将十岁以下的孩子发配辽东,顶多发配南海郡边远城镇。
“光这些还不够,”李赋淡淡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每一座矿藏都有一支实力不容小觑的护矿军,梁大公子说说,这该如何处置?这些人人数可不小吶,少说也有四五百吧?”
梁晋顿时噎住,狠狠瞪了李赋一眼。
“好!”他一咬牙,终于点点头,冷冷的道:“我把护矿军也交到你的手上,任由你处置!”
这已经是他手中的最后一支力量,手里握有这支力量,多少还能暗中护着梁家下一代的周全,没有了这支力量,他们,就真的只能依靠自己了!
梁晋心里,忽然有些绝望。
李赋这才点头,道:“就如你所言!梁家十岁以下的孩子,可以既往不咎,只需遵纪守法,不会有人去为难他们!“
梁晋轻轻一哼,冷冷道:“东西我可以给,信息也可以尽数告知,但我要亲手交给李夫人,而不是你!“
“梁晋!”李赋大怒。
梁晋却是豁出去了似的,固执的断然道:“我的主意不会更改!除了李夫人,我不会交给任何人!十天之后,南海城南郊十里之外的竹林里,我就在那儿等!如果见不到李夫人,我绝不会说出来!呵呵,我也不怕告诉你,所有这些,只有我爹和我两个人完全知晓,我爹那人,你就算用尽酷刑,他也绝不会吐露半个字的!”
梁晋说完纵声大笑,身体几个腾跃,转眼消失在李赋的面前。
李赋恼火不已,愤愤回营。
所有将领纷纷从各自营帐中出来,重新往中军大帐里赶,见了面纷纷相互询问:怎么回事?李将军不是才刚让我们离开吗?怎么转眼之间就又把大家伙传了去了?是不是军情有什么变故?
众人议论纷纷,却没有一个能猜得出个所以然的头绪来。
说话间已经来到了中军大营,众人忙停止了说话议论,规规矩矩的鱼贯而入,上前施礼参见,有条不紊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
当听李赋说完调遣安排,所有将领都愣住了。面面相觑。
胡大海等与李赋格外亲近之人,本想问什么,但看到李将军的脸色显然不太好看,便识趣的什么都没有说,虽满肚子狐疑仍领命去了。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当朝廷大军兵临城下,发起突袭攻打进琅岐州,那些部族、部落大大小小的头领们以及勇士们还在睡梦中没有起来!
他们如何能料得到,明明是被他们所占领的琅岐州,朝廷人马怎么可能如此轻易的便攻打了进来?
一时间惊慌失措、人仰马翻,混乱中死伤无数!
不到两个时辰的光景,战斗结束,琅岐州又回到了朝廷的手中。
李赋立即命人张榜安民,命解救出来的赵知州主持庶务,安定人心,派人维持城中次序,又命人地毯式的在城中进行一番仔细的搜查是否还有漏网之鱼!
而那些被俘虏的部落、部族人等,则全部被集中押在北城,大大小小的头领们则被下了大狱。头人们同样被下在狱中。
这些人虽然被关押在了监狱中,一个个不说服软,反而破口大骂,大骂李赋等人狡诈、阴险卑鄙,如果不是偷袭,肯定不是他们的对手,谁捉拿了谁下狱还不一定呢!
狱卒听得恼怒,偏上头又有了交代不准对这些人动手,不然,早就一顿盐水鞭子打得他们哭爹喊娘!
琅岐州一下,富池、贺县两处县城风声鹤唳如惊弓之鸟,几乎不费什么力气也很快收复了。
李赋命将那两处的反叛首领也都抓了来,同样下在狱中。
随即,李赋便以官府的名义广发请帖给琅岐州以及周边两处州县大大小小所有的部落、部族,邀请他们的头人前来参加琅岐州参加宴会。
说是邀请,实是要挟,谁要敢不来,他就派手下将领带上人马再次去请。
如果说在这一战之前,那些桀骜不驯的部落、部族未必将他的请帖放在眼中,然而经此一战,连黑黎人那么彪悍的部族都被他给尽数拿下了,试问别的人谁还有资格在他面前说一个拒绝的“不”字?
真等到大军亲临,那就不是“请”的问题了!
况且这种事情是会传染的,一人去了,大家跟风也都去了。
五天之后一个不拉,大大小小的部落部族三十来个的头人全部都来到了琅岐州!
一时间州中人满为患,大街上不时可见穿着稀奇古怪的部族人行迹匆匆的经过。
这一次的聚会,堪称史上最全,没有之一。
待人都到齐,李赋率着胡大海、沈大弈等一干将领甲胄在身,腰悬宝剑,气势赫赫大步入场。
两队同样甲胄鲜明,手持兵器银光雪亮的亲卫们小跑着进来,哗哗轻响中跑到各个位置站定,如松般昂首挺立。
原本还在交头接耳纷纷议论此行目的的各头人们无不心中狂跳,老老实实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言不语。
还没到黑黎、白夷那些部族作为阶下囚的那一步,自然也就没有他们破罐子破摔的心态,李赋等人的震慑力,还是很强的。
李赋大刀金马端坐在上,众将一同坐下。他环视一周,淡淡笑道:“诸位不必紧张,诸位都是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