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芳洲差点儿忍不住要笑出声来!
果然女人都是八卦的,即便是再温柔似水、再淑女的女子,也拥有一颗八卦的熊熊之心。
“是啊!”她点点头,笑道:“我们成亲前,我就跟他说的明明白白,我不许他有别的女人,别说做妾,逢场作戏都不行!而且啊,你有句话可说错了,我没有管他,他啊,也不是个被女人管的服服帖帖的男人!他答应过我的事,至今能够做到罢了!什么管啊、什么服服帖帖啊,这些话夫妻间玩笑说说也就罢了,在外人面前,尤其是他的长辈或者上峰面前,还是不要说得好!男人家也是好面子的!”
淑儿若有所思,笑着答应表示受教,又笑叹道:“反正夫人很厉害就是了!没有几个人能比得上夫人您的!只是,夫人有没有想过,万一将来有一天,我是说万一,夫人您可千万别忘心里去!万一有一天李大人他也……夫人会怎么做呢?”
“这有什么为难的?”连芳洲一笑,毫不犹豫的道:“当然是和离啊!”
“……”淑儿睁大眼睛,半响才嚅嚅道:“和、和离?”
“是啊!”
淑儿忍不住叹道:“夫人就舍得吗?“
连芳洲一笑,道:“舍不得!正是因为舍不得,所以才要和离!因为,我舍不得的是那个曾经敬我爱我、在我心目中最完美、待我最好最亲最包容体贴的夫君,我不想弄到最后彼此相看两厌,也不想有一天想起他的时候只觉得面目可憎,心中充满怨念!”
听着连芳洲骄傲而决然的语气,淑儿心中一时说不出什么滋味,喃喃道:“‘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原来这不仅仅是诗里才有的!夫人胆魄叫人敬服!”
说着又幽幽叹息:“可这世上有几人能如夫人这般呢?以夫人的本事,离了谁都能过得很好很好,可是别人,不行的!”
连芳洲一笑,道:“是啊,所以你们千万别学我!我那话也就是那么一说,我相信夫君,他不会那样待我!你也是,要相信庞将军!就算不相信他,也要相信自己的眼光啊!他肯为你金盆洗手归降朝廷,可见你在他心中的分量非同一般!”
“承夫人吉言!说来惭愧!”淑儿甚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心中却是多安定了几分。
“偏又说了这个!”连芳洲一挥手,一笑正色道:“淑儿姐姐,你只要给我一句话,你想不想见你母亲?你只要给我一句话,剩下的我去安排便是!“
淑儿纠结起来,犹豫道:“这,会不会太给夫人添麻烦了?“
“麻烦是会麻烦一点儿,不过也算不上多难的事儿!”连芳洲一笑,半玩笑半认真的笑道:“如今李大人风头正盛,我这个李夫人也沾了他的光了,在这南海郡,谁敢不买我的面子?便是你们乐正家的老爷子也不会!我这个人做事不按章程又是出了名的,我便是定要宴请乐正家所有的女眷,只需暗示两句,便一个都不会落下,包括你的母亲!”
淑儿眼睛一亮,不由起身,望着连芳洲颤声道:“如果,如果真的可以的话,我,我当然想见母亲了!我当然想啊!”
淑儿眼窝一热,忍不住泪水簌簌而下,有些狼狈的胡乱用帕子擦拭。
“快别哭了,淑儿姐姐!”连芳洲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安慰道:“你不要哭了!放心,我会安排的,你一定可以见得到她!”
“多谢、多谢夫人!”淑儿心中又酸又涩、又苦又甜,含泪呜咽,向连芳洲又敛衽屈膝福了福身,含泪哽咽道:“夫人大恩大德,我,我这辈子也记着!”
“快别如此!”连芳洲忙扶着她,笑道:“你这样,我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既如此,你便回去安安心心的等消息吧!”
淑儿也知道自己情绪太激荡激动了点,在连芳洲面前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忙点点头,勉强笑道:“麻烦夫人了!让夫人见笑了!”
“姐姐别这么说!”连芳洲笑着将她送到院子门口,命春杏送了出去。
宴会就安排在三天之后,当日下午,连芳洲就命人速速将请帖治好,送去了乐正家在南海城的宅子,送到了乐正老爷子的手里。
因为商会的事情,且南海城更加接近布政使等三司衙门,是南海郡的政治中心,乐正老爷子已经决定长久住在此地了,这帖子送过去,倒也方便。
乐正老爷子拿到这帖子的确是一头雾水,但并不方便问原因或者说目的。因此虽然存了一肚子的疑惑,依然命人将这消息当天就走、快马加鞭赶回贡漳告诉众人,命速速前来。
想想又觉得不放心。要知道连芳洲往日请客,请帖都是下给当事人,乐正家因为与林语蕙的关系特殊,两人之间经常走动,给林语蕙下帖子的时候也极多。
然而,这一次她的帖子却没有下给林语蕙,竟然下给了他这个一家之主,这就值得令人玩味深思了!
要知道,李夫人可不是个做事不经脑子的人。
乐正老爷子想了想,便立刻又派遣心腹老家人立刻又启程赶回去,特特传他的话,乐正家除了他的夫人之外,其余全部的夫人、少夫人、姑娘们无论何种情况,统统前来南海城。哪怕是在病中,只要不是病得起不来床,统统都得来!
老家人不敢怠慢,急急赶回去。
与之前送信的那家丁几乎一前一后的进了府中。
老夫人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自家老头子如此大动干戈的重视一件事,当下也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