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芳洲没有问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也没有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没有兴趣知道过程!二来,她只怕早就想好了应付敷衍的话,她问也是白问。
她只问了一句:“可发生了什么?”
周倩一怔,低垂着眉目,想了想,低声说道:“我,我有事出门经过这儿,一时心血来潮就想——”
“行了!”连芳洲挥手打断了她,有两分不耐烦的问道:“我只问你,你和李大人之间,可有发生过什么?”
周倩脸上腾的一红,讪讪道:“我——”
“郡主!”榆梅、绿梅突然从外头闯了进来,两人仿佛被周倩的奇怪造型和狼狈神情给惊呆了,惨白着脸色跌跌撞撞的朝她奔过去,一左一右扶着她,又惊又怒道:“这、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郡主您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
“我——”周倩动了动唇,含泪不语。
她不是做戏,她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事情变成这样,跟之前的计划和设想完全不一样,被这么多人围看着,她的难堪更甚,脑子里也乱糟糟的,除了想哭,什么都不想!
墨未不由勾了勾唇,更来了兴味:事情变得原来越有趣了啊!
李赋则头大如斗,满腔的憋屈恼意无从发泄,恨不得将这三个女人给踢死。他扭头向连芳洲道:“娘子,这里交给你了!”
连芳洲心里也气,一笑正欲说话,绿梅已经猛的起身向他二人走来,俏脸上如同罩了一层寒霜,质问道:“李大人、李夫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郡主究竟发生了什么?王妃命我们姐妹好好服侍郡主,不想一眨眼的功夫,郡主却变得如此模样,李大人和李夫人难道不应该给我们一个交代吗?我们郡主一个冰清玉洁的好女子,不能白白就叫人这么欺负去了!”
李赋连连冷笑,瞅了绿梅一眼不语。
连芳洲似笑非笑,很是客气的笑道:“你叫绿梅是吧?绿梅姑娘不要着急,有话慢慢说嘛!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总是要解决的!我看啊,这事儿一时半会恐怕也没法儿解决得清楚,郡主、两位姑娘,请坐下说话吧!”
她又向李赋含笑道:“夫君,看来这会儿你也走不了了,一起坐下吧!莫先生,还有你,也留下。”
“好!我听李夫人的,李夫人怎么说便是怎样!”墨未大乐,唯恐天下不乱高高兴兴的笑着点头,瞅见孤零零一张绣墩靠墙放着,便过去大喇喇坐了下来,摆明了一副看戏的姿态。
李赋见状,恨得想跟过去揍得他脑袋开花!被连芳洲拉着坐下了。
绿梅轻轻哼道:“既然李夫人这么说了,奴婢也不敢不给夫人的面子!且听听夫人的主意吧!”便走过去,与榆梅一起扶着周倩从地上起来,在榻上坐下。
两人不动声色交换了个眼神,均暗暗得意:虽然事情与之前的计划有所出入,不过,看李夫人这副姿态,无疑是想大事化小、息事宁人的!她在害怕呢!
只要她懂得怕,她们就有胜算!
连芳洲又命人上茶,等茶水来了,不紧不慢的端起茶盏饮了起来,绿梅见状有些按耐不住,便催促道:“李夫人,您不会是想将此事糊弄过去吧?我们郡主——”
“你们郡主身份贵重,事情当然要弄个明明白白才行!”连芳洲一笑打断了她的话,笑吟吟看向容安郡主,十分关切的道:“郡主现在可感觉好受了些?”
容安郡主一怔,猛的抬眼看向连芳洲,有点儿愣愣的回不过神来。
这话最应该是榆梅、绿梅问的,然而这两人自从见到她之后,虽然句句声声都在问她,却也不是在问她,分明是在挤兑连芳洲。
这真正的关切她的话,却是最先从连芳洲口中说出来!
周倩有点心虚的别开目光不敢与连芳洲的对上,心中滋味万千。
榆梅、绿梅也怔住了,没想到连芳洲装模作样、拿腔作势了半响,一开口竟来了这么一句。
两人相视一眼,均有点儿狼狈。
“我们郡主这副模样,李夫人也见到了,若说好,能好得到哪儿去呢?若说不好,那也不是,毕竟有李夫人做主,郡主和奴婢们都很安心!”绿梅便陪笑着说道,一下子将话题又拉了回来。
“绿梅姑娘这话正是!”连芳洲一笑点头,便向周倩正色道:“容安郡主,在这书房里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还请容安郡主如实说来!”
墨未不由诧异挑了挑眉,眼睛一转瞟向李赋,见李赋老神在在坐在那里,半点脸色都不变更觉诧异。
他搞不清楚这两口子究竟是个什么意思,便索性懒得再想,只管等着看戏。
绿梅、榆梅心中大喜,连忙向周倩使眼色。
她们可不管连芳洲究竟为什么会这么说,对她们来说,能够先开口抢占先机总是好的!只要周倩一口咬定在李赋手中毁了清白,李赋和连芳洲就算再怎么不情愿,也必须要给靖南王府一个交代!
到时候,李赋就等于是靖南王府的女婿,哼,就算他不情愿帮王爷,难道还有第二个选择吗?他想要摘清,也要看世人相信不相信!
周倩也明白这个道理,可那话几次三番要说出口愣是说不出,脸上反而涨得通红。
再蛮横、再刁钻,她也是个没出阁的少女,如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当着李赋和那个叫什么墨未的陌生男子的面,说那等话,如何说得出?
“郡主!李夫人仁善,一定会为您做主的,当时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