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嫔不甘落后,眼珠一转,娇声呖呖唤了声“皇上!贵妃娘娘!”上前含笑道:“难得今儿皇上和贵妃娘娘好兴致,不如,晚膳臣妾在永和宫设宴,宴请皇上、贵妃娘娘和各位姐妹们,不知皇上和贵妃娘娘意下如何?”
众嫔妃今日很是开心,巴不得可以一直开心到晚上。于是七嘴八舌的轻笑着都说好,一个个眼巴巴、殷切切的看向广元帝和连芳清。
原本连芳清和广元帝还打算晚上在长春宫后院烧烤新鲜的羊肉和鹿肉,再饮几杯小酒,看来,又要泡汤了!
广元帝不做声,只看向连芳清。
燕嫔何等乖觉之人,忙陪笑道:“贵妃娘娘,不知可否呢?臣妾一定准备的妥妥当当,不敢丝毫掉以轻心!”
“那就去吧,皇上!”连芳清遂一笑,道:“燕嫔可是咱们宫里有名的财神爷,财神爷邀请吃饭,谁傻谁不去!”
众人听了都笑了起来。
燕嫔也笑,蓦地笑容一僵,心中微凛,暗暗警告自己看来今后得收敛些了,再要打听消息、收买人心,可得谨慎着些……
她不由悄悄打量一眼连芳清,心中着实拿不准她这话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好心情瞬间去了大半。
又生怕被人看出端倪,连忙收住心神,满脸笑意的恭敬谦卑道:“贵妃娘娘说笑了,若说财神爷,谁敢跟贵妃娘娘比呢!只是,宴请皇上、贵妃娘娘和众位姐妹们一次的银子臣妾还是有的!到时候,臣妾便恭迎皇上、娘娘了!”
广元帝点点头,道:“到时朕与贵妃一定去!都散了吧!”
众人齐齐屈膝施礼,娇声应是,恭送了二人,方各自带着宫女太监回宫。
独有祥贵人失魂落魄的站了一会儿,望着连芳清和广元帝离开的方向出了一会儿神,叹了口气,也慢慢的走了。
原本她是想趁着皇上、贵妃心情好的时候替涵妃求求情,可话到了嘴边,终究没胆子说出来。
品儿看出她的矛盾和过意不去,不由紧跟了两步,轻声劝解道:“娘娘可是为涵妃娘娘不忍?要奴婢说,娘娘您也不必把此事看得太重了,涵妃娘娘禁足三天罢了,转眼就过去!若娘娘真开了这个口,岂不是有意同贵妃作对,贵妃不高兴了,皇上能高兴么?皇上一不高兴,今晚晚宴作罢,只怕所有的嫔妃都会怪在娘娘身上,娘娘何必做这种两头都落不着好的事呢?相信涵妃娘娘就算知道了,也不会怪娘娘的!”
祥贵人听了她这番话心中好受了些,笑道:“你说的倒也在理!涵妃姐姐,不会这么小气的!咱们快些回去吧,今晚要去永和宫赴宴,我得赶紧沐浴,好好的准备一番才行!”
“是,娘娘!”品儿笑着答应,与她一边走一边笑着讨论今晚穿哪套衣裳、梳什么样的发髻、戴什么首饰、如何上妆等等。
景和宫中,涵妃已经心急火燎了半天,偏偏她今日被禁足,偏偏广元帝就与那群狐狸精们一起游玩御花园,听到这个消息,她的心里便火烧火燎的,急得恨不得生出翅膀,却迫于宫规不得踏出半步!
于是,她便命银屏去找祥贵人,让祥贵人伺机进言,可否解了她的禁足。
看到银屏回来,涵妃顾不得主仆之别,几步上前情不自禁抓住了银屏的手腕,急急问道:“怎么样?皇上怎么说?解了本宫的禁足了吗?”
银屏的手被她握抓得生疼,但她没敢挣扎,也没敢在脸上表露出什么不适的情绪来。
她嘴唇动了动,舌头绕了个弯,躲闪吱唔道:“娘娘,祥贵人她,她——”
“她没有答应帮忙!”涵妃脸色徒然一沉,冷厉的眸光锐利如剑,几乎将银屏的心戳穿。
银屏的心突突剧跳起来,面对这样的涵妃,她竟不敢反驳,更不敢解释,下意识的点了点头,道:“娘娘——”
“不用说了!”涵妃猛的放开她,气得浑身颤抖,恨声道:“祥贵人!好个祥贵人!哼!”
银屏心虚的不敢看她,因为,她根本就没有找到机会向祥贵人转述涵妃的话。如今让涵妃如此误会祥贵人,她心里多少有点儿过意不去和不安。
她忙上前扶着涵妃,勉强陪笑道:“娘娘您息怒!也许,也许祥贵人她不是故意的!毕竟,当着那么多人的面——”
“够了!”涵妃冷喝,睨着她冷冰冰道:“别忘了你是谁的奴才!帮着她说话你究竟是何居心!哼,不是故意!本宫算是看明白了,这宫里头,哪儿有什么姐妹之情,有的只是利益!她这就认定本宫从此失势了?这么迫不及待的也要踩上一脚!祥贵人!祥贵人!本宫总有一日要叫她后悔!”
“娘娘息怒!”银屏吓得心头乱跳,双膝一软跪倒在涵妃面前,连连磕头,苦劝道:“奴婢是娘娘的奴婢,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奴婢除非傻了才帮着外人!可是娘娘,在这宫里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好啊!祥贵人——”
银屏硬生生压下想要帮祥贵人解释的话,只是劝道:“不管她有没有自己的小心思、小算盘,平日里,平日里她对娘娘,还是极为恭敬的!娘娘又何必因为这个同她闹翻呢?不过是三天罢了,很快就过去的!娘娘姿容出众,贤良淑德又温柔善解人意,皇上如何舍得从此冷落娘娘呢!”
被主子怒斥的恐惧压倒了一切,银屏在心里暗暗道:祥贵人啊祥贵人,真说起来,奴婢也不算冤枉了你不是?你和品儿的那番对话,奴婢可是听得清清楚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