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啊三弟妹!”唯恐天下不乱的二嫂张氏忍不住插嘴笑道:“瞧你那话,倒像在说四弟妹指使瑾曦动手打瑾玉似的,四弟妹干嘛要同瑾玉过不去呀!莫非她在图谋你们三房什么东西不成!”
这话的意思就是,你们三房有什么东西值得人家图谋?你们比人家,那可是拍马都及不上!
这话恰恰戳中谢氏的肺,一时心火乱窜更是大怒,大叫道:“是,我们三房是穷,人家不屑还来不及呢,哪里值得人家图谋?哼,为什么?还不是因为我们瑾玉得罪了她的宝贝女婿嘛!做丈母娘的要上赶着报仇呢!”
这又是哪一出?涉及威宁侯府的大少爷,张氏一怔,识趣的闭了嘴,只笑了笑不再多言。
“都别吵了!老三家的,你先别急,老二家的,不干你事儿少掺和!”安郡王妃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眉头皱了皱,一边吩咐人去拿药膏给周瑾玉抹,一边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边一闹,安郡王等也都进来了,见状看向两个小当事人。
“是我不好,是我自己没有站稳!真的不关堂妹的事!你们不要怪她!”周瑾玉不等说事先将责任往自己身上揽,并且挣脱了母亲的手,站在小郡主面前展开双臂阻拦着众人要将小郡主问罪。
留郡王妃看的心里暗恼腻歪得不行,轻轻一哼,道:“瑾玉你这是做什么?这到底怎么回事还没弄清楚呢,你摆出这架势,是认定做错的是我们家瑾瑾了?”
“四婶,对不起,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没有想那么多……”周瑾玉一怔,眼泪汪汪怯怯的望着留郡王妃说道。
留郡王见状好生不忍,忙将留郡王妃轻轻一拉,皱眉小声道:“瑾玉还小呢,你跟孩子较真什么呀!”
“你!”留郡王妃狠狠瞪他,几乎抓狂。
谢氏则冷笑道:“四弟妹是做什么?什么还没有弄清楚!你总有眼睛会看吧!受伤的是我们家瑾玉,不是你们瑾瑾!”
“好了!”安郡王脸拉得老长,憋着一肚子气,冷冷道:“到底怎么回事,让瑾玉和瑾瑾说!”
瑾瑾小嘴一撇,扑在母亲怀中,哭道:“我看见她掐嘉赐,就推了她一把,我怎么知道她的头会撞在炕桌上!娘,我不是故意的!”
谢氏冷冷轻哼,低声道:“惺惺作态!”
周瑾玉已经哭着怯怯反驳:“我没有!”
谢氏更恼,便冷笑道:“瑾瑾这话说得真好!我们瑾玉向来乖巧懂事,好端端的去掐嘉赐干什么?再说了,嘉赐要是被掐了,能不痛吗?可你们谁听见嘉赐哭了?”
嘉赐别的不懂,可是人家叫他的名字他还是懂的。
看见这位凶巴巴把姐姐唬哭了的三伯娘说到自己的名字,小嘴一扁,“哇”的大哭起来也扑到母亲身上。
安郡王忍不住不满瞅了谢氏一眼,暗暗埋怨三儿媳多事。
这原本就是鸡毛蒜皮大的小事儿,孩子们玩闹磕磕碰碰不是挺正常的吗?磕着了抹点药膏就好了,又不是什么要命的大事儿,她却大呼小叫的闹起来,弄得新年里一家子都不得安生!
要说瑾玉掐嘉赐,他也是不信的。
当然,老爷子也不认为瑾瑾在撒谎,瑾瑾这孩子,不是那样的人。
他想的是,多半是瑾瑾一时看错了,她是护着弟弟,情急之下才会推堂姐一把。
说白了,就是个误会。
可眼下闹成这样,总得说个一二三出来。
他便道:“瑾瑾,你说三堂姐掐嘉赐哪里了?”
“就是手上!”瑾瑾连忙说道。
安郡王便亲自拉起嘉赐的两边手看,众人望去,只见那小手掌心手背手腕均雪白粉嫩如藕节似的,并没有什么掐痕。
众人都看得分明,谢氏顿时得意起来,抢着冷笑道:“瑾瑾,你自己睁大眼睛看清楚点!嘉赐手上哪儿有半点被掐的痕迹!你在撒谎!诬陷瑾玉!”
“行了,你也消停点!”三公子皱眉,低声训斥谢氏。
四弟、四弟妹虽然是一家人,可早已分府住,也算是半个客人,过来一趟大家说说笑笑的岂不是好?为一点子破事逼得老爷子都亲自上阵过问了,有什么意思?
谢氏轻哼:“我说的是事实!”
“我就是看见了!就是看见了!”小郡主小嘴一撇,呜呜咽咽的道:“娘,我没有撒谎!我就是看见了嘛!”
“乖瑾瑾,别哭!”留郡王妃轻轻拍了拍女儿的背后以示安抚,不着痕迹的抬眸,瞟过谢氏和周瑾玉,微微冷笑。
她相信自己的女儿没有撒谎。
她也想明白了,这多半就是周瑾玉在算计自己的女儿!
自重阳那日之后,自己便厌了周瑾玉,想必她多次道歉求谅解而不得,所以恨上了自己和瑾瑾。
这十之七八,就是她在陷害瑾瑾。故意让瑾瑾难堪。
瑾瑾很疼嘉赐,她故意装作掐嘉赐让瑾瑾看见,她知道瑾瑾的脾气一定会忍不住的。
瑾瑾能有多大力气?只怕推她那一下,她也是顺势往炕桌上磕了一下吧?
她才多大啊,就如此有心计!这个侄女,可真可怕!
然而留郡王妃已经不是从前的火爆脾气了,她什么都没有说。因为她知道,就算她说了,也不会有人相信的。反而还会认为她心胸狭窄、同一个孩子计较。
毕竟,谁能相信这么小一个孩子,便会有如此手段心计呢?
“你们听听,她还在狡辩!”谢氏不依不饶。
“行了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