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则是自己在这片地域待得久了,已经习惯了。
二是只要一回到京城,想到当初兄弟五人,欢聚一堂何等热闹,如今却只剩他孤零零的一个,这滋味着实不太好受,便索性懒得回去了!
李云岳的到来,令勇王又惊又喜,看完李赋的信,打量着眼前身量高挑,体魄健壮的少年,高挺的鼻梁、清湛幽深的眸子、五官冷峻的线条,无一不彰显着他的锐利和耿直。
相由心生,此话不假!
勇王不由含笑点头,眸中盛满赞意。
而他有李赋那样的父亲指点武艺,要不了多少年,必定成为大周朝新一代的将星,假以时日,便是皇上守江山的一柄利器。如今这少年交到了自己手中,自己自然会好好的雕琢他,使他更好、更快的成长成熟起来。
“这日子过的真是快呐!一转眼旭儿你竟也长这么大了!哈哈哈,好,真是太好了!我大周朝武将一系也算后继有人啦!”勇王爽朗大笑。
又问了他些京中人物事故,包括连芳洲与李赋,闲聊片刻之后,勇王一笑,抬起手想要拍拍他的肩膀,忽然想起他最不喜人触碰呵呵一笑将手继续往上抬,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然后放下。
“放心吧!”勇王笑呵呵的道:“今晚旭儿就暂且住在王府吧!本王明日就安排下去,唔,旭儿和跟来的几个随从都编入本王的亲兵队,就从本王的亲兵做起,旭儿看如何?”
李云岳拱手道:“小人寸功未立,如何当选得王爷的亲兵?请王爷将小人安排到军营里,从一名普通的士卒做起吧!至于那几个随从,王爷不必理会他们,明日小人就会吩咐他们回京。还有,小人去了军营之后,若无特殊要紧事,只怕就不会来拜见王爷了,也请王爷不要泄露小人的身份。请王爷成全!”
勇王顿时呆住,半响苦笑道:“旭儿,你这可是给本王出了个难题啊!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你爹娘的意思?”
让威宁侯世子从普通士卒做起?不说李赋连芳洲,就是他也不忍心啊!
便是京城中毫无武功根基的官宦贵族子弟要从军,也无不是一开始就比普通士卒起点高出许多,更别说他这样的名将之后、且本身也有真才实学的了!
再者,虽然眼下无战事,但这是针对大型战争而已,境外情形复杂,部落与部落间为了水草地盘冲突争端不断,大战没有,小站不断,一年也总有那么几回有那不开眼的小股部队掳掠大周边镇。
这可是威宁侯世子啊,万一在他的地盘上出了点什么事儿,他如何跟李赋和连芳洲交代?纵然他们理解他、不怪怨他,然他自己心里又怎过的去?
无论从国家朝廷还是个人感情上来讲,他可都不希望看到李云岳出事啊。
李云岳却是铁了心的坚持己见,道:“我爹我娘必定赞同我的,王爷尽管放心!我是来历练,自然该从头做起,不然,便是我自己也要看轻自己了!若连这点苦头都迟不了,我爹我娘也不会把我打发到这儿来了!”
勇王还待再劝,李云岳执拗脾气上来,又哪里是个肯妥协的?坚持己见非要从基层做起不可,否则,他就不干了,索性隐姓埋名直接去下边投军,到时候照样从士卒做起。
勇王又好笑又好气,没奈何只得答应了他。
从此,李云岳便化名岳离在勇王的西北大军中做起了一名普通的士卒。
他年纪虽然才十三虚岁十四,可身量高挑,从小习武,体格匀称健壮有力,往行伍中一站,跟人家十五六的并无什么差别,倒并不显眼。
冬去春来,转眼过了半年时光。
李云岳在军营中,经过半年时光的锤炼打磨,看起来皮肤比从前黑了点,却也变得更加稳重成熟了几分,浑身透出的气质,跟之前的冷清相比,多了几分凝炼。
摒去一切的出身、背景、父母名声的庇护,他只是一个叫做岳离的独立个体。
李云岳深深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世情百态,人情冷暖,思想在经过一次又一次的思考沉淀后,在一点一点的改变。对于父亲母亲的苦心,也渐渐明了。
他纵然没有那一层身份光环笼罩,然而可以埋名隐姓,却无法改变那从小到大形成的气质气度,加上武艺高强,容貌格外俊朗,身处底层,为一些人所喜欢自然也就为一些人所嫉妒厌恶,其中种种顺利或曲折的经历不说也罢。
也不知该说他运气好还是不好,在这短短的半年中,他所在的卫所便辖区便遭遇了两次关外零散小部落的袭击,以及一群人数多达数百的马匪袭击。他也因立功升了总旗,如今手下已有五十号人了。
对于一个毫,半年升级至此,凤毛麟角,除了战争时期因阵亡而不得不提拔人依次补上,这个速度在勇王治下这么多年也不过五例而已。
勇王虽与他切断了面上的联系,其实一直派有人潜伏在暗处注视着他,以防万一。
因此关于李云岳大大小小的事情,勇王没有不知道的。
他原本以为他会受不了委屈憋屈、受不了被人冤枉刁难、故意整治而向自己求援,或者索性请求仍旧回自己身边当一名亲兵。
不想,他竟一声不吭的都熬忍了过去,凭着他的实力、用他的方式一一解决了。
勇王大为感慨:到底是威宁侯的儿子!纵有些执拗得叫人牙痒痒的脾性,却绝对不是一个软骨头、孬种。
转眼两年过去了,十五岁的少年比之先前又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