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文华只觉一口气血上涌,“啊!”的大叫一声,抄起面前的酒壶猛的起身就朝李云焕背后砸了过去。
李云焕似早有准备,身形微微一闪,脚步错开,一个潇洒的转身轻巧的将那酒壶捞在了手中,轻轻晃了晃,笑道:“杨公子可真客气!不过这酒啊,你送的东西小爷可不敢喝,还是还给杨公子吧!”
说毕手一扬,那酒壶直直的飞了过去,“嘭!”的一声砸在桌上那一堆碗碟中,一时汤汁果菜乱飞,稀里哗啦响成一片,众姑娘们无不离席捂脸遮面尖叫起来。
杨文华等五六人也吓了一大跳,汤汤水水的溅了一头一脸一衣衫。
李云焕忍不住拍手哈哈大笑起来。
“欺人太甚!”虞国公家的小公子抹了一把脸上的汤汁,怒声拍桌而起,朝李云焕扑打了过来。
李云焕的武功虽然不如父亲和大哥,但到底虎父无犬子,对付这些人绰绰有余。
冷冷一笑,侧身避开,顺势左脚一勾,那虞小公子便痛叫一声扑了个狗啃泥。
他倒也是个狠的,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大叫着又朝李云焕扑打过去。
李云焕哈哈大笑,道:“我说哥们,真想给我喂招当靶子呀,小爷还真好些天没活动活动筋骨了呢,谢谢啊!”
虞小公子见他左躲右闪气定神闲,自己费尽力气连人家一片衣角也摸不到,偏偏还被人家嬉皮笑脸的东一句西一句的打趣,几乎没把他肺给气炸。
虞小公子恼得恨不得将李云焕生生撕下一块肉来,瞪着一双发红的眼睛疯了一般的叫嚷着扑腾,头上起了几个包、身上哪里撞痛了一概不管。
别说杨文华等一群人看得牙疼,就是李云焕也好生不忍。
他忍不住叹了口气,好心的劝道:“虞家小公子,你是打不赢我的,不,你根本不可能沾着我一片衣角的,还是算了吧!你看看你,自个把自个扑腾了一身伤来,多冤枉呀!你不疼,我看得都不忍心呢!”
“混账!混账!”虞小公子抓狂,气喘吁吁瞪着杨文华等众人厉声大叫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过来帮忙啊!快叫人!叫人!今日小爷不撕下他一块肉来,老子跟他姓!”
李云焕哈哈大笑,一边戏弄着他玩轻轻巧巧的闪身躲避,一边摇摇头,一本正经的道:“跟小爷我信?不妥不妥,小爷我年纪还小,不收干儿子的!”
一名姑娘忍不住,“扑哧”一下笑出了声。
笑声刚落就变成了痛呼,却是脸上挨了一人一巴掌,那人恨恨骂道:“怪不得人都说婊子无情!奶奶的,你算个什么东西,有你笑的地儿吗!兄弟们,咱们上!”
说着一马当先也冲了上去。
杨文华阴测测命人去叫一干随从,发一声喊,也冲了上去。
他们这些一块儿混的,可以不学无术,可以文不成武不就,可以一无是处,但是绝对不能不讲义气。
即便真的不讲义气,也绝对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不讲义气。
否则,就会被这个圈子所不屑嫌弃,就再也没人愿意同他为伍了。
见众人打成一团,桌椅板凳架格案头、一应摆设陈设稀里哗啦推倒碰倒一片狼藉,姑娘们无不吓得花容失色惊叫起来。
贾妈妈也被惊到了,慌忙带了馆中打手们过来,见此情形,却是有种狗咬刺猬无从下口的头疼。
这几个小爷,无论哪一个她箫笙馆都惹不起啊!
她的人根本上不了前去,她只能在旁边扯着嗓子喊着“别打了!别打了!”
但显而易见,这一点儿效果也没有。
场中,打得更欢了!
眼睁睁看着楼中一样一样东西在他们的拳脚下变成垃圾,贾妈妈心疼得龇牙咧嘴“哎哟!哎哟!”个不住!
五六个公子哥儿,加上他们的随从小厮,一共十二三人,追打着李云焕一个。
但实际上,效果还不如四五人来得更强。
因为那几个公子哥儿,虽然都是横行霸道的主儿,但是向来打架都有底下人代劳,压根用不着他们自己动手!
便是他们的底下人,也很少有需要动手的时候,一般摆出家世身份喝斥恐吓,足够他们耀武扬威、所向披靡了。
这些公子哥儿这回为了彰显义气亲自下场,可想而知非但没能起到什么作用,反而碍手碍脚令小厮随从们也施展不开。
李云焕心里直呼“笨蛋!”,笑得嘴都合不拢,指东打西,不时将某位二世祖往他们的奴才跟前一推,那些奴才们不得不硬生生的收住拳脚去势,有的太过猝不及防,一拳或者一脚便招呼在自家主子身上,弄得心惊胆颤、手忙脚乱,哪里还能碰到他半片衣角?
几位公子少爷们没有实战经验,哪里知晓自己成了自己人的绊脚石、敌人手中的暗器,一个个愈战愈勇,喊打喊杀,看到李云焕东躲西闪认定他体力不支招架不住,反而精神大振!
奴才们则无不暗暗叫苦:这叫什么事儿呀!
可是做奴才的,总不能明白着说出来嫌弃主子碍事儿吧?没奈何,只好夹缝里求生存,或者盼着主子们能突然间开窍了。
楼上稀里哗啦打斗得热闹,自然惊动了上上下下的客人们。
胆子大的好事者们或远或近的站着,看得津津有味,胆子小生怕遭受池鱼之殃无辜惹祸上身的,也没了心思同姑娘们打情骂俏、谈情说爱了,匆匆结账离开这是非之地。
小郡主哪里放心李云焕?
带着六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