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收拾的行李,小郡主原本是一概不管不问,听之任之的,却忽然吩咐人收拾了两大箱子的书籍一同带走。
又让留郡王妃挑选两三个精通管家、管账算账、生意的管事管家跟随一同前往,还让人准备了做女工的针线绷子花样等物。
这副架势,是要学习的了。
留郡王妃两口子自然欢天喜地开心得不得了,留郡王妃立刻便吩咐一样样的准备妥当周全起来。
女儿最后到底是学还是不学那是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她有这份心,已经足以令她欢喜的无以复加了。
小郡主一家四口离开京城的时候,连芳洲和李赋也去相送了。
随着他们的离开,京城中有关此事的流言也渐渐散去,在连芳洲等有关联的人面前,更是谁也不敢提及半句。
不是没有人有意无意的试探过,可是,人家威宁侯夫人就是那么义无反顾的、坚决的表示留郡王府的小郡主依然是自己心目中最好的媳妇、威宁侯府世子夫人也只会是她,旁人何必自讨没趣?
只有邢绯儿黯然伤神,背地里不知多少次向母亲大吐苦水诉着不甘!
周瑾曦的名声都已经坏成这样了,差点儿都被人给嚼烂了,可是为什么,威宁侯夫人还对她那样好?居然还在所有人的面前为她说好话!
她的运气,实在是太好太好了点!
而这,也令邢绯儿更加嫉妒,更加热切的盼望着自己能够嫁入威宁侯府。
如果,自己有这样一个婆婆,那该多好?
这世间不会再有第二个如威宁侯夫人那般护短的婆婆,所以,她是抢定了!
邢夫人少不得一次又一次的安慰她:“威宁侯夫人那是面子上过不去!谁愿意自己的宝贝儿子娶一个皆是的儿媳妇?她也一样!如今周瑾曦离开了京城,正是大好的机会,只要你在威宁侯夫人面前好好的表现,一点一点的获得她的好感,日子长了,她心里自然就记着你的好了!等到那时,她自然就会知道,你才是最适合李世子、最适合威宁侯府的媳妇,周瑾曦,哼!”
邢绯儿乖巧点头,笑道:“威宁侯夫人喜欢新鲜的玩意儿,听说在收集古钱币,娘,您可要帮我!”
“那是自然!”邢夫人慈爱一笑,又道:“还有西宁李世子那边,也该有人给他去信将这件事情好好的说道说道……”
邢绯儿眼睛一亮,笑着连连说是。
李云岳远在西宁,自然不知京城中的风风雨雨、沸沸扬扬。
然而很快的,他收到了一封匿名信。
见信之后,沉思片刻,就将那信付之一炬。
然后,晚上在灯下,一连写了三封信,收信人分别是爹娘、岳父岳母、未婚小媳妇儿。
在给爹娘的信中,他询问真相,并且坦然表示,他要瑾瑾这个媳妇儿,这一点永远也不会改变。
给岳父岳母的信中,自然是请他们放心,他相信瑾瑾,而且杨文华根本就是在报复他,是他连累了瑾瑾,他向他们道歉。
给瑾瑾小媳妇的信中,是诸多的安慰以及甜言蜜语,顺便将杨文华和杨家骂了一顿无耻。
连芳洲和李赋收到信,问了李云焕是否是他给长子去了信,李云焕否认——他才没这么闲呢,千里迢迢给大哥去信,却说这种无聊的事情!
连芳洲和李赋有点纳闷起来,究竟是谁给他的信?他们正是生怕他得到消息后会胡思乱想,所以并没有给他专门写信说这件事。
“看来,有人巴不得咱们家大乱呢!”连芳洲冷笑。
李赋沉吟,挑眉道:“会不会是杨家?”
“我觉得不像!”连芳洲摇摇头,道:“杨家人就是一家子小心眼儿极品,肯定以为咱们早就给儿子去信说这事了,他们又何必多事?这天下有的人还真是够闲呢,倒管起别人家的事情来了!”
李赋便笑道:“旭儿是什么性子你我最清楚,所以咱们并没有特意与他说此事,这人不管是真的只是性格使然喜好管别人家的闲事还是别有目的,结果都是一场空,依我看,咱们也不必理会!”
想想还真的就是这么个理儿,连芳洲一笑,便也懒得多想了。
转眼到了年底,过了年、春节,又是一年草长莺飞、花红柳绿的阳春三月了!
三月底的时候,李云岳终于从西宁正式回京了。
威宁侯府上下喜气洋洋。世子爷要回来了,侯爷和夫人开心,阖府上下赏了三个月的月钱外加两套新衣裳,还吩咐厨房加了三天的菜,大家自然开心了。
广元帝和连芳清在宫里也接见了李云岳。
连芳清看着身形高大结实许多,气质沉稳,形容举止干练,眉目也越发俊朗的外甥,心中格外欣慰,对杨家的那一点介怀和对广元帝的不满也消失到了九霄云外。
去了西宁历练几年,果真是历练过来了!
看这模样神情,便知没有白去。
广元帝又考校了他一番,结果是越发的满意,授了正四品威武将军之职,命在兵部历练。
李云岳谢恩领旨。
回到家中,少不了又是一番热闹。
之后亲戚朋友来来往往,威宁侯府中着实大大的折腾了好一阵子才算完。
邢绯儿与母亲特意挑着某一日也前来拜访做客。
经过几个月有意无意、用心良苦的接近,邢绯儿还真就成功的接近了连芳洲,获得了连芳洲的好感。
当然,她是小心翼翼的,从来没有表现出半点儿想做连芳洲儿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