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景和脸色缓了缓,心中暗自得意,心道进了苏家的门,还不是得乖乖的听老子摆布?老子要你往东,你往西试试!
便哼道:“还不快去!”
方晴很快端了洗脚盆子过来,在他面前单膝着地,先为他将鞋袜除去。
苏景和更加得意,大喇喇的由她服侍着。
瞟了一眼那双手,手指纤细修长,很柔软,手型倒是挺好看,就是皮肤一点也不白、也不嫩,偶尔触碰到他的皮肤,还能感觉到粗糙。
苏景和不由暗暗鄙夷,心道:姑娘家的手长成这样,也算可怜了!
心里忍不住又有点儿同情起方晴来了。
不过,很快的,他的同情就化成了愤怒,无比的愤怒!
因为他的双脚任由她浸入那盆洗脚水当中的时候,寒浸浸的刺骨冰凉感令他一时不防“啊!”的大叫了起来!
正是春寒料峭的二月中,冷水岂有不寒凉的?
方晴惊愕的不动声色迅速往后起身,怔在了那里,仿佛不知道怎么回事。
苏景和哪里受过如此待遇?又气又急又恼,只觉得脚骨头都被冻得要抽筋!恨恨瞪着方晴怒斥:“你干什么!谁叫你拿冷水的!你想冻死老子吗!”
方晴心里冷笑,心道姑奶奶没给你拿滚水已经便宜你了!你还吆喝上了?
面上却是无比委屈的道:“我怎么知道你不惯用凉水啊!我在家的时候都是这样的啊!要不,我给你换热水?”
“不用了!”苏景和恶狠狠穿起鞋子站了起来,恶声恶气道:“换热水?别又烫死老子!”
当他傻呢!
方晴居然也没有坚持,连象征性的坚持都没有,“哦”了一声,道:“那,折腾了一天,你累不累?我累死了!歇了吧!”
苏景和嫌恶的瞪了她一眼,重重一哼。跟她圆房?他不要!
扭头冷冷道:“你要歇就歇!”
抬脚便往外头走。
“站住!”方晴声音忽然发冷,令苏景和背后竟升起一阵寒意。
脚步不由自主的,便顿住了。
方晴走到他面前,冷冷道:“我还是那句话,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今天晚上你要是敢不睡这房间,你前脚走,我后脚便出去敲锣打鼓叫人来看热闹!你不怕丢自个的脸、苏家的脸,就尽管走!”
“你敢!”苏景和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怒气冲冲道:“你可真是个无赖、泼妇!你就不怕被人耻笑?”
“我当然怕了!”方晴“嗤”的一笑,道:“可你今晚要不在这儿过,我还不是照样被人耻笑?既然横竖我都要被人耻笑,干嘛不拉着你一块儿做个伴?”
拉他……作伴?
苏景和翻了个白眼,只觉得胸膛的火一股一股的拱,胸膛一起一伏交替。
这辈子,活了这么大,他还从来没有被人气成这样过!
他猛的抬头,几乎喷火的目光直直的瞪着方晴,额上青筋一股一股,咬牙切齿一字字道:“你确定——一定要我留下?”
方晴轻哼,“你应该留下!”
“好!”苏景和瞪着她,露出一口白牙森然笑道:“那咱们就——洞房!”
这副神态,似要将自己生吞活剥!
饶是方晴胆子大,性子辣,到底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家,而且关于夫妻间的那点儿事儿似懂非懂、朦朦胧胧,因为在她出嫁前,阮氏是绝对不可能教导她这些内容的。
而她有阮氏这个继母在,更不可能轮到旁人来教她。
方晴不由得心里发寒,脊梁骨上一股凉意由下蔓延而上,遍布四肢,浑身的汗毛一根一根的倒竖了起来。
她下意识的后退一步。
苏景和没有忽略掉她眼中的惊惧和微变的脸色,以及那明显蔫下去的气势,只觉得胸怀大畅,哈哈大笑:原来你也有怕的时候啊!
苏景和偏着头,微眯着双眼打量着方晴,唔,细看之下,这丫头身材还真是不错,虽然这喜服有点宽大,但以他的经验,有什么看不出来的?
宽大的喜服包裹着她娇小的身子,胸前的突起虽不明显,却也未曾掩没。随着行动,袍子起起伏伏,更增三分诱惑。
再看她的脸,算不得国色天香,也算个中等,只那双眼睛尤其亮的出神,眉宇间野性意味十足,便是中等的姿色一下子也增色不少——至少,对男人来说是!
“你、你干什么!”方晴极不喜欢苏景和这般打量自己的神色,这该死的登徒子!
她的脸顿时红起来,热起来,胸腔中一颗心噗通噗通的乱跳着,犹如她此刻的心绪,乱的不成样。
她想逃,但这是新房,面前的男人是她的丈夫,她能逃到哪里去?
看到她惊慌更甚,苏景和畅快更甚,笑得更加得意张狂,那目光,越发的放肆邪肆、肆无忌惮起来,上上下下毫不客气的把方晴看了个够!
方晴忍无可忍,下意识双手交叉抱着胸前缩了缩身子,怒道:“你看什么!”
苏景和打个哈哈,一副纨绔二世祖十足的神态,贼兮兮笑嘻嘻道:“当然是看我的媳妇儿了!我说媳妇儿、宝贝、小心肝、小乖乖,我可是你相公,相公看媳妇儿,天王老子也管不着你说对不对!”
“你、你、你——”方晴羞窘气愤得耳根子都红了,双脚也有点发软,恨恨道:“你无耻!”
宝贝?小心肝?小乖乖?听他混蛋这么称呼自己,方晴只觉得浑身都起鸡皮疙瘩,脸上热得能煮熟鸡蛋!
苏景和“嘿嘿”一笑,懒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