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方晴又羞又怒,一把推他。
却忘了两个人的头发纠缠在一起。
她恼羞有气之下这一推用的力气还能小了?苏景和“哎哟”向后倒的同时,她也低呼一声身不由己的向前扑。
她在上,他在下,大眼瞪小眼。
“你给我起来!”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微凉,被他这样盯着,方晴恼羞至极。
苏景和索性懒洋洋的躺着不动了,笑嘻嘻道:“我说,宝贝儿,明明是你压着我啊!”
方晴被他这一声叫得身子又有点儿发软,一怔,忙要起身,他却不配合,她哪里起得来?
只得忍着羞恼缓了声音道:“是我错怪你了,我起来,你也起来。”
苏景和见她羞愤愤的却还不得不向自己服软道歉,心里乐得心花怒放,哪儿肯这么便宜的起来?
身子一动也不动,慢悠悠的道:“出嫁从夫,是你从我,而不是我从你。你叫我起我就起,我多没面子?”
方晴气结。
心里“无赖、混蛋、无耻、下作”不知骂了多少句,却不得不隐忍着,咬牙温言道:“那你说,要怎样?”
两个人的脸离得太近,她实在不习惯这么趴着,太不习惯了!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这厮故意的,他这么躺下去,刚好把打着结的地方给压住了,令她根本动弹不得,想要拉开一点距离都不行。
苏景和又得意的笑起来,挑眉笑道:“我说怎样就怎样?”
方晴忍着气道:“你说。”
苏景和嘻嘻的笑,道:“你亲我一下。”
方晴恨恨瞪他,咬了咬唇,终于不得不俯身下去,在他脸颊上触了一下,道:“起来!”
微凉柔软的唇在脸颊上蜻蜓点水般的掠过,又像一根柔软的羽毛轻轻刷过,明明是毫无技术毫无感情的应付差事的一个吻,可苏景和的心却仿佛被撩拨得痒痒的,甚至有点儿回味起来。
“谁说是脸了?是这儿!”他手指指了指自己的嘴唇。
“你简直无赖!”方晴怒气冲冲,瞪他:“你起不起?不起,我就拽了!”
吻他的嘴,她才不要!
苏景和分明看到她眼底闪过的不情愿,哼道:“你不愿意?又不是没亲过!还有,别忘了,你是我媳妇儿!”
“我不惯!”方晴硬邦邦的道:“你起不起?”
说着伸手去揪他。
拼着揪掉一缕头发,疼一场,她也认了!
方晴不怕疼,苏景和却怕啊,他长这么大,从来只有别人疼,他可没疼过,急得连连答应,狼狈起身。
然后,一双眼睛盯在她身上,不动了。
方晴一低头,大怒,慌忙拉过锦被遮盖,恨道:“混蛋!”
好不容易两人解决好问题起身,丫鬟们听到动静,鱼贯进屋道喜服侍。
匆匆洗漱毕,方晴便拉扯着苏景和去给苏老爷、苏夫人请安。
这事儿上苏景和倒没有为难她,毕竟,去见的是自己的爹娘。
若这事儿也闹出什么来,那是对爹娘的不尊敬。
他再不肖,这点儿lún_lǐ纲常还是懂的。
苏老爷也就罢了,苏夫人昨夜可是安排了身边的心腹齐嬷嬷去新房听墙脚的!
她是好心,生怕儿子因为赌气不碰媳妇儿。若真是那样,她事后也好管教管教儿子。
不想,齐嬷嬷是红透着一张老脸回来的。
当时即把苏夫人给喜得阿弥陀佛,立刻去了后堂的观音堂上了三炷香、拜了三拜。
看来,儿子还是很喜欢这个儿媳妇的嘛!不然,怎么会闹得齐嬷嬷这么稳重老成的人脸几乎都红透,半响才嚅嚅耶耶说得出句囫囵话。
只要儿媳妇能拢住儿子,省得他出去狐朋狗友、拈花惹草的胡闹,这就够了!
哦,还有,还能早日抱上孙子呢!
看来那算命先生算的还真是准,这门亲事还真是结对了!
于是,方晴和苏景和前来请安的时候,苏夫人看方晴的眼神,慈爱得仿佛放在心尖尖上疼宠的亲闺女一般,满脸都是笑。
方晴自幼受了继母多少明的暗的刁难、阴的阳的算计?别的不会,于察言观色一道却是比常人要敏锐得多,苏夫人对她是真心的喜欢还是面子上的,一眼便能看得出来!
面对如此慈祥的婆婆,方晴心窝一热,一时有些怔住:婆婆真是个好人……
等到敬茶的时候,苏夫人接过茶喝了忙忙放下,给了见面礼,忙又亲手扶着方晴起来,笑得合不拢嘴的一连声道:“快起来!快起来!这个时节地上还凉,仔细冰着膝盖了!坐下,坐下说话!还不赶紧给少夫人上茶!”
方晴怔了怔,忙柔声含笑应是,一旁坐下。
不觉在那方才跪着的锦垫上扫了一眼,话说,那锦垫很厚、很软,真的不凉。
苏家父子父女三个,以及伺候的丫鬟婆子们只除了齐嬷嬷齐齐都愣住!
苏老爷见儿媳妇眸光有神,眉宇间一团英气,心下也很有几分满意,也笑容满面,与苏夫人一人一句的安慰宽慰起儿媳妇来。
和蔼得不得了!
苏家要的就是儿媳妇这样的女子,那文绉绉的大家小姐不是求娶不到,只是那样吟风弄月的能辖制得住他这不成器的逆子?十个都不够!
苏老爷还比那不时容易犯糊涂的夫人更明白有成算些,儿媳妇娘家实在是不怎么的,他们做公公婆婆的不给她撑腰,下人们会怎么看?
是以那一句句的话从口中说出来,既是宽方晴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