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奉等无不冷汗涔涔,便是张文越等也觉得心尖儿颤悠悠的,苏景和也傻了!
方晴冷笑道:“怎么?还想打吗?我劝你们赶紧送去看大夫吧!放心,我下脚很有分寸的,应该废不了!不过,你们要是路上耽搁了,那可就说不好了!哦,还有,别忘了,赌约!”
容家家丁哪儿还敢停留?几个人抱着抬着容光耀,飞奔去了。
赵奉等也觉得下边凉飕飕的,生怕给自己也来这么一下子,慌不择路的也忙跑了。
苏景和哈哈大笑,跌跌撞撞揽着方晴笑道:“好媳妇,你可真、真是——好样的!”
方晴冲他一瞪轻轻一哼,冷冷道:“你被人打成了这样,我不帮你出这口气我心里都憋屈!”又道:“走罢,你也该看大夫去了!”
“嫂子说的是!”张文越、朱绍也忙跟上。
几人出来是骑着马,这个时候苏景和当然骑不了马了,方晴便让他乘自己的轿子。
苏景和哪里肯?坚持要方晴乘轿子。
方晴懒得理会他,命轿夫将他搀了进去。
好不容易,一行人进了城,各回各家。
苏景和这副样子回了府中,将苏老爷、苏夫人都吓得不轻,一个脸色惨白,一个眼泪哗哗的流,府中乱作一团,苏老爷苏夫人又一叠声的叫人去请大夫。
大夫诊治过后,苏老爷和苏夫人更加心疼得无以复加,苏老爷脸色黑得像锅底,苏夫人则一声儿一行泪,哭得不行。
方晴也暗恼,并且暗自后悔:踢那混蛋那一脚应该更重一些才对!
这一点上她跟苏景和差不多:都护短!
苏景和不但皮外伤伤得厉害,五脏六腑也受了并不轻的内伤,大夫说,至少得好好调养三个月,才能说痊愈。
不过,并无性命之忧,也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造成什么麻烦,苏老爷一颗心这才稍稍落了地,客客气气的将大夫送走。
苏夫人则哭得更加伤心了:要调养三个月这么久,可见伤得真的是很重很重,儿子这得多受罪啊!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这是什么人干的?”苏老爷送走了大夫,回来便沉着脸冷声问道。
苏夫人一愣,也才想起这茬儿,忙拭泪道:“不错!不错!这究竟是什么混账东西干的好事!竟把我儿伤成这样,当我苏家是个好欺负的吗!”
苏夫人话还没有说完呢,眼泪早已哗哗的又落下好几串了。
儿子以前胡闹是胡闹,可是还没有哪一次吃过这样大的亏,她如何能不揪心、不心疼?
她可就这么一个儿子呀!万一有个什么不好,她还有什么指望?
躺在床上浑身上下到处包裹缠着纱布的苏景和与床头冷着脸照顾的方晴交换了个眼神,两人一下子都有点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毕竟,事情的起因并不光彩,结尾,呃,也不太好拿出来说……
“到底怎么回事?还不说!”苏老爷一见这样子立刻脑补了,想到儿子的前科种种,脑补的内容还能好得到哪里去?自然而然认定是儿子主动闹事儿这才弄成这样!
既然如此,他狠狠心,忍下心头的心疼,暗暗骂一声:活该!
可即便如此,事情究竟是怎样的,他还非得问个清楚明白不可。
苏景和便眼巴巴的看向方晴,方晴没搭理他,说要替他看外头煎熬的药好了不成,便出去了。
他的烂账,他自个同他爹娘算吧!
苏老爷见状忍不住又在心里暗暗感慨:多好的儿媳妇啊!多么善解人意!都这等时候了,还懂得要避开省得让自个的丈夫面子上下不来……
这个儿媳妇,真是没娶错……
苏景和只得哼哼唧唧的从游湖开始说,说碰上了容光耀,容光耀有意挑衅——至于挑衅的内容,尤其是关于自己“不举”的极具侮辱性的言语,他当然是不会说的。
不过,不说这个,他因为言语不合就先动起手来用酒壶砸了容光耀的脑袋,就显得有点儿小题大做了。
少不了挨了自家老爹一顿好骂,骂他冲动,屁大点的事儿也动手!所以说,弄成如今这副样子,不算完全活该,也有一半活该!
苏夫人就不服气了,忍不住轻轻一哼替儿子辩解:“分明是那姓容的不是个好的!咱们景和好好儿又没招他惹他,他凭什么出言不逊呀!真当咱们苏家的人是软柿子好捏不成!那容家教子无方,他还有理了!”
苏老爷知道跟妻子要认真掰起这个来,恐怕一晚上时间都不够,就不必再说别的了!
于是就没有再同她继续反驳回去,而是瞪向苏景和:“后来呢?怎样了?”
苏景和哼哼,道:“还能怎样?他恼羞成怒了呗!说要把我们三个扔湖里,我们自然便逃,可没想到那小杂种竟然不要脸的追到了岸上!后来……就打起来了!他们人多,我们人少,容家跟咱们家又不和,我就变成这样了!幸亏我媳妇从观音庙下来路过,帮了一下忙,不然……还不知道怎么收场呢!”
苏夫人恨恨骂道:“容光耀真不是个东西!小肚鸡肠、心狠手辣!这摆明了故意找茬!不行!这件事不能这么了了,明儿一早,我就上容家去!说什么也得讨一个公道!不,等会儿我就去!”
苏夫人越说越气愤,恨不得立时打上容家去,将容光耀也打得这样惨才算出心头恶气。
苏老爷脸色也极不好看,苏家跟容家其实说白了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不过是因为生意上的一些龌蹉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