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我们的面怎么还没上来啊?我饿啦,好饿啊!好饿!快一点吧!”连泽突然拍了一下桌子扯着嗓子大声喊了起来。
喜鹊吓了一跳,“哎哟”低呼一声,轻轻拍着胸口朝连泽白了白眼睛。
连泽却是目光直直的迎着她的眼睛,咧开嘴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
喜鹊更是厌恶,眉头蹙了蹙,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
她刚要开口,连泽又大声叫了起来:“伙计,你快点呀!我们是真的饿啦!等下还有好多事情要办呢!”
喜鹊在心里暗骂“没教养”,急忙道:“连,姑娘,阿简哥哥,我家小姐叫你们过去说话,快跟我走吧,别让我家小姐等急了!”
秦风和苏子季忍不住相视一眼皱了皱眉,心道原来不是简爷的相好是个大户人家的丫头!这丫头也太没规矩了!她家小姐又是谁?好大的架子!连姑娘和简爷又不是她家的下人奴才,岂有用这种态度叫人去说话的?连姑娘和简爷也算脾气好的了……
“实在是不好意思,”连芳洲笑了笑,和气的向喜鹊道:“请喜鹊姑娘回复赵小姐,我们还有好些事情要办,如今天黑的快,还得赶着回家呢!况且跟赵小姐向来并无交往,料想也不是什么要紧话,我们就不去打扰赵小姐了!”
喜鹊闻言吃惊的睁大了眼睛,瞪着连芳洲尖叫道:“你说什么?我家小姐叫你们过去说话你敢不去!你知不知道多少人求着见我家小姐一面我家小姐理都不理!给你脸你还蹬鼻子上脸了!”
连芳洲脸色微沉,再开口已带上几分冷意,冷冰冰道:“你这是在教训我?”
喜鹊冷哼。
连芳洲挑眉道:“我一不是赵家的下人,二不是赵家的佃户,三不欠赵家的银钱恩情,你一个赵家的丫头却来教训我!呵呵,我竟不知道,赵家原来是这等仗势欺人的人家!”
这边闹着这么大的动静,面馆里的客人们岂有不关注的?
听了连芳洲的话,众人忍不住窃窃私语议论起来,无不指责喜鹊的不是,甚至连赵家也连带了。
喜鹊因为水涨船高的身份,无论在府内还是府外,谁人见了她不客气三分、礼敬三分?
别说客气礼敬,甚至人家巴结讨好她都不放在眼里呢!
还有她家小姐,那是何等人物?小姐要见谁,谁不是乐颠颠的忙不迭跟上?从前她叫人时,除非对方也是富贵人家,不然她什么时候给过别人好脸色了?也没见谁怎么样啊!
今天这种情况,她还是头一回遇上。
听着众人的指责和一道道异样的目光,喜鹊心慌了,脸上涨得通红,恼羞成怒指着连芳洲尖声道:“你好大的胆子!你竟敢如此!”
这下子,用不着连芳洲说什么,“轰”的一下众人无不摇头叹息。
“这赵家还真是跋扈!”
“可不是,一个丫头就敢在外头横行霸道、仗势欺人!”
“这还是叫人家去说话呢,倘若是去她家做工,那还了得?”
“嘻嘻,难怪那赵小姐这么大年纪了还没嫁得出去……”
“说得这还真是,谁敢要啊!”
喜鹊不但脸红了,眼眶中泪水直打转,嘶声尖叫道:“你们闭嘴!你们给我闭嘴!”
“这是怎么了?小姐让你来请两个人,怎的这么久还不见去?”一个中年妇人略带埋怨的声音传来。
众人看去,妇人梳着扁平发髻,髻上插着银制扁方和青玉挖耳葫芦头钗,中等身材,穿着半新不旧枣红色的窄袖对襟褙子,暗红素色百褶裙。长脸方额,眼睛细长,端凝中透着严肃,一看就是大户人家老练的管事嬷嬷之类人物。
“孙嬷嬷,你来的正好!”喜鹊仿佛松了口气,眨了眨眼睛飞快的将眼中泪水化去,忙朝那妇人奔过去,诉苦道:“那乡下女子不识好歹,不但不肯过去,还羞辱了我!羞辱我们赵府!”
孙嬷嬷眉头一抬,目光直直如电朝连芳洲盯了过去。
连芳洲微微一笑,神情恬淡,接着孙嬷嬷的目光。
孙嬷嬷一愣,上前皱眉道:“连姑娘,这却是为何?”
“这位孙嬷嬷是吧?您觉得我一个乡下姑娘无缘无故有这么大的胆子吗?”连芳洲欲言又止,无奈苦笑了笑。
阿简便接着大声说道:“无论我们说什么只怕您也不会信,不如就请大家伙将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一说吧!”
众人岂有不好事的?这是难得表现正义感的机会,更重要的是能够光明正大的指责赵府的不是,多痛快?这在平日里是不敢想的。
几乎是阿简话音刚落,众人便七嘴八舌的争相说起刚才的事情来,自然少不了添油加醋,将喜鹊说得十分不堪。
喜鹊急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不停的叫着“胡说”等语,可她一个人一张嘴哪里说得过这么多人?急得眼泪又在眼眶中打转了,索性闭了嘴,只是一双因带了泪水更显得水汪汪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无比幽怨的凝着阿简。
阿简自然很快便注意到了喜鹊这样的眼神,不由得心中腻味之极,厌恶的偏转头去。
连泽呀看见了,也觉气恼,混在人群中叫道:“你们赵家的丫头没人要吗?怎么见了个好男子便目不转睛的盯着人看!”
喜鹊又羞又气又急又窘,耳边嘈嘈杂杂的响成一片,脑子里一片空白,早就什么也听不清了。
连泽这一声虽然大,可是她却没有听见,仍然一眨不眨的、幽怨的盯着阿简看。
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