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太傅微微一笑,一拂袖子笑道:“你倒是个好姐姐!此事不算,你可还有别的什么要求没有?”
连芳洲顿时怔住?这是——神马意思?
丁太傅忍不住笑出声,笑道:“你为朝廷立下这样的大功,可不是为老夫立的功。再说了,老夫也没有答应过你什么,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
他这样直白的一说,连芳洲倒真有点儿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
她想了想,便笑道:“民女是个庄稼人,庄稼人最爱的自然是田地了。”
丁太傅也笑了,点点头道:“好,老夫知道了!你回去吧,好好的收你的棉花!过几日老夫想亲自去看一看,可否方便?”
当然方便,求之不得呢!
连芳洲不愿意夜长梦多,想了想便向丁太傅笑道:“不如就明日吧,趁着这几日天气晴好,就是不知太傅是否得空?”
丁太傅想了想,点头笑道:“好,那就明日!”
连芳洲笑着答应,这便告辞。
丁太傅看着这举止得体、气度从容有致的女子,忍不住有刹那的恍惚,仿佛他面前的不是一个偏僻地方的乡下村姑,而是一个沉稳凝炼、风华无度、具有大家风范的干练女子。
便是大家闺秀这样的词来形容她,也不贴切。
他细细的想,似乎这世间所有适合形容女子的词都不适合用在她的身上。她与这个时代的女子,一点也不一样!
丁太傅忍不住笑了笑,又叫住了连芳洲。
连芳洲停步转身,神态恭敬听候吩咐,神态略显诧异。
丁太傅老脸一红,居然有点儿讪讪的轻咳了声,含笑道:“老夫挺好奇的,你可别生气,你为何不为自己求个夫婿呢?”
只要她说想要求个夫婿,朝廷自然会抬高她的身份,地方官甚至会出面为她做媒。有了这样的体面,求娶的人只会踏破门槛!
而且,这样她跟崔家那小子才会有一点可能吧……
连芳洲一怔,看到丁太傅的神情的确只是好奇,她忍不住扬眉笑了,毫不见羞臊的说道:“这是民女的私事,民女自信能够应付得来,就不劳朝廷操心了!”
丁太傅不禁哑然失笑,摇头笑叹道:“连芳洲,你可真是个有意思的女子!你那前夫一家,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人,他们家配不上你!”
丁太傅对连芳洲的好印象一再上升,既然她是好人,那么逼她退婚、嫌弃她的前未婚夫家当然就不是什么好人家了!
连芳洲不由也笑了起来,这笑不同先前,带了几分不同的温暖柔和之意。这个丁太傅,也是个很有意思的人呢!
她便笑道:“民女那前未婚夫人倒是不错,就是性格太懦弱了,什么都听他爹娘的!”
丁太傅恍然大悟:原来是老一辈的棒打鸳鸯啊!
接着心中一叹:这也难怪!做父母的谁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好,连家当时那样的情形,谁家肯娶呢?只是,这么做却有失厚道、不近情理、不守信义!这样的人家,宵小之辈尔尔!
“若无他事,民女告辞了!”连芳洲又是一笑。
“去吧!”丁太傅含笑点点头。
连芳洲脚步轻盈的出了丁府,与在门房等候的秦风一同出去。
秦风光看她的脸色神情便知事情的结果很好,便笑着向连芳洲拱手道:“恭喜姑娘了!”
“同喜同喜!”连芳洲冲他笑笑,扬眉笑道:“一好百好,我好你们自然也都好!”
秦风哈哈一笑:“那是自然,姑娘向来是个大方的人!”
连芳洲心头欢快,满心喜悦,也想旁人同她一样的欢快喜悦,便向秦风笑眯眯的道:“你和苏子季苏管事跟着我这一年来也着实辛苦了,我平日里虽然没有把这事儿挂在嘴边,心里都记着呢!等收完了棉花、忙过了这一阵,你们有什么心愿便向我说一说吧,只要我能够做到一定做到!”
秦风身子情不自禁一颤,惊诧的抬眸瞪向连芳洲。
连芳洲没有想到他的反应会这样大,倒叫他吓了一跳,笑道:“你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怀疑我只是随口说说?姑娘我——”
“不、不!属下没有怀疑姑娘!姑娘向来言出必行属下是知道的!”秦风连忙道,只是气息有点儿紊乱,他勉强令自己镇定下来,笑了笑,向连芳洲拱手道:“既如此属下先谢过姑娘了!”
“这是应该的!”连芳洲一笑,忍不住又道:“你可是——想好了有何心愿?现在说出来也不妨的!”
秦风微微又是一僵,却是笑道:“也不急在这一时,还是等收完了棉花、忙过这阵子再说也不迟!”
这些棉花意味着什么他很清楚,如果能够成功收获并且转变成财富,他的心愿应该可以很轻易达成。可如果一旦出现了意外,他的心愿,也就不用去想了。
他现在不想说,也强迫自己不要去想!
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他不想再一次的,陷入失望。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勇气再走出来一次。
连芳洲见他不愿意说也没有再追问,又兴奋的笑道:“明日丁太傅会亲自去咱们那里看看呢!等回去了这件事你好好的安排一下!”
“真的!”秦风眼睛一亮,又惊又喜。这真的是天大的大喜事啊!
“自然是真的,我还能同你开玩笑!”连芳洲说着,两人相视大笑,热烈的讨论起来,越说越来劲。
送完了棉被,两人便乘车往四方街那处铺子走去。
据连泽说,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