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转身向身后衙役官差们喝道:“都抬上来!”
赵师爷忙向着众衙役指挥道:“都抬上来!小心着点儿!”
眼看着一样一样的抬了上来,众人抽气声响成一片,“轰!”的一下子炸开了锅。
成千上万的金银,千匹彩缎,又有良田宅子,这连家即便从此之后啥也不做就这些也足够过上富足的生活了!
连泽等人也没有想到皇帝竟如此大方,一个个都眉开眼笑。连芳洲面上笑着,心里却并不觉得有多大方。
与她的贡献相比,这点儿赏赐其实真的算不了多少!
不过对于乡下人家来说的确是很多、非常多了!而且,那块牌匾的价值更大,反正她也说不上吃亏..
房契地契分别装在铺着黄缎的红色锦盒众,金银不是银票,而是用大木箱子装着,金子一箱,银子两箱,千匹彩缎也是箱子装着,一共十箱。
所有的东西全部整整齐齐在院子中间一字排开,箱子盖全部打开,田契房契的盒子放在香案上,供众人观瞻。
但见黄金白银闪耀着光芒金黄雪亮直灼人眼,彩缎鲜亮绚烂如天边的彩霞,如此铺呈开去,视觉冲击的效果既好奇,倒是颇有几分张扬的气势,令人怦然心动。
场面之热闹一时达到了顶峰!
待众人看得差不多了,县太爷又说了一番皇恩浩荡,众人当以连家为楷模多为国家社稷做贡献,众人热情附和,连泽便带着连澈上前,请县太爷等入内赴席。
县太爷自然不会不给这个情面,略作一番谦让,便在众人的簇拥下进去了,作陪的除了连家的男丁,还有张里正、村老们。
衙役官差们则由苏管事等作陪也请了进去。
秦管事又抱拳向众人团团作揖,笑着谢过众人行礼,说明日起连家会摆三天流水席,到时候请大家光临,来者不拒..
众人听了这话无不大喜,纷纷笑着说了些客气话,这才三三两两的散去。
连芳洲便吩咐秦管事叫人将这些箱子一一盖好,命人暂且搬到厢房中放好,回头再处置。
“芳洲!你过来一下,我有话问你!”连海忽然过来,铁青着脸冷冷的道。
秦管事等忍不住瞟了他一眼,暗生鄙夷,心道真不知他这哪里来的底气,竟如此老气横秋。
连芳洲却似浑然不觉他的怒气,吃惊的怔了怔,“啊!”的一声笑道:“堂兄怎的还在这儿!不进去先用饭吗!”
“不必了!我没这么大福气!”连海冷着脸盯向她,从牙缝里蹦出这几个字。
他哪里还好意思去入席?
接圣旨的时候他身为连芳洲等人的堂兄,年纪比他们都大,而且还是秀才,非他们这群白丁可比,他理所当然的认为这圣旨应该由他来接才对!
可是,圣旨非但不是他接的,而且他根本就没有跪在连家人身边,而是作为路人甲泯灭于围观众人中间。
这时候他却跑去入席,说自己是连家姐弟妹几个的堂兄,他如何拉得下这个脸来!
连芳洲似乎根本没有听出来他话中的怒意和不满,平静的“哦”了一声,云淡风轻的笑道:“主随客便,那就随便堂兄了!”
“你!”连海气得胸膈间一阵疼痛,冷冷道:“你是故意的是不是?我就知道你一定是故意的!故意最后一刻才叫人去叫我,故意没叫我与你们一起接旨!”
连芳洲怪怪的瞧了他一眼,好笑道:“堂兄是不是读书读的有点儿糊涂了呢!我哪里是故意的?先前不是跟你解释清楚了吗?你要非这么想、这么说,我也没有法子!至于接旨,我和阿简上前的时候你又不是没看见,你自己一动不动仍旧站在那里,我还能拉你不成!再说了,你既然到场了意思上也就过得去了,咱们原本就是两家人嘛,没有人会责怪你的!”
连海差点儿没叫她给气得晕过去!
他明明就不是这个意思好不好!怎么到了她的嘴里全部都变了味道!
“这个暂且不说,”要论起斗嘴,光会读书、一头栽进名利两字里的连海哪里是连芳洲的对手?
若再继续这个问题下去,他会被她绕死的。
连海强忍着心头的怒气,冷冷道:“我再问你,当初你不是答应过我的吗?说这上头也会记我一份功劳,可是今天我却半个字也没见提起与我有关!堂妹是不是欠我一个解释!”
他越说越是窝火心痛懊怒,双眼一翻,冷冰冰的盯着连芳洲。
连芳洲亦平静的看着他,片刻方缓缓说道:“我如实的提了,在收棉花的时候你和好多村民们都出了力,至于没什么没有提到你,你问我有什么用?别人帮着收棉花的却没有谁与我计较这个!”
“收、收棉花!”连海觉得自己气得头顶都要冒出烟来了。
“是啊!”连芳洲果断干脆的承认了,不等他说话又道:“堂兄,做过的便是做过,没做过的便是没做过!你觉得只是一句话的事儿,可是往大了说如此不顾实际情况胡言乱语,是不是等于欺君?我胆子小,这种事儿是万万不敢做的!不然从今往后只怕晚上都别想睡踏实觉了!”
连海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她颤声道:“好、好、很好!果然是我的好堂妹!专会在背后捅我的刀子!”
“..”连芳洲很是无语的瞧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
他的逻辑,真不是她能弄明白的!
连海冷笑一声,一拂袖子,猛地转身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连芳洲耸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