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那我们可真要尝尝!”连芳洲笑道。
阿简见连芳洲与这个聂二郎又说到了一块去,忍不住微微的摇了摇头。
心里虽然还是有点儿不痛快,不过算了吧,难得看到她与人聊得这么开心,成全她吧!
而且最重要的是,聂二郎一句“我媳妇”令阿简的心里略减反感,好受一点。
更更重要的是,自己如此的大度、如此的胸怀宽广,今晚上是不是可以诉诉委屈,可以要求更多呢……
说笑间拐入了一条岔道,聂二郎精神振了振,忙拱手陪笑道:“前边三十米外就是我家院子,很是清净!夫人、老爷请吧!”
连芳洲微笑点头,与阿简同行。
道路同样是用大块的青石板铺就而成,平整干净。
两边栽着香樟、银杏、松柏等树,间距相等,约有两臂来长,树下则是密密麻麻的各种说不出名字的野花,长成这样必定是从山上移栽而来,他们一家子倒是挺有闲情逸致。
行了约莫七八米处是一道拐弯,拐弯之后眼前一亮,便可看见笔直的道路尽头是一座简单的门楼。
周围围着竹篱笆,干净利落,篱笆上爬满各种瓜豆藤蔓,农家本色十足,一只母鸡带着一群拳头大小的小雏鸡在篱笆下咯咯的啄食,小鸡们的叫声清脆娇嫩中显出愉悦,旁边零零散散的还站着一二十只花花绿绿的鸡群。
两边宽阔的平地上,则疏疏的栽种着桃、杏、枣、石榴、柿子等果树各二三棵,以及一排四五棵半人高呈圆顶蘑菇状的茶树。边角的地方,则是一些向日葵、杜鹃、山茶、月季等寻常可见的花卉。
此时瓜豆开花、果树挂果,山茶鲜红,月季娇美,向日葵也长出了大大的花盘,看着一派欣欣向荣,叫人情不自禁的从心底里透出一种高兴愉悦的劲儿来。
连芳洲心中暗道,这聂二郎倒是有些本事!想来他说的到他家来了的人都舍不得走多半是真话,便是自己来了,见了此景也舍不得走了呢!
“来客人咯!娘!大丫头,快出来搭一把手!”聂二郎高声叫道,一边又随意的向连芳洲、阿简笑着解释道:“我爹、大嫂、我媳妇都下地干活儿去了,我大哥带着大侄儿昨儿跟人进山伐木去了!家里头就我和娘、我女儿茶花!”
听他随意闲适的拉着家常,连芳洲和阿简心里情不自禁的都生出一股温馨感,两人不觉相视一笑。
连芳洲便打趣聂二郎笑道:“我们可没说就要住下呢,你便这么大阵势的,我们就算想走也不好意思了啊!唉,你这样子留客怪不厚道的!”
聂二郎一怔,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透着爽朗,笑道:“相见就是有缘嘛!老爷和夫人也太见外了些!二位若是不满意啊尽管说出来,绝对不要客气,我同样当你们是贵客,招待喝了茶再走!”
说得连芳洲和阿简、张小均都笑了起来。
说话间聂大娘祖孙俩已经笑吟吟的出来了,茶花约莫有十一二岁,许是这儿的山水好,养人,模样儿长得甚是秀气,乌油油的辫子,白皙的皮肤,笑起来双颊各有一个浅浅的酒窝。
想必是家里头经常来客人,她也见多了,见了连芳洲、阿简并不像寻常乡下小姑娘那样拘谨胆怯,落落大方的施礼笑着叫:“老爷、夫人安好!”
连芳洲见了她如此,不觉更生出几分好感。
“老爷、夫人屋里坐坐先喝口茶吧!等会儿再去看房间也不迟!乡下地方简陋,还请多担待!”聂大娘也笑着道。
连芳洲笑道:“多谢大娘了!不过啊,我这人性子有点儿急,还是先看了住的地方吧!等会儿少不得要讨大娘一杯茶解渴呢!”
“夫人真是个爽快人!行,那就先去看住的地方吧!”聂大娘哈哈笑着。
聂二郎亦笑着抬手道:“请吧,老爷、夫人!”
连芳洲与阿简笑着跟上,张小均留下来看守马车,聂大娘便端了张小凳子请张小均坐下,又笑着端来了茶,张小均连忙道谢。
茶花则进屋不知道做什么去了。
聂二郎一边领着他们走一边笑道:“我们这乡下别的没有,就是地方宽。我们家里人口多,怕客人们住不惯,房间都在这边单独建的。老爷、夫人请看,这儿一共四个房间,中间的客厅共用,住一晚上是二钱银子,管供热水和普通饭菜,如今有两位画画的先生住着两间房!那边——”
“什么是普通的饭菜呢?”连芳洲笑问道。
聂二郎便笑道:“就是三菜一汤,一个荤菜,午晚两顿,早上是白面馒头和热汤!那边还有两处单独隔出来的小院子,各有三间房,住一晚是五钱银子,同样管供热水,早饭也是白面馒头、热汤,中午、晚上四菜一汤,荤菜会做更好些!呵呵,若是客人想吃别的我媳妇也可以做,就是另外收钱!”
“你倒是很会做生意啊!”连芳洲笑道。
聂二郎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哪里!不过是想着让客人住的舒坦些罢了!”
连芳洲一笑。
这儿的住宿可不便宜,不过想想,能有闲情逸致上黄山来游玩的,也不会在乎这几个小钱。住的高兴了,只怕给的赏钱比房钱还多呢!
“老爷、夫人,请!”说话间聂二郎准备先领着他们去看那有四个房间的大屋子。
“不用了,”阿简淡淡道:“要一个房间给我们的车夫住,我们夫妻就住这院子!”
“也行!老爷、夫人便去瞧瞧院子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