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连芳洲气鼓鼓道:“我又不能掐会算,怎么知道你今日回京?少给自己脸上贴金了!”
李赋也不恼,又听到了她的声音,只觉得心口都是酥酥软软的,笑道:“不是吗?嗯,那就是特意来寻我的了!谁知这么巧,路上就遇到了!好娘子,咱们还真是心有灵犀呢!”
连芳洲听了这些话心中一时欢喜一时想起那些委屈又气恼,想要放过他又觉得自己着实亏大了,心里纠结成一团。
到底是自己深爱且深爱自己的丈夫,分别这么久,重逢之下两个又这么亲密的抱着,便是再委屈气恼,也不太舍得、不太忍心发作在他身上了,不由挣扎两下轻啐道:“我才不寻你呢!没那个闲工夫!快放我下来!”
李赋轻轻一笑,抱得更紧了些,道:“不放!”
连芳洲挣扎不得,一时无语。
又听他在自己耳畔柔声问道:“想我了没?”
连芳洲眼眶一红,撅撅嘴不说话。
李赋叹息般低低道:“我可****夜夜、时时刻刻都想着你呢!”
连芳洲脸上“腾”的一下烧得通红臊热,咬唇道:“你快放我下来!”
“不要!”李赋却是非要她说出想不想自己来才作罢,那火辣辣的目光和要溢出来的欢喜得笑容,看得连芳洲羞臊不已,心也软做了一团,跳得厉害,只好遂了他的意。
李赋笑颜逐开,眼睛发亮,却是越发抱着她舍不得撒手,好似一放手她就不见了似的。
连芳洲捶了他下便笑道:“你别闹啦,咱们出去吧!”还能一直在这儿?
“不着急!”李赋办完了事儿急着赶回京就是为了见她,此刻见到了,又是二人世界,正在兴头上,哪儿舍得挪动脚步?
柔声笑问道:“你怎么会来这儿?京城不比别处,万一遇上什么麻烦怎么办?怎么不在府中等我呢?”
他到底住在那府中,那到底是他的亲人,以前怎样不知,单看如今,二夫人他们对他应该是不错的。
男人家心没有这么细,家务事也未必上心,她拿不准在他心里究竟是怎么看他们的,故而此刻什么也不想说,怕说了反而引得他心生反感,或者不以为然觉得她太小题大做了些。
她恼火憋屈起来虽然说了无数次他敢不信她她就走!可他到底是她心爱的丈夫,婚姻需要两个人一同经营,无论何事,她总要考虑考虑他的感觉,发发脾气泄一泄郁闷也就罢了,真要说到了正事儿,却不能不谨慎。
她的男人又不是傻子,他自己有眼睛会看、有心会分析判断,何须她来说?
连芳洲便闷闷道:“在府里闷死了,我出门逛了两回,忽然想起倒不如出来寻一寻你,要能打听到你什么时候回去最好了,不能也权当散心!”
李赋便笑道:“谁知这么巧,咱们在这儿就遇上了!可见你我天生有缘,到哪儿都有缘分跟着!”
连芳洲叫他这话说的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嗔他道:“你倒真好意思说!哼,经过那茶铺,你瞧都不瞧一眼光顾着打马飞奔!哼,若不是我想要问问你的消息,死命赶去,哼!”
听着她娇娇软软好不委屈的苦诉,李赋心里愧疚不已,好像真的做了什么愧对于她的事儿一样,连连亲吻着她,连连道:“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怨不得我娘子生气!只你下回生气打我骂我都成,就是别那么不管不顾的好不好?你骑术——咳,虽然挺好的,可道路不熟,又在气头上难免有疏忽的地方,万一摔了跤磕着碰着了,怎么办呢!”
连芳洲一怔心里好笑,合着这家伙以为她掉头就跑是因为这个啊?
罢了,如此也好!倒省了她口舌了。
连芳洲嘴一撇,道:“一时气头上,哪里控制得住?再说了,不是有你在嘛!好啦,我记住啦,下次再不敢,可以了吧?”
李赋一笑,甚有些无奈,只是素来怜她疼她,也说不出什么责怪的话。反而琢磨着得了闲再训练训练她的骑术好了!再说了,有自己陪在她身边,料想也无事。
“我们快出去吧!”连芳洲一笑,脸上有些不好意思,道:“你毕竟还带着人呢……”
没的叫人看了笑话啊!
李赋倒无所谓,只是想想还是早点回京的好,便抱着她朝自己的坐骑走去,笑道:“也好!咱们这就回京!”
连芳洲忙道:“我要骑我的马!”
“不用!”李赋径直抱着她放在自己马背上,自个也翻身而上落在她的身后,手臂一揽一紧,将她紧紧的禁锢在怀中,笑道:“你不熟悉这儿路况,还是跟着我吧!这样我才放心!”
连芳洲忙道:“那我的马怎么办?五两银子租了一天呢,还交了一百两的押金,这京城里的物价可真贵!”
李赋不禁好笑,她揣着上百万的银钱,却心疼起这几两来了!便道:“我叫人来寻,丢不了你的!”
连芳洲撇撇嘴,其实她也愿意挨着他,就是——
“我这身装扮,怎么能同你坐一起?明日不知要传出什么好话来呢!我是无所谓的,你嘛……”连芳洲说着嘻嘻一笑。
“这个倒是!”李赋笑道:“我总不能逢人便说昨儿那个是我的娘子!”
说着便将连芳洲束起的发解散了,在连芳洲的惊呼中再将那乌油油玄色缎子似的秀发随意拢了拢,笑道:“这样总可以了吧?”
“……”连芳洲张了张嘴,闷闷道:“你不怕人笑话,我有什么好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