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她!”三姑奶奶一拍手,说道:“我是在田家那边听人说的,准错不了!听说她们家在双流县那边可是数一数二的大户呢!跟你们好歹沾着亲,要是开口,多半能答应!”
“可是,毕竟好几年没有接触过,我们都不记得那位方晴表姐长什么样子,这样贸贸然去跟人家借钱,是不是……”连泽迟疑着道。
连芳洲下意识的就想起了刘姥姥带板儿一进贾府的事儿来,难道,自己也要依样画葫芦吗?
想了想,终究是种棉花的诱惑太大,她一咬牙,道:“既然如此事不宜迟,明天我就和阿泽去一趟,你们好好的跟三姑奶奶在家!”连芳洲看了一眼两个小的。
“我也去吧!”一直没有开口的阿简说道:“这路程可不近,我陪你们一起去!”
大家不约而同想起了初见阿简那天回来的路上所遭遇的事,连芳洲也没有拒绝,便笑着道:“好!咱们三人一块儿去!”
顿了顿,连芳洲又道:“烧炭那边,等会我跟张婶说一声!”分钱的时候,自己少拿些就也没什么的。
几个人又商量了一阵,连芳洲匆匆去了一趟张婶家说清楚事情,回来又问了是否把炭给大伯父大伯母那边送去了?听连泽说已经送了过去便罢了。
一宿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连芳洲和阿简、连泽三人便出门了。村子里没有哪家有马车,三人只好打算到了县城里再租辆马车。
到了县城里,太阳才刚刚升起来,早上的凉雾冷飕飕的。
三人就在路边的摊子各要了一碗汤面,吃完了便去车马行挑了马车。
很快讲好价钱,便启程朝双流县出发。
连芳洲心里其实还是有些忐忑的,毕竟,那所谓的表姐根本完全没有印象,人家如今又身处富贵,自己说是借钱,将来也必定会还,可人家未必信啊!在人家眼里,自己就是个打秋风的!
如果不是机会难得,连芳洲是无论如何也舍不下这个脸面的。
“对了,”连芳洲忽然问道:“咱们这位表姐出阁前家境不知如何?应该……”
连泽摇摇头,道:“具体的不太清楚,反正肯定不是大富大贵的人家。”
连芳洲不语,心中暗道,如此说来苏家又怎么肯将她聘给自家唯一的独苗呢?这事情也太蹊跷了点。这位表姐该不会只是个妾室吧?若是这样,那可就难了!
连芳洲只是在心里嘀咕,连泽已经问了出来:“姐,你说三姑奶奶说苏家那么有钱,怎么会娶方表姐做儿媳妇呢?该不会是三姑奶奶撒谎吧?”
姐弟两个猜测议论了半响也议论不出个所以然来,反而越发的疑惑了。
最后阿简忍不住笑道:“这有什么好猜的?反正已经到了半道上了,等到了不就知道了吗?况且,咱们的目的是借银子,他们是怎样结的亲事对咱们来说又有什么相干呢?”
一席话说得连芳洲和连泽都笑了起来。
“你说得对,到了就知道了!”连芳洲笑笑,三人便说起了些别的家常闲话,倒也不寂寞。
突然,马车重重的顿了一下,停了下来。
车厢猛烈的晃了一下,连芳洲挑起车帘朝外看了看,两边都是青山,这还在半道上呢!
“怎么了?”她便问那车夫。
车夫已经跳下马车去看车轮,摊手道:“车子坏了,姑娘啊,怕是有点不好走了!”
“怎么会这样!”连芳洲皱起了眉头,便也下了车。
连泽和阿简也跟着下去了。
“坏得厉害吗?能不能修好?”连泽问道。
“瞧小哥说的!”车夫笑了起来,道:“修是能修,但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怎么修啊!哎,我可真是倒霉,这一趟白跑了,赚这几个辛苦钱还不够修车呢,还有我的马,跑了这么一趟远路回去得歇上好几天,早知道就不来了……”
连芳洲听那车夫又是抱怨又是诉苦,却是字字都不离一个钱字,就听出点别样的味道来了,索性不动声色,站在一旁且看他究竟要怎样?
连泽是真着急,瞧那坏了的马车面露忧色。
阿简却是细细瞧那马车片刻,淡淡说道:“你这马车根本没有问题,怎么说坏了呢?”
车夫顿时一愣,没好气道:“怎么没坏?刚才你们在车上那么大动静没感觉到吗?我自己的车我还不知?这要是好的,我能停下来吗?你懂什么呀,别乱说!”
“这样,”阿简便道:“你往车厢里坐去,我来赶车。”
“不行!”车夫想也没想便道:“这是我的马车,马也是我的,我怎么知道你赶车会不会故意横冲直撞的折腾我的马和车呢!”
阿简还要再说,连芳洲轻轻扯了一下他的袖子,目光定定的看向那车夫,问道:“你就直说你想怎么样吧?”
连芳洲这话问得直接露骨,那车夫心里虽然打着小九九,可也禁不住她这样问,顿时有些恼羞瞪她喝道:“你什么意思啊?”
“这话该我问你,”连芳洲笑道:“给句痛快话吧!这车你赶还是不赶了?”
车夫心里虽然恼羞,可也只好忍了——谁叫他自己原本就存着心思呢?
他没给痛快话,而是啰里啰嗦说了一大堆,大意就是马车坏了,若硬要继续前行的话也可以,但是会对马车造成比较大的损害,而且马也会更加累,他也会更加吃力,所以,价钱就不能是先前说定的了。三个字,得涨价!
阿简和连泽目瞪口呆,连芳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