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汾州府前往潞州府的官道上,出现了一辆豪华马车,马车里,坐着一主一仆,马车外,一人赶车,一人骑马,车里的主仆二人,生的唇红齿白,五官十分靓丽清秀,其中一个眉心的中间,有一颗朱砂痣,也俗称美人痣。
其中一个长相伶俐的道:“小姐,我感觉,我们就是换了男装,也不太像,主要是小姐太漂亮了,这世上,那有男人长的这样好看的。”
“思秋,你这小妮子,真是越来越贫了,找打!”何英茜翻了个白眼,拿着扇子敲在思秋的手背。
思秋抿着嘴偷乐,不以为意的坐直了身,清咳几声,吊起男声,装腔做势的道:“何小姐,你怎么会来?”
何英茜一听小丫环居然学那人的神态和腔调,“扑哧”一声乐了,嗤鼻道:“你学的不像,他说话时口气冷漠的很。”
思秋立马有如泄气的皮球,往边上一倒,义愤填膺的说道:“小姐,咱们晚出发这么多天,会不会让赵芸菲赶到前面了,哼!仗着自己是郡主,真是不要脸,若不是她在中间搅合,小姐和叶公子,早就成亲了,害的叶公子在外三年都不能回北都,还好意思再去纠缠,我看哪,赵芸菲那脸皮,都快比得上咱北都的城墙那么厚了。”
何英茜眼神微微暗淡,郁郁不乐的看向窗外:“过了年,我便十七了,爹和娘的意思,如果在夏至前,他还不回北都提亲,就要我嫁给三皇子为妾,思秋,你是知道的,我绝不做妾,更何况,世间男子再多,也没人比得上他。”
“小姐,你放心吧,思秋就觉得,叶公子并不是不喜欢小姐,而是那赵芸菲太讨厌了,她在中间做梗,这才担误了小姐和叶公子的良缘,再说了,小姐生的这么美,又比那赵芸菲多才多艺,叶公子要不选你,那才是他的损失呢。”
思秋宽慰的说道,心里想着,这次去新城县,她一定要把这事搓合成了,否则,她都没脸再待在小姐身边,替小姐出谋划策。
何英茜紧张的低下头,一只素白的小手,牢牢的握着扇子,忐忑不安的道:“思秋,你说,我这样冒冒然的去找他,他会不会生气?而我这样,也掉了女子的矜持。”
“小姐,开弓没有回头箭,你这么喜欢叶公子,若这次再不争取一下,让那赵芸菲得手,将来你不得后悔一辈子?依我看啊,就算叶公子不能娶你,也不能让赵芸菲嫁了过去,否则这口气,咽的多不心甘。”
本是忐忑不安的何英茜,眼神清明了起来,思秋说的对,她一定要争取一次,就算她不行,也不能让赵芸菲如愿以偿,不然,将来回到北都,她何英茜还有什么脸面立足。
“也罢,像你说的,开弓没有回头箭,这事总得要一个结果,我就不信,他真的会做郡王。”
“小姐,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如果叶公子想当郡王,早就答应了,何苦将自己外放三年都不归,明眼人都知道,叶公子这是在躲她,也亏得她脸皮厚,死活纠缠,我就觉得,这次说不定,咱们能看个大笑话。”
思秋言之凿凿的嘲笑了一声,北都谁不知道,赵芸菲从小就放了话,要叶公子当郡王,可叶公子是怎么对她的?那是躲都来不急,而叶家和何家,本来早就要结亲的,要不是她横刀夺爱,小姐怎会担误了这么多年。
何英茜笑了一声,将手覆盖到暖炉上,轻轻的来回打圈,心里狠不得,这马车能插上翅膀,快点到新城县,快点看到他,三年不见,也不知道他过的好不好,瘦没瘦,走了那么多地方,他是不是比以前要话多点了。
越想,何英茜心里就越急,忍不住对赶车的下人喊道:“老何,咱们还要多久才能到新城县?”
“回小姐话,这两天又是雪又是冰,路不好走啊,眼下又是年关,若是太老夫人看不到您,差人告诉老爷,小的只怕会给老爷打死。”何叔一脸凄风苦雨,真是恨不得掉马回北都。
一开始他只以为,小姐真是想念太老夫人,想回汾州过年,可不想,她竟然要去潞州府的新城县,这还不清楚嘛,小姐是因为赵芸菲郡主找去了,所以心里急了。
小姐心里着急,也情有可原,毕竟没有赵芸菲这回事,小姐和叶公子也早就成亲了,可问题是,他是做下人的,小姐这样偷偷摸摸的私下去见男子,老爷要知道,肯定要剥了他的皮。
“放心吧,我不会让爹怪罪你们的,你快说,还要多久才能到新城县。”何英茜瞪了眼赶车的老何,心里很是不悦。
老何,无可奈何的呵了口白雾,搓了搓手道:“三十晚上,理当都到。”
“这么慢?你到是快点啊,若是被那赵芸菲赶了前面,老爷那边先不说,小姐也会生气,到时,你就自己去请三十大板吧。”思秋扫了眼小姐,色厉内荏的冲老何说道。
老何苦着脸,他真是情愿回北都自请三十大板,也不想赶路了,可慑于小姐在,又不敢说。
“小姐,最近各州各府都在闹人口失踪,晚上是肯定不能赶路的,否则,小老儿我全家的脑袋都保不住啊,小姐心善,可怜可怜我们这些做下人的。”
何英茜急的丢了扇子,赌气的背过身,道:“反正你能快点就快点,思秋,赏他十两银子,让他白天的时候快点。”
思秋掏出荷包,从银票里挑出些碎银,差不多十两的样子,放到了老何手里。
“真是便宜你了,你呀,就快点赶车吧,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