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时,因为路滑山又陡,刘玲几次差点撞上叶霄的后背。
想到上回,肖鑫林入室欲杀人,她撞上叶霄的胸膛,眼泪鼻血横流的酸爽,她就心有余悸,于是,她索性落落大方的拿另一只手,撑着叶霄的后背,然后小心的跟在他后面。
掌心紧贴着他后背时,刘玲敏锐的感觉到,叶霄后背的肌肉紧绷了一下,像极有爆炸力那般,硬如磐石。
脸倏地又有些发热了,这也是情非得已啊,反正这手也牵了,亲也亲了,婚书也给了,就连毒誓都发了,还怕再撑一下他的后背么。
刘玲撇嘴,刻意忽视掌心下颇有手感的肌肉,放空心思,专心致志的下山。
可大脑和想法,完全不成正比,她想法在叫嚣要自己不要乱想,但大脑却在惊讶,叶霄穿的很少,连棉衣都没有,难道他不冷么?
然后,无意识的,她就脱口问道:“你不冷吗?”
叶霄走的像信手掂花,但步步沉稳,他开口道:“不冷。”
好吧,不冷就不冷,刘玲再次撇嘴,就在快到主路时,叶霄猛的停了下来,刘玲一个不察,撞上了叶霄的后背,顿时挺俏的鼻尖又遭了秧,痛的她倒抽了凉气,然后快速的捂着鼻子,嗡声道:“唔……好痛!”
“咻”的一声,就感觉叶霄手动了,一个什么东西,从他指尖破空而去。
“啪”好像某样东西被打中,然后落到了杂草丛里。
“站着别动。”叶霄松了她的手,一晃眼,人就已经落到十米开外。
就见他弯腰在一个坟包边的草从里拨了一下,手上便多了一只又肥又大的灰兔子,而兔子的脖颈处,淌了一团的鲜血,软趴趴的在叶霄手里晃了晃。
刘玲惊奇的捂着鼻子,心想,果然不愧是一代战神,这打兔子的功夫,都如此出神入化,一击毙命。
就在她以为叶霄会拎回来,却不想,他看了一眼,便伸手一抛,将那死透了的兔子,就丢到了山下。
“丢了做什么?这兔子挺肥的。”刘玲心里腹议了一句浪费,你不吃带血红肉,可别人吃啊,这可是上好的野味呢,那么肥,能炒出一大盘红烧兔肉来。
“不干净。”叶霄云淡风轻的拍了下手,一纵一跃,又飞了回来,用另一只手拉住她,继续下山。
“那不干净了,你不吃带血的肉,可别人吃啊。”刘玲嘀咕。
叶霄却面无表情的问道:“兔子吃什么?”
“杂草、萝卜、草根什么都吃啊,它不是杂食的么。”
“这是哪?”
“山上啊。”刘玲莫名其妙。
叶霄回头给了刘玲一记,你很笨的眼神,然后一言不发的,继续带着她下山。
什么人哪,兔子不在山上,难不成还跟鱼一样,活在水里么?
刘玲一撇嘴,就看到叶霄,在走过某处时,袖子一挥,一道看不见的罡风袭上一个坟包的尾部,就见一个土洞,黑幽幽的落入她的眼帘。
顿时,刘玲脸就绿了……
怪不得他说不干净,确实不干净,这见鬼的兔子,都把窝打到棺材里了,谁知道它们有没有啃过死人骨头,死人肉?
就算兔子不吃肉,那这满山的杂草和野萝卜,不也是死人肉滋养出来的么!
以后她再也不吃兔子了……
刚下山,刘玲就看到一个满身风尘的男人立在山脚,那人一看到叶霄,立马抱拳道:“大人,东都八王爷急信。”
来人正是张严,这是他刚刚收到的飞鸽传书,本想上山找叶霄,但在山脚碰到袁海宁,袁海宁告诉他,最好别去打搅,在山下等着,因此张严才没敢上山。
刘玲垂下眼帘,在站定了之后,将手挣脱了出来,正要说先回小塘村,就见叶霄侧头对她道:“等着。”
说完,他接过张严手里的信,面无表情的展开,快速的看完后,叶霄冷哼了一声,对张严道:“欧阳在哪?”
“欧阳先生让我转告大人,他已经先行一步了。”
距离叶霄最近的刘玲,感觉到他的气场在流动,心里猜想,这个时候八王爷的急信,只怕是那赵芸菲出事了,不过,她心里又诧异,刚才他不是说,他前一世,这个时候在安北都护府么?
难道,他的轨迹变了,随后的事情也变了?
在他身上发生了蝴蝶效应?
“你先退下。”叶霄沉凝了片刻,收敛住眼里的万里冰封,转身看向刘玲。
张严很干脆的退后百米,就站在田园小道的中间,目不斜视的盯着脚尖,他猜想,大人肯定有话,要对未来的夫人说。
“我要去一趟东都,我不在时,会让心腹留下,我不管你和白毅之前是什么关系,但现在你不能接触,明白了吗?”
不能跟大哥接触?为什么?刘玲瞳仁一缩,望进叶霄正色的眼中,心跳猛的加速,一股不好的感觉,让她心惊肉跳。
“叶霄,刚才你说,上一世你在安北都护府,这一世,你却成了巡查史,是不是因为这样,你所知道的,都变的不一样了?”
叶霄眼里划过一抹赞赏,跟她说话,果然舒服。
“没错,但大方向却不会变,比如,若是阿宝上一世考上了状元,那么这一世,不论如何,他都会考上,就算外力再阻止,也只是时间和过程不同。”
骤然,刘玲全身如坠冰窟,脸色苍白的不见血色,脱口便道:“那你……”十二年后的荷桥兵变,岂不是成了定数?
这话梗死在了刘玲喉咙里,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