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沅答应之后,刘玲便花了一下午的时间,将详细的章程,还有装修的图纸,商铺的钥匙,全部交给沈沅,并叮嘱沈沅如何去做,同时也让张严,给沈沅配了一匹脚力十分不错的好马。
《致远斋》的事情也算是安排妥当了,只等那房子装修好,便可以择个吉日开张。
这一商量正事,不知不觉,时间也过的相当快,王葵儿来送饭时,便说刘宝已经带着棋盘,领着沈文博和周水生出门了。
刘玲一边吃饭一边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已经快要天黑了。
“知道了,他们选在哪摆棋摊?”
“在烟霞河长亭那里,小姐,年年上元节大家都出来摆摊,地方好难找的,听说,宝少爷这个位置,还是席公子几个提前抢占的,就在他们年年都摆花灯的旁边。”王葵儿说的一脸娇羞,不停的拧着手帕,就等着小姐说,咱们赶紧吃完,一起出去逛花灯吧。
刘玲笑望了眼葵儿,不急不慢的吃着饭菜,道:“葵儿,你喜欢席若华?”
王葵儿被点破,脸上红的更厉害了,娇羞难当的低下头,细如蚊呤的出声:“小姐!席公子那样的才子,新城县的少女,谁不喜欢。”
“也罢,你不用管我了,阿宝第一回学着做生意,你去帮帮他吧。”刘玲浅笑不己,那席若华长的确实温文尔雅,有才气,有灵气,可惜她现在头上被打了标签,否则她到是真的可以考虑一下。
想到那天席若华赤果果的言语和行动相护,刘玲的眼底便划过一丝笑意。
有些人,真是注定了,有缘而无份,而她和叶霄……也许就是注定了,在这一世,有缘也有份吧,谁知道呢?
王葵儿雀跃的一跑,张严便来了:“夫人,大人在门外等你,说是陪夫人去观花灯。”
“不去!”刘玲放下碗,想也不想的立马拒绝。
开什么玩笑,她嘴唇现在还疼着呢,喝点热汤,都火辣辣的疼,都是拜他所赐,还跟他在一起,保不齐什么时候,他又要强攻强取了。
想到那利息的事,她后脑就一阵阵的抽痛。
张严愣了愣,干咳的正要去大门那边回禀叶霄,叶霄已经等的不耐烦的长驱直入了。
“真不去?”叶霄淡漠而不急不慢的声音传了过来。
下一秒,刘玲便看到他,有入无人之地那般,踩进了她的闺房,额头便迅速的长满黑线。
“不去!”刘玲瞪着他,笃定的吐道。
接着,她便眼睁睁的看到叶霄,就那么如闲庭信步般,一边用他深邃不见底的黑瞳望着她,一边就在她的对面,坐了下来。
大概连六宝都感受到叶霄强大的气场,此时全都呜咽的竖起毛,一个接一个的后退,退到她的脚边,才停了下来,纷纷如临大敌的盯着叶霄。
叶霄扫了眼六只小狼狗,轻描淡写的道:“也好,那我便在家,陪你下棋。”
他语气轻巧的,好像他才是主,而她是客,动不动,还理直气壮的说,陪她下棋。
刘玲无语凝咽的抚额:“我有事,没空下棋,你若想四处走走,叫袁海宁陪你去呀。”
“没那癖好。”叶霄意有所指的道。
脸霎时红的滴血。
这男人,怎么那样爱翻陈年旧帐呢?
动不动就影射她之前的猜测,用来取笑她。
看他稳如泰山的,搭着眼皮,一动也不动,刘玲便知道,这人,是真打算赖着不走了。
“你在这,会打搅我做事,要不,请移动您的尊驾,去前院花厅帮我雕砚台,要不,赶紧刻印章也行,反正我要五个,又不是非得要绿松石,黄玉就可以了。”
她真的很忙啊,那有空出去逛灯会。
叶霄意味不明的看了眼屏后面的空间,嘴角邪佞的一扬,似笑非笑,顿时看的刘玲胸口紧窒,不由自主的,便想到她的屏风后面便是床……
骤然,刘玲倒吸了口气,相比起人山人海的外面,她觉得,跟他共处一室,危险更大点,而后的画面,她实在不敢再胡思乱想了。
下一秒,刘玲如炸了毛一样,赶紧将六宝抱进火厢,嘴里快速的干笑道:“呵呵……一年一度的上元节,确实热闹,错过了,就得再等上一年,还是走吧,看花灯去,呵呵……”
几息后,刘玲像是急不可待的走在前面,叶霄则不急不慢的跟在后面,刚出了门,他便闲闲淡淡的道:“狼狗杂交,无忠诚,你若想要护院的好狗,我让袁海宁给你抱几条好的。”
真是破天荒了,最近,他的话是越来越长,将她原本计划好的生活,搅的稀吧烂。
“不用了,忠不忠诚,得教,不信你等着看。”刘玲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然后将家门上了锁,刚把钥匙揣好,他的手便伸了过来,不由分说的勾起她的手。
眨眼,她有些微凉的五指,便被他温热的手心包裹在其中。
他真是越来越喜欢牵她的小手了,柔弱无骨,如暖玉生香。
刘玲脸又红了,以往的落落大方,在他面前,真的无迹可寻,知道挣脱不开,也索性不再挣脱,正要抬腿往街口走,他却伫立在哪,一动也不动。
“怎么了?不是要看灯吗?”
“把嘴张开。”
“嘶……你要做嘛!”光天化日的,哦不,月黑风高……他又想做嘛!
眼帘一垂,刘玲便看到,他从怀里摸出一个瓷瓶,单手弹开那布盖,倾斜了一下,指尖便沾了些晶莹剔透的东西。
他将手指伸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