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右肩还绑着绷带,绷带上渗着粉红的血……
“叶霄,你的伤!”
“无碍。”
“可是不能进水。”
这时叶霄站定在浴桶的边:“正好,都是伤兵。”
刘玲咬咬唇,想到他说一不二的霸道和狂狷,终是将劝阻的话咽了回去,这样的赤果相对,说实话,真的很羞涩,于是她正想说崔三爷和常爷的事时,眼神还是扫到了手腕,墨绿的蟒筋绳还在。
青玉真的没了,没了!
那样滚跌下山,玉,一定碎成了很多片吧。
那是他母亲留给他的遗物呢!
骤然,所有绮念消失,刘玲胸口满满的,都是郁郁的心窒:“叶霄,对不起,我没有保管好它,能不能让袁海宁帮我去找回来,就算碎成了很多片,想必,也是能拼回来的吧,对不对?”顿了顿,她垂下眼帘:“我知道,它是你娘亲的遗物,对你很重要!”
此时,叶霄已经抱着她跨进了浴桶,温热的药水,瞬间让毛细孔都舒服的张开了。
“你还在,就是娘的保佑。”
若娘留下的青玉,真的在天有灵,那么,娘替他保全了她,就是从黑暗的边缘拯救了他!
……
净完身,叶霄将她平放好在床上,拿着被子将她盖的严严实实,生怕露出一丝肤色,给别人看到,然后自己穿戴整齐,去了外面。
张严把欧阳的医药箱火速的拿来了。
“这是麻沸散,缝针前,给她吃一颗,可以减轻痛楚,叶霄,你真要自己来?”欧阳阴阳怪气拉长声。
叶霄冷冷的捏起一粒麻沸散,看了眼还在跟陈小洁斗嘴动手的胡小飞,指尖一弹,胡小飞便感觉一张一合的嘴里,好像飞进去了某样东西。
正错愕的眨眼时,叶霄冷冰冰的看着他:“过来。”
“做嘛?”胡小飞汗毛倒竖,感觉此时的叶霄看起来十分瘆人。
陈小洁一巴掌将胡小飞煽了过去:“叶大哥让你去,你就去,那有那么多废话。”
胡小飞一个踉跄差掉跪倒在叶霄面前,叶霄很好心的抬手扶住他,胡小飞又怒又感激的道:“凶婆娘,你给我等着,晚点回家我再收拾你,嘿嘿,叶霄,还是咱们兄弟感情……啊!丫丫个蛋蛋……”
那个好字,还没出口,胡小飞就看到自己袖子瞬间被拉开,然后一抹寒芒扫过,臂膀上,就出现了一条白痕……
半息过后,白痕开始渗血……
“啊啊啊啊……叶霄,你要干什么?”
欧阳双肩不停的抖,不停的颤,背过身去,小心的躲着叶霄,然后绕到胡小飞的后面,拿上穿好线的针,憋着内伤道:“用连线缝合法,不用剪线,看好了。”
胡小飞这才感觉到痛,也才知道叶霄要拿他当试验品,顿时气的两眼翻白,可他不敢动啊,只能手脚抽搐的扭回头,冲着有些呆怔的陈小洁哭诉。
“凶婆娘……你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么?啊啊啊……我的手啊……痛、痛、痛、痛啊……………………什么麻沸散,一点用也没有。”
刘玲在屋里听到胡小飞惊天动地的狂嚎,便知道,叶霄是拿胡小飞开刀了,可怜的家伙!
谁叫你们刚才在外面听热闹的?
该!
叶霄面无表情,对任何噪音和动静,视而不见,视而不闻,专心的看欧阳操针缝合。
陈小洁咽了口唾沫,悄悄的抬起脚便想开溜,叶霄却冲她指尖一弹,陈小洁反应神速的伸出两指夹住,就见指尖上,又是一颗麻沸散。
“给玲儿吃。”
听完,陈小洁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狠狠的给了胡小飞一眼,你自求多福的眼神,赶紧拿着药进了屋。
刘玲缩在被子底下,堪堪的只露出两只眼睛,很是抱歉的看着陈小洁:“对不起,让胡大人受罪了。”
“没事,没事,他皮糙肉厚,我早就想收拾他了,正好,叶大哥替我出了手,我高兴还来不急呢。”陈小洁咧着白牙,一个劲的笑。
开玩笑,玲儿嫂嫂现在可是最强劲有力的保护伞,以后胡小飞要再敢寻芳问柳,又或者欺负她!嘿嘿,她就找玲儿嫂嫂出面。
有道是夫妻本是一体,只要玲儿嫂嫂出面,那叶大哥肯定的不会袖手旁观,哈哈哈哈……胡小飞,你死定了!
外面的胡小飞,还在鬼哭狼嚎的喊痛,缝了三针,欧阳便把针插在肉里,冲着叶霄呶了呶嘴:“你来试试吧,嗳哟!我要如厕。”
说完,欧阳像瞬移一样跑了,几秒过后,隐隐约约里,远处传来欧阳的狂笑声……
陈小洁从屋里走了出来,讨好的走了过来,然后踢了一脚胡小飞:“鬼叫什么,还男人呢?玲儿嫂嫂伤成那样,都没像你这样鬼哭狼嚎,还县太爷,比娘儿们都不如。”
胡小飞气的立马收声,眦牙裂嘴的瞪着陈小洁:“凶婆娘,往后几天,我要让你能下床,我就把名字倒起来写。”
“飞小胡。”陈小洁飞快的接了一句。
“闭嘴!”叶霄一声冷哼,两人瞬间蔫菜了,然后四双眼睛,心肝齐颤的看着叶霄,捏着跟头发丝一样细的弯针,在胡小飞的肉上,来回穿花。
每穿一下,胡小飞就哆嗦了一下,然后大声喊道:“玲儿嫂嫂,你放心,我胡小飞是顶天立地的汉子,不怕死,不怕痛,不喊苦,不喊累,坚决做个天下最好的青天大老爷,这点子事,算什么,上刀山,下火海,丢油锅,只要玲儿嫂嫂开口,我保证眼都不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