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冲岭的土房内,赵芸菲冲进肮脏不堪的房间,便一顿的乱砸乱摔。
“啪啪…砰砰…”
桌子被剑劈的粉碎,陶瓷茶具碎了一地。
已经清醒过来的杜磊,一边吐血一边挣扎的道:“郡主,这里是哪?你快放开我。”
“杜磊,你说,你说他们会不会是骗我的?肯定是的,是他们故意放走了刘玲那个贱~人,他们不相信我,不相信我能给他们一条活路,想我堂堂郡主,居然有一天会落魄成这样?哈哈哈哈!杜磊,今生今世,我若不能杀了刘玲,绝不罢休!!!”
杜磊睁大眼,心头如同划过惊雷,郡主打昏他之后,究竟发生什么?
“他们是谁?”
“上次绑架我的崔三爷,想不到,原来,这里才是他们的老窝。”赵芸菲颠狂的拎着剑,左右横扫,顿时房间里其它的桌椅、屏风、布帘……全都毁于一旦。
杜磊倒抽了口气:“郡主,你快放开我,我拼死护你离开。”
赵芸菲斜睨着杜磊,扭曲而狰狞的脸,怔怔的看了杜磊很久,咬了咬牙,终是上前将杜磊手脚上的绳子割断。
杜磊从床上跳了下来,忍着气血翻涌,警慎的冲到窗前往外看了一眼:“郡主,是他们绑了你吗?”
“这次,不用他们绑,是他们请我来的,说好了,帮我把刘玲那个贱人抓来,可是人抓来了,却又当着我的面,让人跑了,杜磊,你说呀,他们是不是故意的?”
赵芸菲气的全身发抖,刘玲明明就是一个不懂武功的弱女子,怎么可能挣脱开束缚,若不是那个姓常的故意为之,刘玲绝不可能跑掉。
总之,死要见尸,活要见人,否则,她誓不罢休。
至于崔三这些人,不管是不是算计她,等她回了东都,她就要让父王派兵铲平了这里,一个也不留!
“郡主,他们怎么会答应你抓人?”杜磊眉头紧锁,忽然冷汗涔涔,恨不得就此丢下赵芸菲,自己回天山静修。
他记得,出了新城县,跑了三、四个时辰后,刚出了潞州府地界,郡主就醒了,醒来后,没让他说一句话,便用剑柄打昏了他,怎么没想到,郡主执拗成这样,还跟贼人做交易,只为了,让刘玲死。
她知不知道,那姓连的如此抓人,是为了将人送到海外小岛,自成一国?若是传出八王官贼勾结,意喻谋朝蹿位?罪加一等?
果不其然,杜磊便听到赵芸菲,不可一世的嘲讽道:“他们想要招安,我答应了,但是,他们居然把人放走了,虽然那山是很陡峭,可不见得那贱人就会死,杜磊,我要你亲自去查看,不论如何,生要见人,死我也要见尸,我要她挫骨扬灰。”
杜磊闭上眼,踉跄的后退了两步,如果可以,他真想一嘴巴煽死她。
儿女私情,真的可以恨到,不顾满门老小吗?
八王府上上下下,几千条人命,都要毁在她手里吗?
“郡——主!!!你疯了!”杜磊气的大吼,两只铁拳捏的嘎嘣做响,怒目圆睁的往前的走了一步。
赵芸菲顿时被杜磊的气势惊骇到,记忆里,这是她第一回看到杜磊动怒,第一回他冲她大吼大叫。
“对,我疯了,我就是疯了,我得不到的,别人绝不能得到,九年了啊,杜磊,你在我身边才几年?但我对他,已经有九年了,哇……”赵芸菲惊呆了两秒后,狂吼回去的同时,委屈的哭了。
她是郡主啊,八王最宠爱的小女儿,也是皇祖母最喜爱的皇外孙女,她出生高贵,想要什么,就有什么,父王更是狠不得把天上的星星和月亮都摘给她,世上谁敢在她面前说不?
只有叶霄,只有叶霄不理会她,甚至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现在他还要娶一个名不经传的小贱人,还愿意为她挡剑,为她死!为什么?
她受了这么大的委屈,现在就连平时最亲近的杜磊,都来吼她,为什么?
杜磊看赵芸菲嚎啕大哭,一时间有些傻了眼,但心里又气郁难平,终是将拳头松开,喟然长叹的道:“郡主,你做事之前,难道就从不考虑其他人吗?你就没有想过,你这么闹会给八王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吗?”
赵芸菲放声大哭,像是要把所有的委屈一次性的哭个够。
“你扬言屠城,群起民愤,丢的是天家的脸面,朝庭的言官可以参八王一本,治家不严,天之娇女飞扬跋扈,视人命为草芥!”
“他们本来就是贱民,死了就死了,谁敢参我父王,你就帮我杀了谁。”赵芸菲哭喊着说道。
杜磊刚松的拳头,又紧紧的握了起来。
“你知道崔三他们为何抓少男少女吗?”
“关我什么事,他们上回不是误抓了我吗?”
“他们是想把少男少女运外海外的小岛,私挖矿山,延续人脉,自成一国,这是谋反你知道吗?你这样和他们勾结,若是传出去,别人就会定八王一个谋朝蹿位,那是灭顶之灾,你懂吗?”
赵芸菲愣了,忘记了去哭,怔怔的道:“我不是郡主吗?”
“郡主?就算是皇子,也会砍脑袋,你说,你这个郡主又如何?八王又如何?”
赵芸菲倒抽了口气,这才意识到这里面的严重性,顿时慌了神:“杜磊,你是故意吓我的是吗?”
“我吓你?当今天陛下是怎么坐上皇位的?这还要我再详细的说吗?”杜磊咬牙切齿。
赵芸菲揪紧了衣襟,脸色忽然白了,皇叔能坐上皇位,她当然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