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霄站在常爷面前,清冷的看着他。
“想活?”
常爷冷笑,冲着地面吐了口带血的唾沫:“没有人想死,叶霄,你杀了我最好的兄弟,若你今日不杀我,将来,我必会杀了你。”
叶霄居高临下的睥睨着他:“我等着!”
语气冷厉而目空一切。
常爷一愣,他没想到,叶霄居然真的会放了他,所有人都杀了,唯独留下他,为什么?
是叶霄太过骄傲自负,自负到真以为,将来有一天,他杀不了他吗?
刘玲呼吸有些凌乱的看着叶霄的一举一动,福由心至的想到,这三天,叶霄一定是去过深冲岭了。
“等你伤养好,我随时等你来杀,送他去燕子寨。”叶霄冷冷的说完,转身便朝刘玲走来。
怔忡下,刘玲被叶霄抱上了马背,当看到张严留下,将常爷丢上马背后,她深吸了口气道:“为何又留了他?”
“你说,心存善念,要给个机会。”叶霄很淡定的道,左手自然而然的横在她的腰间。
刘玲目视着前方,想着三天前常爷的手下留情,一股难以喻言的感觉充满了心头,他……他打听的真清楚。
“那,又为何还让他来杀你。”
“收服,除了时间,还有信念。”叶霄嘴角轻扬。
“信念!”刘玲在嘴里重复了两遍,然后哭笑不得的道:“你给他的信念就是来杀你?”
“担心我?”放在她腰上的手,紧了紧,叶霄的头伏低了下来,压在她的耳畔。
顿时,刘玲感觉到,他炙热中带着薄荷冷香的口气,一起一伏的往她衣领里钻。
刘玲面红心跳,老实的细弱蚊呤道:“是,那怕我知道,他伤不到你,而你也会因此,而慢慢收服他,但还是担心了。”
叶霄的薄唇,落了下来,就在她的脖颈之间,轻轻的落下一吻。
本是有些凉薄的唇瓣,印在肌肤上,却是滚烫的,就像烫进了人的心坎。
叶霄很腹黑,也有勇有谋,处事果然像欧阳说的那样,心细如尘,果敢沉稳,害她忍不住就在想,上一世,他也是这样吗?
他留了常爷,是因为他知道,常爷对她手下留情了,同时,也算是,没有让她食言,达成了那笔策反的交易。
“叶霄,白毅是不是在燕子寨?”
叶霄头抬了起来,眼中划过不悦。
她说,她的大梦一生,进了宫,先是美人,后是宫女,还是白纤的宫女,那么她的才华,很合理,但她对白毅明显有异样的感情在!
修长的双眼半眯了眯:“是。”
“他是你的人?还是你收服了他?”几乎是反应神速的,她感觉到叶霄细微的变化,像是很不愿意她提起白毅,可心这东西,那是她能控制的。
所以,话也就这么脱口而出。
“不是。”叶霄的口气冷了下来,像是,又进入了惜字如金的冰山模式。
“叶霄,你就不能……”
“不能!”他抬起头打断。
刘玲气的回头瞪他:“为什么,为什么你就这样反感我提起白毅,我刚才就说了,在我心里,他们和阿宝一样,是我的家人,我和白纤有过命的交情。”
何止是过命,她就是白纤,白纤就是她,白毅那就是她的大哥,她怎么可能做到,人近在眼前,却不闻不问。
叶霄眼神冷了下来,抿紧了薄唇,一言不发。
“叶霄!我没跟你开玩笑,他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不是什么儿女私情,是亲情,纤儿她,是因我而死的。”刘玲觉得,她必须要把话说的严重一些,至于三世为人,她自己都觉的很诡异,实在不想多提,其次就是,她毕竟曾是皇帝的女人。
虽然没有被宠幸过!但,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记忆。
叶霄还是冷的一言不发,深邃的眸色直视前方。
“你……你就真的不能告诉我吗?是他对你有威胁,还是……”
“我重要,还是,他重要?”叶霄总算开口了,但声音冷的不带半点烟火,隐隐中更含着丝丝怒气。
这是怎么了?
她不过就是想知道大哥过的好不好,然后,为他做点什么,那怕微不足道的一件衣服,一顿饭,一句问好,也算是圆了她上一世的遗憾。
可叶霄的反应,为什么这样大?
居然问她,是他重要,还是大哥重要,这怎么能比,一个是她想要托付终身的人,一个是她灵魂中认定的亲大哥,这样的问题……
“你这样的问我,真的就像,如果是我,和你娘,同时掉进河里,你会先救谁一样,叶霄,我没有骗你,白纤和我真的有过命的交情,只是这一世,除了你和我,别人都不知道,白纤曾经进过宫,她不是死在兰亭轩的后花园,而是死在后宫。”
三段记忆,三段人生,酸甜苦辣,岂是三言两语就可以说得清的?
她不祈求叶霄能明白,但只希望他知道,她对白毅真的就是兄妹之情。
“我重要!他重要?”叶霄声音更冷了,就连眼神,都漆黑的深不见底,如同蒙上了散不开的浓雾。
不好!
他这样的表情是生气了,而且还很生气,为什么?
“都重要!”刘玲的脾气也上来了,执拗的低下头,不去跟他对视。
“只能选一个!”叶霄抬手,冷酷的,用力的扣住她的下巴,猛的,让她的脖子转回四十五度,抬高着和他强行对视。
这样的叶霄,全身都好像充满了狂野的杀气,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