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洁做事,确实又快又稳妥,在回小阁楼的路上,刘玲便想着抽空,还是赶紧给陈小洁做几身衣服当回礼。
到了小阁楼,有天韵和妙涵帮忙下,做饭的效率也特别快,她就发现张妙涵做事稳重,但心底很善良,看起来对沈天韵很照顾,而沈天韵对张妙涵也十分依赖。
怪不得陈小洁在卖身契上写着,张妙涵自请来侍候她,沈天韵便要跟着一起来,想必这两人之间,有眼缘,也有机缘。
“夫人,怎么这菜都是鱼,不准备别的菜吗?”沈天韵看着全是鱼做的菜色,眨着大眼睛,便好奇的问。
妙涵自小就在陈家做丫环,对叶霄的禁忌多少是知道一点的,连忙轻轻的拍了下天韵:“天韵,叶大人不吃带血的红肉,所以咱们不能准备红肉。”
刘玲看着忙活着的两人,也没架子的笑道:“嗯,妙涵说的没错,叶霄他,确实不吃带肉的红肉,以后你们买菜的时候,就多买鱼吧,对了,今天出城,我看到香椿发芽了,明天看看能不能去摘点香椿。”
妙涵轻柔的一笑,眼里带着一丝诧异又亲切的道:“夫人也喜欢吃香椿么?这香椿很多人都吃不惯呢,不过要论最好吃的时候,就是初春第一芽。”
“是呀,做人,有时要懂得忆苦思甜,这香椿除了开春,其它的时候,想吃也吃不着呢。”刘玲感叹,接了瓷画的事,她近来肯定会很忙,那晚上……
晚上说不定,要忙到很晚才能睡觉,她若不陪着叶霄,叶霄会不会又像以前那样坐着睡?
只是,这亲还没成,自己主动的送上门,也着实很羞涩,没了女子的矜持呢。
菜做好,刚端上桌,叶霄便回来了,回来时,手里还拎了一个信封,看到她,便把信封递给她。
“这是什么?”
叶霄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的在桌前坐了下来,看着满桌的鱼为主菜,心头便是一暖。
见他没吱声,刘玲便打开一看,里面居然全都是一千两一张的银票,标的是通宝钱庄。
这通宝钱庄是赵氏王朝的官家钱庄,走在哪,都能随时兑换,瞄了眼,这一沓子,最少有几万两银票了,便吃惊的抬起眼皮扫了他一眼,看他淡定的,好像这只是一沓子纸时,刘玲一晒。
“你全部身家啊?”她故意笑着问着,然后将信封放在一边。
一个男人,若是舍得给你钱,又舍得为你买这买哪,这就证明,你在他心里绝对有一席之地,钱财这东西再臭,也是衡量心意的标准。
叶霄扫了眼上前递帕子,给他净手的妙涵,随意的道:“闲钱,你拿着添些东西,她是谁?”
妙涵恭敬有礼的退到一边,没有说话。
刘玲也不以为意的道:“胡夫人那边的大丫环,叫妙涵,还有一个年纪比较小,叫天韵,是从姓连的手上救出来的,好像失忆了,我今早想着添些人手,胡夫人便把人送了过来。”
叶霄垂着眼帘,抬起筷子嗯了一声:“你看着添。”
刘玲看他夹了块清蒸鱼,微微蹙着眉去挑鱼刺,便有些好笑的从他面前将鱼拿了过来,然后将栗子小米粥放到他面前,自己一边给他挑鱼刺,一边道:“先喝点软的,让胃暖一暖。”
他不爱吃鱼,但又必须吃鱼,这性子别扭的已经没有什么字可以形容了。
叶霄嘴角轻轻的扬了起来,两世以来,多少人想坐到他的身边,像她这样软言细语,可奇怪的是,只有她,不管做什么,他心里都如同划过暖流。
妙涵以前就见过叶霄在陈家吃饭,看着刘玲极其自然的换了他的菜,然后让他先喝粥,他不但没有冷若冰霜,反而线条柔和,便在心里很是诧异。
她记得,在北都的时候,不管是丫环,还是千金小姐,做梦都想替他挑鱼刺,又或者给他夹上一筷子菜,可他,不论是何人,他都不领情,别人夹的菜,他一口也不吃,别人想动他手里的鱼,他的冷气场,就能直接让对方冰冻三尺。
真没想到,一物降一物,就像胡公子看似fēng_liú倜傥,可实际上,也只有陈小洁降得住他。
刘玲仔细的帮他把鱼刺挑完,然后一块一块的夹到他的碗里,细心的又道:“那边的鱼片汤还有素鱼丸,都是没刺的,一会吃完饭,我还有事要忙,这银票我便先替你收着,我这边暂时还用不上。”
“忙什么?”叶霄皱眉,神情有些不悦。
“刚谈好了瓷器坊的事,我要画些图纸,另外,还想给胡夫人做两身衣服。”刘玲心里长叹,她真的好忙好忙啊,感觉这时间总是不够,一双手也不够。
“我的画呢?”叶霄添乱的问道。
刘玲愕了一下,这才想起答应他画白头海雕的事,瞪了他一眼:“有空就给你画,我现在要赚嫁妆,没空。”
叶霄很不高兴,刚硬的脸又板了起来,然后一言不发的吃饭。
她也懒得理会,等她忙过这一阵,闲下来就好了,为了他,她都没时间陪刘宝,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只是……等到了睡觉的时候,他若不开口,她要自己去他的书房陪他睡吗?
想到这个,刘玲脸热了热,深吸了口气,压住有些凌乱的心神,默默的替他挑着鱼刺,然后又一边快速的吃着饭,直到吃到七、八分饱,叶霄搁下筷子,开口道:“饱了。”
说完,叶霄很不悦的看了她一眼,起了身回了书房。
夜幕降临,刘玲快速的在脑海里构思了几张图,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