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霄侧着头,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只见她脑袋都快埋到胸前了。
叶霄嘴角扬了扬,拉长声:“嗯?”
“咳,我不在小阁楼,你能不在地上坐着睡吗?”
“不能。”叶霄很直接的回答。
刘玲白了他一眼,故意扭曲的道:“那你的意思是,必须要抱着一个,才能在床上睡喽?”
叶霄半眯起眼,好看的双眼皮顿时,成了月芽,狭长的眼线,带着点点星光,牢牢的锁着她:“那是因为你。”
脸又红了,心速也加快了,她不过开句玩笑,看他恼的。
不过,她确实很心疼,他几十年如一日的保持着警惕睡觉,心里就微微叹息的低下头,搓了搓指腹,细弱蚊呤道:“我的窗户不上锁。”
叶霄收回慑人心魂的目光,紧绷的脸色,瞬间如辗冰碎玉般消溶,然后面无表情的站了起来,道:“饱了。”
刘玲尴尬的清咳了两声,微微抬头,就看到叶霄修长的身躯走到了门边,一拉开门,吴道生便笑眯眯的缓了下来,一挑一拨,那首《阳雪白雪》立马恢复了正调的轻快明朗。
吴道生笑的无比狡猾,边弹边悠闲的训道:“以后吃饭,还是准时到比较好,玲子,你也是,那边的事再忙,也按时回来。”
刘宝、沈文博和周水生,从自己的厢房那边探出半个头,睁着还很懵懂的眼神,偷偷的打量叶霄和吴道生。
“阿宝,你能不能跟你姐夫说一声,以后早上,站桩的时候,也带上我好不好?”周水生看到叶霄,那就像入了魔一样,两只眼睛不停的放光。
“这个,明天早上你来就是了,姐夫他,应该不会拒绝吧。”刘宝小声的说着,心里却在想,吴叔叔这是替姐姐把关吧,省得成亲前,越了礼数。
叶霄深吸了口气,深邃的眼里划过无可奈何。
冲着吴道生,拱了拱手:“吴先生说的是。”
吴道生晃了晃脑袋,便闭上眼,接着弹琴。
等叶霄和袁海宁一走,妙涵便打了水进屋,洗了个澡后,刘玲便穿着单衣缩在火厢里,喊妙涵把陈小洁的衣服拿来,趁着晚上有空,便抓紧时间做。
而吴道生,好像今晚兴致特别高,一弹就弹了两个时辰,眼见都快到亥时了,吴道生还没有收手的打算,反而换成比较轻柔的《月夜星云》,听的刘玲和妙涵几次都差点睡着了。
“咳……妙涵你去睡吧,我再绣一会,便也睡了。”
刘玲无语凝咽的想着,吴叔叔怕是已经知道,她和叶霄……
呃……未成亲就已经同床共枕了,所以才堵在院里刻意弹琴,以防止某人从窗户外跳进来窃玉偷香……
事实也就是如此,前些日子,玲子受了重伤,瞒着阿宝住到小阁楼,如今她身体已经痊愈,他自然是要替刘致远管教一二的,绝不能让叶霄为所欲为。
要知道,给玲子和阿宝撑腰的,可是他吴道生,就算是欧阳,也不敢在他面前放肆。
此时已站在范良家屋顶,差不多快半个时辰的叶霄,身体周围已经快冰冻三尺。
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欧阳,偷偷摸了出来,握着拳放在嘴边咳了两声:“嗳呀,最近又开始闹飞贼了吗?”
叶霄冷冰冰的扫了眼欧阳,收敛起眼眸深处的星寒,淡然道:“查的如何?”
“呵呵呵,如你所料,这鱼公公早就是大皇子的人,而李家么,早已择位而站,肖家湾的李冬香不能再留。”欧阳伸出双手如站桩那般,往吴道生的方向推了口气,好像这样就能隔山打牛。
叶霄剑眉一扬,李冬香那样的棋子,用一次恶心一次,李家这是黔驴技穷,又想故计重施?
“那种亲娘,不要也罢,你亲自去一趟吧。”叶霄说完,正要抚袖飞离了屋顶,欧阳“嗳”了一声。
“急什么,那李家想害刘家姐弟,有人比咱俩还着急,你等着。”说完欧阳丢了个意味深长的表情给叶霄,眼中的暧~昧,早已无法言表。
转眼,欧阳信心满满,几个纵跃,从屋顶飞进了刘家的院子,叶霄挑眉看着他,一晃三晃,晃到吴道生面前,然后俯耳说了几句,吴道生立马停了弹琴,拉黑着脸,回头往他这个方向快速的扫一眼。
极为稀罕的,叶霄觉得,脸居然有些发烫。
随后就见吴道生,甩了甩袖了,老神自在的又坐了下来,继续弹他的曲,抚他的琴,大有天王老子来了,他也不挪窝的架势。
欧阳翻了个白眼,颇为无奈的转了转大拇指的宽戒,然后飞了回来,咳了两声:“人老为精,他这种也叫老不死的贼精,还说,你要舍得玲子受屈辱,那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咳咳……今天晚上,我要跟他下两局,你便自己去处理吧。”
欧阳典型的不负责任,阴阳怪调的笑了两声,又转身飞了回去,然后叶霄就看到吴道生收了琴,甩着袖子,领着欧阳进了屋。
叶霄深吸了口气,扫了眼已经吹灯乌黑的厢房,心坎竟如猫抓一样难受。
他保持警惕的坐着睡了十几年,真要扪心自问,岂能不留恋高床软塌,更何况玲儿的手,软绵无骨,身上总有一股形容不出来的馨香,他只平心静气的抱着她,便能一觉到天亮。
与此同时,困的撑不住的刘玲,睡梦中,总感觉睡的不踏实,无意识的在床上翻到天亮。
翌日醒来,还有点犯迷糊的大脑里,总感觉好像少了点什么,左思右想,刘玲轻轻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