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以不带脏话的削马氏的脸,但对肖鑫林和李冬香,实在不用太文皱皱,因为他们听不懂,也不配听人话。
李冬香脸色变了,蹭的一下从屋里冲了出来,同时扭过头看向还坐在屋里,神情还很淡定的肖仙娘。
“肖仙娘,这就是我女儿,她一定是被山精鬼怪附了身,连人都不认识了,方圆十里,谁不知道我是她亲娘,还请肖仙娘出手赶走她身上的魑魅魍魉,还我家乖女儿来。”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面对时,刘宝还是气的全身直发抖,小拳捏的铁紧,满脑子都充满了一股戾气。
这些年来,肖李氏和肖鑫林祸害他们还轻么?如今一计不成,生二计,说姐姐被魑魅魍魉缠了身,这是要姐姐的命啊。
本来姐姐的名声就被肖鑫林毁了一半,这肖李氏真是生他们的亲娘吗?
“你们到底想怎样,不准伤害我姐姐,否则我会跟他拼命。”
数年来被他们欺负,被他们贱踏,爹的东西被他们抢走一空,家里被翻的面目全非,所有画面,不断的在刘宝眼前跳跃,大脑就像要被什么东西生生撕开一样愤怒。
“肖李氏,俗话说虎毒都不食子,在你眼里,我和阿宝算是你亲生孩子吗?自从爹爹去世开始,你可曾为我们做一顿饭,可曾问过我们冷不冷,好不好?又可曾关心过我们饿还是不饿?”
“在你眼里,我和阿宝其实就是那十亩地的摇钱树,你无视赵律,欺的就是我刘家在这里没有背景,无人撑腰,但我现在告诉你,你算盘打错了,刘家并不是无人,只是你不知道。”
“我奉劝你,收敛一些,今日我才在衙门见过新上任的胡大人,莫要逼我真将你们告上公堂,到时可没有任何后悔药吃。”
刘玲凌厉如刀的双瞳,冷漠淡然的看着李冬香,好像在她眼里,李冬香真的什么也不是,那种绝傲从容,高高在上的贵气,从灵魂深处往外宣泄,像是让人不敢心生仰望,多看一眼,都是一种亵渎。
这一瞬间,李冬香和肖鑫林,同时在心底冒出,眼前的这个少女,真的是从她肚子里生出来的孩子吗?
她简直就像……就像……就像城中大户人家的千金。
哦不!千金都没有她身上的这种气势,可再往上的贵人,他们从来没有见过,也许,也许只有皇家的公主,又或者是宫里的娘娘,才有她这样的派头。
沈周二人也被刘玲放出来的气势惊骇到,下意识的拘束弯腰,然后异口同声的道:“东家小姐,东家少爷。”
站在屋里的肖仙娘,也是头一回看到这样气势凛然的少女,她还算见过点世面,曾去过潞州府观看过当今陛下前往东都时的仪仗队,那些华丽高贵的娘娘和公主们,脸上的表情,正像此时的刘玲,高不可攀,让人心生敬畏。
一眨眼,肖仙娘的打了个寒颤回过魂来,想起肖李氏许诺她的一两银子,便咬了咬发黄的牙根。
“呔,何方妖魔鬼怪,居然敢附人生魂来人间作秽,还不给我速速退去,否则,别怪我出手不留情,打得你魂飞魄散。”
肖仙娘一开口,有些吓懵的肖鑫林和李冬香回了魂。
他们来时,确实听说刘玲带着阿宝去县城了,若是过户续租,自然要进衙门,眼下刘玲落地有声的说见过新上任的县老爷,他们信,但绝不能认,因为那是十亩良田啊,就算不放租了,卖出去,都能折二百多两银子。
这可是一大笔的钱,挠心挠肺,挖空心思的想了这么多年,不就为了这十亩地,还有刘致远留下的遗产么,到了这个地步,他们绝不能退缩。
“对,肖仙娘,这人不是我女儿,他定是被什么鬼怪附了身,求仙娘一定要救救她啊,我女儿玲子向来温和孝顺,从来不曾六亲不认过。”
“不光六亲不认,还蛊~惑幼弟,仙娘出手不用顾忌我们,打她,就是救她。”肖鑫林眼中冒着凶光,时不时扫过沈周二人。
刚才他们嘴里喊的可是东家啊,这说明地契和房契确实找到了,而且还过了户,不管过在谁手里,今天先打死刘玲,然后再想个办法收拾刘宝这个小兔崽子。
沈周二人气的脸发青,想走上来挡住刘玲,却看刘玲抬着下巴,绝世冷傲的往前走了两步。
“说白了,你二人就是贪婪在作秽,既然如此,那我也无话可说,这位是叫肖仙娘吧,你若敢胡说八道,明日我保证会有衙役拉你过堂审问,我会告你助纣为虐,颠倒黑白,意图谋财害命。”
肖仙娘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但像刘玲这样气势逼人的,又双眼澄空,直视人心底的,她没见过,那怕张口就来的台词,说起来都开始犯结吧。
“你,你,好厉害的妖孽,看我不……”
刘玲打断道:“不什么?自古一切魑魅魍魉都不敢靠近公堂,你自称肖仙娘,想必不会不明白是何道理吧?公堂之上自己有浩然正气,天家龙运,任何妖魔鬼怪皆不敢靠近十丈之内,若肖仙娘一意孤行,那么就只能明日公堂见。”
刘玲如文人那般冲北都的方向拱了拱手,便双手交替在胸前,不急不慢的走了两步,北风明明吹开的是她身上的旧棉袍,可给人一种错觉,她穿的是一身华服,堪比天家贵人。
肖仙娘脸变色了,神情开始犹豫了起来,可这边的刘玲,已经走到了火堆前的书桌上,轻蔑的扫了眼上面的香火纸钱,视线再落到那盆黑狗血上。
那暗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