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海宁故意将话说的很慢,果不其然,叶哲瀚老脸拉了下来,重重的哼了一声,低声骂道:“真是烂泥扶上不墙,什么睡觉,怕是又醉生梦死了吧?”
王靖柔见公爹这般数落叶瑾瑜,脸上也挂不住,沉住脸狠狠的瞪了眼袁海宁:“你们是怎么侍候二公子的?还有脸说?给我掌嘴!”
袁海宁苦哈哈的退到一边,正要掌嘴,叶哲瀚便回头不怒而威的扫了眼王靖柔。
“瑾瑜是什么性子,你这当娘的最清楚,他要做什么,岂是霄儿,还有别人能阻止的?袁海宁,你头前带路,我到要去看看,他醉成什么样。”
陈小洁吓的赶紧跪在地上,裕哭无泪的请罪:“老将军,二公子自打来新城县,就一直住在衙门后院,我和小飞……实在不敢有违二公子的意思,所以……所以……老将军,等小飞回来,我们,我们自请……”
“起来,那龟孙子什么德性,我还能不知道,你们又不是我叶家的家奴,自请什么,带路!”叶哲瀚气的白胡须一翘,伸手抓起陈小洁,然后大马金刀的往城内走。
王靖柔整张脸都发青了,决定连夜赶路之前,她就让小厮快马加鞭的赶来通知叶瑾瑜,并告诫他,一定要收敛些,这孩子,脑袋是进了水么?
居然连爷爷也不亲自来接,还喝的酪酊大醉,让她这个娘,脸往里搁?
叶霄面无表情的跟在叶哲瀚和王靖柔的后面,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前往衙门。
进了前院,再到后院,还没走到叶瑾瑜和王竹君暂住的偏院,远远的就听到里面销魂噬骨的呤蛾,从偏院的水谢直传到众人耳中。
王靖柔听着脸色大变,心里破口大骂,这个不争气的东西,什么时候居然有这么大的胆子了?难道他不知道,她和叶哲瀚今晚就会赶到新城县吗?
该死的!
那小厮莫不是跑了不成?
叶哲瀚虽年纪已大,但常年练武的人,还是耳聪目明的很,院里鬼叫的是什么,用脚趾头想也知道。
当下,叶哲瀚重重的哼了一声,回头看向王靖柔:“这就是你生的好儿子,我叶哲瀚的好孙子,果真是慈母多败儿,若是当年,你让我把他带到军营,从小兵做起,何来今日?”
王靖柔死揪着绢帕,心里叫骂不停,但脸上却不敢有半点恼色,委屈的抬起帕子擦了擦眼泪,半抽泣半无脸见人的哭诉道:“爹,瑾瑜在家那敢这般放肆,当年儿媳虽没答应让他进军营,但读书的事,一直没担误,若不是那三皇子带坏了瑾瑜,瑾瑜那会是现在这样。”
“还敢说是三皇子带坏了他,我看这就是你平日里多娇纵,才养成了这德性,想我叶家只有霄儿和他两个儿郎,他却如此不争气,真是气死我了,曹勇,把我的马鞭拿来,小格子,封锁衙门后院!洁丫头,让你的人都后退百米。”
叶哲瀚气的虎目圆睁,一抬脚,便进了偏院,大有今天要大杀四方的架势。
王靖柔一看公爹动怒到要拿马鞭行家法,便心悸的倒抽了口气!
别看叶哲瀚已年过六十有三,但手上的力气,可是半分不减半年,若真是几鞭子下去,那瑾瑜岂能还有命?
“爹,爹,您消消气,儿媳这就进去看看,里面毕竟还有女子在……”
“让开!”叶哲瀚一口气憋在头顶上,一掌推开王靖柔,提起马鞭便往里冲。
女子,想当年,他征战四方时,什么女人没杀过?
什么女人皮没剥过?
那怕今天这个是良家女,为了这个不成气的亲孙子,为了叶家的脸面,他也准备活活抽死她,当然,还有叶瑾瑜这个扶上墙的烂东西。
王靖柔眼看拦不住叶哲瀚,忙将求救的目光放在叶霄身上:“霄儿啊,你快劝劝老爷子,这些年你不在家,老爷子的身体也不如当年康健,真要气坏了身子,你父亲还有我,该如何是好啊?”
叶霄垂目轻点头颅,踩着沉稳有力的步伐,赶在叶哲瀚推门时,挡在了前面:“爷爷,您先消消气,瑾瑜!爷爷来了!”
声音不大不小,但浑厚有力,那怕就是再醉成了烂泥的人,听见了,也会耳膜震荡,清醒过来。
叶哲瀚铁青着脸,停顿的这一两秒,就听到屋里,那有半点收敛,完全就像两耳不闻窗外事一样,继续做着那苟且的事情,最窝火的是,那女子的叫声,还一声痛呤高过一声痛呤。
但凡是男人,谁不知道,这女子叫的越痛苦,就越是兴奋?
王靖柔虽不懂武功,但听叶霄浑厚的声音震得耳膜跳动,便知叶霄是用了内劲在喊的,可屋里的人,完全就像听不见,反而更加无耻,其中还有叶瑾瑜闷哼得意的声音传了出来。
“烧娘们,给我叫,叫大声点,哈哈哈……我厉害吧!”
叶哲瀚听到这句,气的一股热血冲头,眼中布满了杀意。
这是做到忘我之境,浑然不觉门外人啊!
好,好,好!
真是他叶哲瀚的好亲孙啊!
有胆量,有魄力!
“霄儿,你给我让开!”叶哲瀚怒火攻心下,一脚踢开了房门。
“砰”的一声,众人就见房门被叶哲瀚一脚踢了个四分五裂,木屑凌飞。
随后,一干人等,那怕隔的再远,都闻到了一股酒气直扑面门,众人下意识的屏息之下,就看到,正房中间的桌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酒菜,地上丢了十几个空酒瓶,随后便是扔了满地的衣服,外衣,轻纱,襦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