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鸿君听到声音骤远,回身看向自己的嫡孙,精睿的双眼半眯了起来:“鹕儿,这刘擎苍手中并无实权,只是一个有勇无谋的莽夫,成不了什么气候,你无须打听。”
李元鹕阴翳的沉呤片刻,走近李鸿君,耳语了几句,李鸿君神情正色了起来。
“真的很像?”
“是,很像。”
李鸿君将视线从刘擎苍脸上收了回来,快速的回想了几秒,冷然道。
“要说刘家的渊源,就要从三十年前说起,那时当今陛下初登大宝,其父刘晋鹏是陛下手中的猛将,因拥护有功,被封为从二品的镇德大将军。可惜有勇无谋,个性刚硬耿直,不懂为官之道,数次进言顶撞,因此锒铛入狱,满门抄斩。”
“眼下风云交际,陛下将他平反拉回,不过就是因用人之际,任由太子挑选观望,我记得刘晋鹏生有三子,刘擎苍为长子,二子……好像是叫刘健柏,除此之外,刘家还有一个神童刘秩为三子,此子从小聪颖,出过诗集画册,还谱过一首《春山冬雪》,在文人大儒中,名噪一时。”
李元鹕搓着指腹沉呤,刘家的案子,他知道一点,那时刘家满门抄斩,刘家除了出门在外的刘擎苍,收到消息幸免于难,二子刘健柏也是被斩于刀下的,至于那神童刘秩,虽然逃出北都,但听说在逃亡之时,掉下悬崖,被猛兽啃噬。
“那照爷爷来看,那刘玲跟刘家,会不会有所关联?”
“若真是长的相似,就很难说,那刘玲能拜《致远斋》五居士为师,想必腹中有墨,有那么几把刷子,不像是刘擎苍的女儿,反而更像刘秩的女儿。”
“刘秩的女儿?当年刘家出事,刘秩应该只有十六、七岁吧,可有成亲?”
“哼,当年刘秩才高八斗,寻常人家的女儿,又岂能入得了他的眼,刘家出事之前,刘秩还未成亲。”
说到这,爷孙二人,同时眼中一亮,异口同音的低道:“莫非那是金蝉脱壳之计?”
李鸿君一边的嘴角阴霾的上扬:“不管是,还是不是,此事都可以做一做文章,你去吧,我先打道回府。”
李元鹕阴辣的笑了一声,他和刘擎苍虽然同时择位而站,但眼下刘擎苍只是一个无用的棋子,不管他猜的对,又或不对,确实可以做一做文章。
爷孙二人用眼神交汇了两秒,李鸿君抚袖而去,李元鹕则是拍了拍根本无尘的长襟,堆满笑意的走向刘擎苍。
“咦!这不是怀安将军吗?在下李元鹕,幸会幸会!”
刘擎苍正烦怒的喝着闷酒,见自己被人打搅,眼中流出不悦,斜睨了眼李元鹕,嗡声道:“我不认识你,若无事,休来打扰。”
这样的冷言冷语对当李元鹕来说,不重不痒,笑了一声,便抽出袖中的扇子,“哗”的一声打开,摇了摇:“我祖父乃刑部尚书陆大人的师爷李鸿君,怀安将军在此喝闷酒,可是有烦恼不能解之?”
看着李元鹕这样作派,刘擎苍很反感,但听到李鸿君的名字后,刘擎苍眼中闪了闪。
李家的人?
他好像听妙彤说起过,李家乃百年师爷世家,个个足智多谋,在京亟两道人脉众多,他好像已成了太子的幕僚。
难道他是太子派来的?
“唔,可是太子让你来的?”刘擎苍脸色缓和了下来。
李元鹕笑了一声,撩袍就在刘擎苍的对面坐了下来,不急不慢的摇着扇子,吃惊的道:“太子?今日在下并未见过太子,怀安将军这是因何事而苦恼啊,不如说给在下听听?”
刘擎苍一听,脸色又搭了下来,原来他不是太子派来给他出主意的。
闷闷的抬头又喝了一杯酒。
冰凉辣喉的酒水滑进口腔,就只觉的满嘴苦涩。
刘家的根基早被遣散,如今唯一能求助的老将军叶哲瀚,此时也不在北都,他到底要怎样才能寻到钱和物资走马上任。
刘擎苍快速思索了片刻,想到这李元鹕也是太子幕僚,那此事跟他说说也无妨,兴许他就有主意,能替他从李欢手中,拿到物资。
“太子调我前往商州操练五万常威军,可兵部侍郎李大人,却不给物资随职上位,李公子可有办法替我解忧?”
李元鹕一听,“啪”的一声收起扇子,左右看了两眼,见无人旁听,便正襟而坐的皱起眉:“不给物资随职上位?眼下正是四月初三,按理每年的军资,都会在这几个月内往下拨送,刘将军可曾问了,常威军那边,是否划拨过军资?”
刘擎苍听李元鹕言语正色,就感觉此事应当跟他细说。
“哼,我带人找了好几次李大人,之前一直避而不见,昨日我带人将其堵在兵部,他却说军资已拨送下去了,实际上……”
李元鹕用扇子敲了敲手心,打断了刘擎苍的话:“我懂了,怀安将军回北都之后,可曾得罪过李欢李大人?”
为官之道,可不是一张调令,一纸文书就能取得四方支持,刘擎苍的苦恼,李元鹕已不想再听,若是太子真器重他,早就会让府中的幕僚帮他出主意。眼前摆明就是太子,有意利用此事,考验他的实力和价值。
刘擎苍脸黑的阴云遍布:“要说得罪,我才回北都数月,还不曾跟兵部有过交情,李大人这样拖延,呵呵……恐怕是有人指使。”再往细说,那就是刘家的血债了,李家的人,不可能不知情。
李元鹕纠结着眉峰,敲着扇骨:“此事不好办啊,调怀安将军前往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