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我不想说,然后让吴叔叔把爹留下的钱,一分不动的给你,那是因为,我们也只是爹的养子养女,所以,不可能认祖归宗,如今,刘大人闹到对簿公堂,而这个梁宽又诬陷我的夫君,下毒谋杀,此事,我也就不得不说给刘大人听了。”
……
刘擎苍骤然抽了口冷气。
养子养女?
怎么可能,天下那有长的如此相似的养子养女,当他是三岁小孩来骗吗?
唐之行就是想让水越搅越混,这样才有机可趁。
可想不到,叶霄这时又开口了。
他一脸冰冷,面无表情的站了起来,一字一字道:“唐大人,还是等你拿到人证物证,再传我来问话吧,张严,拿纸笔来。”
这儿那里还像公堂,简直就像市井纠纷,他对此毫无兴趣,对眼前的刘玲,也毫无兴趣!
此时,他倒是有些疑问,想要问胡小飞和欧阳,实在没有时间,在这里跟他们纠缠。
他要纸笔做什么?
刘玲心悸的发颤,眼前的叶霄越来越冷了,冷到真的无情无欲,事不关己……
就连看她一眼,都不屑。
唐之行和刘擎苍也纳闷,此时叶霄要纸笔做甚?
张严感受到叶霄身上空前绝后的冷杀,心惊肉跳的赶紧拿来纸笔,众人惊疑不定中,就看到叶霄提笔抬手,笔走游龙的写着。
休————书!
他要写休书?
休了她?
刘玲眼前顿时一阵阵发黑,脑中的小人尖叫着,他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叶霄,你若是演戏,你总要给我一点暗示啊,你究竟是真要休我,还是做戏给刘擎苍和唐之行看?
不要!不要写!
不管是做戏,还是别的什么,都不要写!
刘玲全身颤抖,脑海里更是一片空白,她是真的不知道,叶霄这是怎么了。
怎么就突然间,就变了一个人?
刘擎苍和唐之行看到叶霄当堂写休书,神情也是惊骇的怔了怔,瞪大了双眼,看着叶霄。
他居然可以不顾刘玲死活,冷酷无情的当堂写休书,以证明自己并不想要刘玲的钱财,更无意阻止她是否认祖归宗?
胡小飞和欧阳惊吓的张大嘴,回过神时,叶霄已经干脆利落的丢下笔。
那张白如刘玲面色的纸上,赫然写着:我叶霄于赵氏王朝224年四月初八,娶小塘村刘玲为妻,因有过失,立此休书为凭,任其改嫁,并无异言。
看着那休书上的白纸黑字,刘玲整个大脑都成了空白二字,如留声机般回响,嗡鸣的重复之前的他那句:她是否认祖归宗,与我何干?与我何干?
因有过失,谁的过失?
又是什么过失?
“夫君!”刘玲强撑着快要虚脱的身体,不敢相信的喊他。
她真的太熟悉他了,此时此刻,他的身上没有半点作戏的样子,从头到脚都流露出,他是真的要休妻。
“叶霄!你疯了?”胡小飞大喊。
欧阳脸色拉黑,仔细的盯着叶霄,蠕了蠕唇,硬生生的没有说话。
小丫再神经大条也感觉到窒息的气氛和心碎,莫明其妙的心脏一抽,她紧紧地揪着欧阳的手道:“这是怎么回事?叶霄写了什么?主人姐姐的脸色怎么那样难看?”
“我先走一步,唐大人查清楚了,再来城卫所传我。”叶霄冰冷的扫了眼快要晕厥的刘玲,眼中并无半点怜惜,抄起手,淡扫脸黑如墨的欧阳,还有满脸急色的胡小飞,转身便走出公堂。
脚步毫无停滞。
刘玲嘴唇没有一点血色的颤抖,她是真的想不明白,怎么一转眼,事情就毫无预警的变成这样。
那里不对了?
又是那根神经搭错了线?
“师傅!”月涵生和梅落芽看到摇摇欲坠的刘玲,纷纷色变的急喊,同时冲了过来,扶住她。
欧阳心窒的看了眼刘玲,暗沉着脸色,拉着还懵懂无知的小丫,赶紧尾随叶霄,当务之急,有疑问的不是刘玲,而是叶霄。
“玲子!”
纪南愤怒的脸色发青,好几次他都想拿剑砍了叶霄,但心里那点小卑劣又告诉他,写了休书也好,这样刘玲就不是他的妻,他也许就有机会跟刘玲在一起了。
胡小飞急的嘴里快要长泡,任他想破了脑袋,都没想明白,叶霄这是唱的那一出。
想娶就娶,想休就休,他疯了!
“玲儿嫂嫂,我去看看叶霄,你先别急,这休书你别当真。”胡小飞顾不上查什么鬼案了,他只想知道,叶霄是不是疯了。
胡小飞说完,也不管任何人,夺过那张休书,便赶紧去追叶霄。
刘擎苍和唐之行,根本就没想到,叶霄居然会当堂休妻,这样一闹,案子又要如何审下去?
“岂有此理,休妻总要有个理由吧?我师傅犯了七出之条吗?”
“玲子,我纪家的大门永远为你打开,你别怕。”
刘玲笑了,笑的不知所谓,但她就是在笑……
无声的大笑,看的所有人心头紧窒,尤其是纪南等人,越看到刘玲笑,他们的心就越疼。
这样的笑,维持了几分钟后,刘玲还是在笑的站直了腰,推开月涵生,然后直视刘擎苍。
“刘大人,我成了下堂妻,你可满意了?”
“你……你真的只是我三弟的养女?”刘擎苍看着那样笑的刘玲,心里竟然发怵,怵到汗毛倒竖,莫明的感觉,就算让他面对成千上万的刀枪敌嚎,也好过看着刘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