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夫人一听,很有兴趣的啧啧称奇。
“怪不得这样神奇,这样香气沁人呢,原来是从《致远斋》五居士手里买来的,嗳哟,王夫人,你真是好福气啊,霄儿真是越来越有本事了,如今天下谁不知道,想得一幅五居士的字画,有如登天,可霄儿呢,竟然娶了人家的关门女弟子,今天我可真是有口福了,怕是说出去,别人都要羡慕死我呢。”
何英茜顿时兴趣全无的收回视线,眼底淬满盖不住的嫉恨。
《致远斋》不就是那个溅人开的吗?
叶霄和她成了亲,想要五居士的东西,还不是随手就来,娘何必如此追捧那溅人。
王靖柔扫了眼何英茜,将她眼底数之不清的嫉恨尽收眼底,笑着接话道。
“再是关门弟子,也终究只是个小家碧玉,登不得大雅之堂,那有茜儿端庄娴雅啊,唉,其实,上次我去新城县,见了那刘玲,感觉也不外如是,若不是五居士照拂,真的就是个农户之女,也不知道,她是那辈子修来的福气,居然让五居士收了弟子,博了个彩头。”
魏氏吃惊的从茶杯上抬起头:“不会吧,若真的不外如是,五居士又怎会同时收她为弟子,还将《致远斋》都交给她来打理。”
王靖柔一脸说不出的愁容道:“具体什么原因,我也不太清楚,反正那刘玲,确实不外如是,若不是命好,被五居士看中了,以她那样的出身,连小家碧玉都谈不上,也不知道霄儿是怎么回事,鬼迷心窍的要娶她为正妻。”
说着,王靖柔幽幽的叹了口气,一脸无奈的有苦说不出。
魏氏眼珠子一转,又用帕子捂着嘴,小声的说道:“王夫人看人的眼光,我是知道的,既是这么说,想来那刘玲估计真是命好了,这有些人啊,确实有那个运气,让人羡慕不得。”
何英茜越听,脸色就越是难看,娘是怎么回事,来时不是说好了,想办法让她嫁给叶霄做平妻的吗?怎么一直在捧那溅人?
王靖柔鄙夷的嗤了一声,意味深长的道:“谁知道这运气究竟是怎么来的,听说啊,那刘玲的父亲,是新城县小塘村的教书先生,学富五车,才高八斗,我琢磨啊,那五居士估计是认识那刘玲的爹,这才处处帮着她,若是真心收她为弟子,这么久了,怎么也不出来露个面?更何况,连她和霄儿成亲,人都没来。”
“这个我倒是听说了,如此说来,她是蒙父荫了。”魏氏端起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心道,确实是好茶,眼里无端端的亮了亮,生出一丝对五居士的憧憬来。
这样巧夺天工,又别出心裁的好茶,当然配得上五居士那样的神仙高人。
如今北都,谁不知道刘玲的出身?
就连她,私底下都是瞧不起的,只是没好当着王靖柔的面前说罢了,如今王靖柔自已说出来,就别的风味了。
“唉,这娶妻当娶贤,为了此事,我特地去了趟新城县,就是想替霄儿把把关,可奈何霄儿不听我劝,我就猜想啊,只怕那刘玲不是什么良家女子。魏夫人您想啊,霄儿可是您看着长大的,打小就不爱多话,只会埋头做事,那里懂什么情呀,爱呀,再加上这些年,走南闯北,不近女色,突然传书给我们,说是要成亲,只怕是被勾了魂,迷了魄……”
王靖柔越说越摇头叹息,脸上满是无奈和厌烦。
生儿育女多年的魏氏,怎能听不懂那弦外之音,当着两个未出阁的少女面前,魏氏也不敢放开来说,只是掩嘴笑道。
“这事啊,说来也怪你这个当母亲的,所谓先成家再立业,当初要不是你纵着霄儿,那能无端端的吃了个大亏?让那小户之女趁虚而入啊,这男子弱冠之后,那怕他自已再不肯近女色,也血气方刚的很呀。”
王靖柔苦着脸,用手撑着额,像有说不尽的苦楚那样接道:“魏夫人又不是不知道,霄儿始终都不跟我亲,自已把自已放在养子的位置上,我呀,就是有心也无力,如今再说又有什么用呢,人都娶了,老将军也亲自在哪主的婚,我还能再说什么。”
这话虽然说的含蓄,但对何英茜和叶瑾雯来说,也并不是不懂。
不就是暗中指那刘玲,趁机爬了叶霄的床么。
魏氏贪婪的又喝了口茶,笑的好不狡黠的道:“既然木已成舟,那就没什么好说的啦,但这人进了门,当了叶家的媳妇儿,你还能管不好这人吗?她若不懂礼数,王夫人尽管跟我开口,我那里的老嬷嬷正闲着呢。”
何英茜听娘总算说到了正题上,花容月貌的脸,总算露出一丝笑。
成了亲又如何,天下皆知又怎样?进了这扇门,那可就由不得那溅人蹦哒。
“那好说,我这里得多谢魏夫人了,雯儿,还不赶紧给魏夫人添茶水。”王靖柔抚额松气的轻笑。
一直不敢乱动,也不敢乱说话的叶瑾雯,连忙动作优雅的点水续茶。
看着叶瑾雯举止端庄,小手又白嫩可人,三点茶水,点滴不漏,魏氏便笑着道:“举手之劳罢了,到是看瑾雯,真是越看越让人喜欢,长的可人儿不说,这礼仪也是无可挑剔,我看啊,这太子妃,非瑾雯莫属喽。”
叶瑾雯羞红的脸,缓缓收回手,端坐在哪低下头,不搭话,她知道,自有母亲替她开口。
“魏夫人可千万别这么说,我家雯儿,只怕没那刘玲好运气。”这话,又说的意味深长,只有经过人事的女人,才明白,这运气指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