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要做什么,我陪你就是了,我先回《致远斋》,只要你需要我,我随时在哪等你,我纪家的大门,会一直为你打开。”
说完,纪南毅然走远。
刘玲心头猛揪,眼角凝聚的泪花,终是滑落脸颊。
她何德何能,让纪南对她如此!
上一世,她是白纤时,就无从选择的错过他,负了他。
这一世,若最先出现在她面前是纪南,而不是叶霄,也许,也许就续了这前缘,可终究造化弄人,她的心里容不下别人了呀。
月涵生和梅落芽对视了一眼,两人心口皆不好过。
当初叶霄对师傅一往情深时,他们也亲身感受过,心里也很明白叶霄的无情,全因那无情散而起,他们是心疼师傅,但这种心疼和纪南不同,也无关风花雪月。
“师傅,琴艺可以晚点学,您的身体要紧,还有,这是从珍宝阁里买来的万年山参,纪大哥本来不让我们告诉你,是他亲自去东都买来的,但我觉得,还是告诉师傅比较好。”梅落芽赶紧从怀里摸出一个,婴儿手掌宽的红木盒,当着柳东和郑时的面打开。
就见盒里,静如处子的摆着一根老山参,看着那修长的参须细如毛发,密密匝匝,刘玲暗暗的吸了口气。
这确实是千金难求的好东西,有价无市,更何况,还是出自珍宝阁,纪南他……
“落芽,这礼太贵重了,我不能收,你拿回去还给纪南。”刘玲连忙摇头。
这样的老山参,就是放在皇宫大内,那都是救命的珍品,吃一根少一根,价钱也肯定昂贵的咋舌,她现在好好的,只是受了些杖刑,何须这东西来补身体。
月涵生袖子轻抚,将盖子盖上,然后拿了过来,塞到刘玲手里:“师傅,礼再重也不如心意重,现在让我们拿回去,纪南脸面也挂不住,不如,师傅先收下暂为保管好了。”
刘玲垂帘,看着被强塞进手里的山参盒,一时无语凝咽……
郑时在边上接了一句:“这是珍宝阁拿来镇阁的,紫玉龙王须吧,确实是万年山参,极其珍贵。”
刘玲眉头紧皱,有些伤神的想,若是叶霄没有服无情散,会让她收了这紫玉龙玉须吗?还是还给纪南?
就在她犹豫不定时,张氏不知从那走了出来,一把将刘玲手里的红木盒抢过去,同时快如闪电的打开,声音拨高的道。
“紫玉龙玉须,真的是它,嗳哟!当年若是能求得这东西,我的四儿,就不会死了,这可是救命的好东西啊,玲儿,你这个弟子说的没错,既然是别人送给你的,你一时用不上,便先暂时保管吧,让奶奶替你保管也好。”
说着张氏连忙将盒子盖上,捂在胸口,双眼闪闪发亮的看着众人。
刘玲愕然抬头,秀眉骤然紧蹙,张氏怎么出来了?
不光刘玲惊愕,月涵生、梅落芽也因张氏的突如其来,怔忡了良久。
“这是?”
“这是刘老夫人,郑叔,你没差人送刘老夫人去小塘村吗?”
郑时拧眉:“不是我没安排,是刘老夫人说,要等夫人回来,一同回小塘村。”
月涵生和梅落芽懂了,原来这位就是刘擎苍的母亲,刘家的老夫人,若是师傅承认是刘家血脉,那她就是师傅的奶奶。
只是这抢东西,护东西,还有尖嘴猴腮的模样,着实让人看着寒碜。
张氏紧紧的抱着木盒,一脸绝不撒手,生怕别人抢走的后退了两步,警惕的看着众人说道。
“玲儿,你还年轻,不懂这救命参的好处,奶奶替你保管着,是为你好,虽说你不是我刘家的血脉,但远儿既然收养了你和阿宝,那你也算是我刘家的人,等我回去把这东西放好,你便陪我去看看我那苦命的远儿。”
说到这,张氏急促的吸了两口气,抱着盒子转身就往屋里跑,动作快的一点也不像上了岁数的老人。
“师傅!”月涵生脸黑了,到不是他真有多稀罕那紫玉龙王须,而是张氏这不懂礼数,又有如饿死鬼一般模样,着实让人见了生厌。
刘玲沉着脸,用力的直起腰看向柳东。
“柳东,跟上去看看,看她把东西收在哪,找出来放到我屋里。”
张氏这样子确实又失礼又失态,那怕纪南送的只是普通山参,她都不能交给张氏来保管。
进了门,刘玲便带着月涵生和梅落芽,直往内院,郑时已经让下人准备好了琴桌和香炉。
欧阳赠她的九霄环佩琴,就放在内院中间,而月涵生和梅落芽的琴桌笔墨,并排的放在内院外面,她一进内院,郑时便告罪的将门掩上。
这一路,刘玲每走一步,都有如在刀尖上跳舞,牙关紧咬下,强撑着脚步,才没让月涵生和梅落芽发现任何异常。
门一关,刘玲疼的半蹲了下来,头上渗满了牛毛细汗,臀部以下的大腿,那里早已是一片火辣辣的钻心之疼……
柳东抱着参盒,从一角的院墙那跳了进来,看到刘玲蹲在地上,指关节泛青的揪着裙角,无声的紧咬下唇,便知是杖伤疼痛不堪。
想他皮糙肉厚,又有罡气护体,受了二十杖,行动都十分不便,臀部也青紫肿痛,更何况细皮嫩肉的夫人,还强撑着自已走回内院。
“夫人,要不,还是回房休息吧,别教琴了。”
刘玲抬起头,看着好像没事一样的柳东,笑着调侃道:“你们男人,果然抗打一些。”
柳东看刘玲还有心情调侃,不禁愣了愣,就见刘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