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玲脸晒红,偷偷的将自己的脸埋在软枕之中,一滴清泪无声无息的落了下来。
这是他们成亲的新房,可自从四月初八后,床塌之间,早没了他清新如雪松的冷香,在养病的那几天,她总在午夜梦回之时,抱着被子贪婪的呼吸,时不时问自己,你在哪?
听着棉帕落水,再到拧出绢绢细水,刘玲偷偷的将眼角的清泪擦试在枕上,偏过头,撑起身体,垂帘低道:“我自己来吧,欧阳有给我伤药。”
叶霄寒沉着脸,一掌将半撑起身体的刘玲,按压了回去,声音低沉又仿佛蕴涵怒气的道:“你确定能擦的到?”
“摸索着,应该可以。”刘玲羞涩的咬唇,那个部位,好尴尬……
叶霄冷哼了一声,不容抗拒的一手压着她的后背,一手快速的退掉衬裤,当那片嫣红,清晰了然的呈现在他眼底时,冰晶般的心脏,如针刺般“咔咔”做响。
“下回再激怒我,就不是十四杖了,明白吗?”违心的话一脱口,叶霄脸色就越发暗沉。
“是,可夫君能不能,不要禁我的足。”刘玲低喃,这个时候,那怕他出言再冷酷无情,她都能感受到他的心,其实,他是在气自己真让萧让打了她吧。
叶霄冷哼,一言不发的拿起棉帕,轻轻的擦拭。
“嘶……”那怕他动作再轻柔,红肿难堪的地方,还是很疼。
听到她闷哼的倒抽气,叶霄紧了紧手心,已经被他拧干的棉帕,又生生的挤出几滴水来。
“啪嗒”一声,刘玲偏过头就看到棉帕被他丢到了铜盆,水花溅了一地。
“别动!”叶霄冷凝的呵斥。
刘玲赶紧乖乖的重新把脸埋回软枕里,心头涌满久违的暖流。
他越是生气,就越是代表,他的心不再无情无念了啊。
紧绷的身体下,她能感觉到,红肿的地方,如羽毛滑过,他是用羽毛沾的药膏吗?竟然一点也不疼了。
漫长的轻抚上药,在这一瞬间,就像雨落湖面,滴滴答答,泛开了无数涟漪,她不敢打破这样心灵相通的气息。
他也紧抿着薄唇一言不发,手里仔细又轻柔的将药抹好,直到感觉那片嫣红,在药膏涂抹下,变的不再那么红肿,他才停了下来。
视线微微上移,目光又落在她青丝铺满的后背,这一瞬间,满是涟漪的湖面,骤然下起了暴雨,瞳仁微缩下,叶霄赶紧扯过锦被,将她笼罩其中。
“侧身,你想憋死自己吗?”
刘玲心弦一颤,咬着下唇便乖乖的侧起小半个身子,睫毛微垂的将张氏抓伤的脸,露了出来。
看到那四道泛着血花的抓痕,叶霄气恼的再次冷哼,换了根羽毛,沾了药,便沉着眸色,一点一点抹了上去。
看着那沾了绿色药膏的白色羽毛,刘玲心里再次划过甘甜,以前他惜字如金,但心细如尘,如今他到是不再惜字如金了,但依然还是心细如尘呢。
药一上完,叶霄撩袍站了起来,用内力传音直达门外。
“妙涵和柳东护主不利,扣两个月的俸银,柳东再领十杖。”
咣当,责罚来了。
刘玲赶紧伸手揪住他的宽袖:“不要,不怪他们,是我大意了。”
一直守在内院外门没有走开的柳东和妙涵,二话不说的跪地,齐声喊道:“是我们没有好好护住夫人,甘愿领罚。”
叶霄低头看着揪住他袖子的小手,剑眉微挑的道:“你是主,他们是仆,护主不利,本该受罚,既然你已是当家主母,那就要学着好好管教下人。”
刘玲知道他说没错,可当时张氏撒泼,变化也就在一瞬之间,难免反应不过来,若是柳东今天没受那二十杖,也就罢了,可问题是刚受了二十杖,再罚十杖,柳东怕是要下不了地了。
“夫君,我会好好学着管教下人,但柳东刚受了二十杖,就算要罚,能否等伤好了再受?”刘玲轻轻的晃了晃叶霄的袖摆,老是因她,而连累柳东,她心里内疚。
至于妙涵,罚了两个月的俸银,她可以悄悄的再给妙涵一些。
叶霄再次垂帘看着摇动的袖摆,沉呤之下居然松口的道:“十日后领杖。”
跪在外门的柳东,下意识的心想,大人对夫人,终究还是在意的,之前的冷漠,大概真是夫人惹怒了大人吧。
“谢夫人求情,谢大人择日再罚。”
妙涵心里也划过暗暗窃喜,大人罚他们,那就是说明,大人对夫人,又变的跟以前一样,只要能回到当初的两两情深,罚她二个月的俸银,又算得了什么。
刘玲望着低头垂帘的叶霄,松了口气,揪着他袖摆的手,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松,还是该继续揪着。
“谢谢夫君,夫君……要不要留下用午饭?”她这里问的小心翼翼,生怕他又变成那幅无情无念的样子。
叶霄看着她有些娇怯的睁着双眼,眼中满是期待的望着他,就像一只受了委屈,淋了雨的小猫,心头不禁又是一软。
“好。”
刘玲欣喜的赶紧半爬了起来,快到来不急让叶霄阻止。
“那我去做,夫君想吃什么?”
看到她好像不知痛的飞快爬了起来,叶霄眉头紧蹙,带着一丝怒火的低道:“家里没有厨子吗?”
刘玲双脚落地,虽感觉后腿根部还有些肿痛,但已不是之前那样宛如火烧,大概他刚才给自己上的药里,有点止痛的药效。
“有啊,但秦把子的菜,口味太重,夫君有胃病,还是吃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