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进宫见太后,本来就是她的布局,因为她无比的清楚,自已的底气在哪,而赵芸菲知道她在见太后,肯定火急火燎的赶来,而她,真的只需要站在那里,就能让赵芸菲发疯抓狂,更甚至丑陋百出。
所以一开始,和太后娘娘的和乐融融,那就是一出戏,要等到赵芸菲到场,才算拉开维幕,正式开演。
赵旭尧的到来,有些意外,想她都三世为人了,当初又在宫里呆了十几年,赵旭尧的脾气喜好,她又怎么可能不清楚?
欧阳仔细听完经过后,笑眯眯的摸大拇指道:“不错,玲子,你这次,算是扬眉吐气了,做的很好。”
是啊,算是扬眉吐气了,也从赵芸菲身上,替死去的葵儿,收回了一点利息。
一路之上,刘玲不再言语,而是细细的琢磨,接下来,她要应付的事情是什么,不出意外,林喻真肯定会想办法,偷偷出宫见她,那么这次,她如何跟林喻真谈合作,才能达成利益双赢。
还有,这一世她害死白纤的事,又要如何计算?
刘玲眯了眯眼,等到马车出了宫门,就看到月冷香和月涵生,两姐弟站在宴月楼的马车旁。
月涵生神情激动的走了过来,冲着她的马车便行弟子大礼:“弟子月涵生,恭喜师傅荣升县主。”
边上的月冷香,也跟着道:“月冷香,见过玲珑县主。”
刘玲深吸了口气,掀了车帘就从车里走了下来,扶起月涵生和月冷香便道:“此次能进宫,多亏了你们,谢谢!”
刚才在颐安宫,月冷香代替月涵生说的那句话,说的极其微妙,事发当时,体会不到那种紧张,但事发过后,人人都明白,能在那个时候,挺身而出,又将话,说的那么圆滑的,非一般的阅历和胆量,能够做到。
所谓花花轿子众人抬,月冷香,算是给了刘玲一个顺水人情。
月涵生从出宫到现在,俊美到不像话的脸上,一直都兴奋的染着红晕。
他一开始,真的以为,师傅就是为了何英茜的事进宫,肯请太后娘娘替她做主,可没想到,师傅从头到尾,都没提何英茜的事,反而狠狠的甩了赵芸菲一脸,最后还得了一身的荣耀。
如今仔细想想,师傅若是小家子气的求陛下开恩,阻止何英茜进门,远远不如得到玲珑县主,更加好!
从此以后,不管那何英茜如何在叶家作死,见到师傅都要大礼相待。
师傅果然高明,与其哭哭啼啼的犯七出中的善妒,还不如提高自已,让别人永远都低人一等。
“师傅,这是弟子本来就应该做的,刚才弟子还和姐姐商量,今晚不如上去宴月楼小酌一杯,弟子多日不见师傅,曲子上正好有些心得,想求师傅指点。”
刘玲笑了笑,不着痕迹的看了看四周,没有看叶霄前来接她,再想到回了叶府,必须要去向王靖柔请安,便拧了拧眉,答应了下来。
正好,她也有事要跟月涵生商量。
看着月色下,繁华的北都城,刘玲提议慢慢散步去宴月楼,同时吩咐袁海宁回叶府,告许一下叶毅斌和王靖柔,说她会晚点回府。
想起叶霄,刘玲心中微微如针刺,她其实很想见他,尤其是在出宫的那一瞬间,她真的很希望,他能来接,可惜,却没有看到他的身影。
“师傅,您打算在北都开第二家《致远斋》的事,怎么不提前告诉我。”月涵生细心的从月冷香那里,找来一个维帽。
刘玲戴上维帽,漫不经心的看着两边的街道,淡淡的道。
“涵生,其实你我之间,一直是亦师亦友,我打算在北都开《致远斋》的事情,只是没来得急跟你说,但实际上,我想让你掌管北都的《致远斋》,你可愿意?”
边上的月冷香,嘴角噙了丝笑意,听完刘玲的话,心中一动。
这是好事啊,更何况,刘玲放在北都的《致远斋》,当今陛下还会亲临赐墨宝,并悬挂在《致远斋》的大堂,若让涵生掌管,天下还有谁,胆敢再戏说涵生是戏子出身。
月涵生惊喜的睁大眼:“师傅,我可以吗?”
不知道为什么,越是跟刘玲相处,月涵生就觉得,师傅不像个十五岁的年轻少妇,反而更像历经苍桑的大儒。
刚才在等师傅的马车出宫时,他还跟姐姐月冷香说,为什么师傅不借用这次的机会,阻止何英茜进叶家,姐姐便笑着道:心胸狭隘的人,只注重眼前的利益,但心胸宽广的人,看的是将来。
后来,姐姐还说,他这一生都傲气铮铮,可唯独这次拜师,是最明智,最慧眼识珠的。
这样的赞赏,让他高兴的,比喝了十斤上等花雕还要兴奋。
“你为什么不可以呢?涵生,你的功底本来就很好,欠缺的只是时间和领悟,还有一点点提醒。”琴棋两艺上,月涵生的资质极高,她只需要轻轻的推月涵生一把,相信月涵生,就会飞的比她更远。
月涵生深吸了口气,从维帽下,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握了握手心道:“好,只要师傅相信我,我一定能经营好北都这边的《致远斋》,绝对不会让师傅蒙羞。”
刘玲笑了,她那四关,至少能难倒无数文人才子,有足够的时间让月涵生,还有梅落芽专心学习琴棋书画四艺。
只是这十天,她会很忙,必须要把第一关,第二关的字画,全部临摹出来,同时还要吩咐常六那边,快速运来瓷器,另外胶底鞋的店铺,也要在北都开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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