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叶毅斌挥了挥手,几个丫环便捧着些红封走了进来,同时也慈爱的看了眼刘玲,示意她用来打赏。
刘玲松了口气,感谢的站了起来,不慌不忙的道:“有劳公公了,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林喻真垂帘低笑,边上的小顺子,连连摆手道。
“玲珑县主可是当今的奇女子,又以女儿身拜得五位惊世高人,就连陛下都赞不绝口的,说玲珑县主乃当今天下第一才女,奴才抖胆,可否请玲珑县主,随便赏点出自《致远斋》的小玩意,也让我们这些奴才们,沾沾玲珑县主的才气。”
唱作俱佳的小顺子一说完,林喻真便笑嗔道:“你这个小滑头,《致远斋》里的东西,岂是顺便拿来看赏的,就算玲珑县主不介意,你这大字不识的奴才,也不懂得鉴赏。”
刘玲笑着还没回话,那小顺子便笑呵呵的接道:“小主子,奴才是不识字,也不懂鉴赏,但奴才知道,这玲珑县主出手的东西,那才叫金贵,才叫高雅,奴才好不容易接了个好差事,就让奴才厚着脸皮求一求啊。”
林喻真笑着掩嘴,目光若有若无的看向刘玲。
心照不宣的刘玲,自然是从善如流的道:“是陛下抬爱了,臣妇岂敢在天子脚下班门弄斧,既然公公想要《致远斋》的小玩意,也不是不可以,正好来时,臣妇备了些小玩意,还望喻嫔人不要嫌弃。”
说着,刘玲就在人群中找到了妙涵,轻轻点了点头,妙涵便心领会神的福了福,马上回墨园,去拿夫人早早准备好的一些瓷牌,还有夏季新款的布鞋。
王靖柔端坐在下面,本该有些发青发暗的脸色,此时到是涌出一丝诡异的红晕。
叶毅斌早在林喻真伸手扶刘玲时,便知林喻真今天的来意,眼里不由露出一丝有荣与焉的得意,心里对刘玲的认可,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要知道,这家有贤妻,方能步步青云,自古以来,能以自身的能力,替家族取得荣耀的女子,那是屈指可数啊。
“来人,赶紧上茶。”
叶毅斌话音一落,王靖柔便接道:“前些日子,正好碰到淮南宣州的客商,新买了点雨前茶,当然,还有出自《致远斋》的一些花茶,不知喻嫔人喜欢喝那种?”
刘玲退了回来,用眼角余光扫了眼王靖柔。
端坐在一边的叶霄,同样不着痕迹看了王靖柔一眼。
问一下喜好,这是常有之事,也是一种待客有道的尊敬,只是结合王靖柔刚才的讽刺,还有满眼的恨意,此时的略显平静的王靖柔,突然提出花茶来,就让叶霄和刘玲,同时升出一丝狐疑。
尤其是叶霄,据他的了解,王靖柔从来都不是一个,很有大局观的女人,更何况还心怀愤恨,言他是外人的王靖柔,又怎会突然如此好心肠的给刘玲造势?
要知道给刘玲造势,那就是相当给他造势!
有时这女人的枕边风,也是决定风向的因素。
林喻真初来乍到,并未深想,只听得有《致远斋》的花茶,便想到刘玲昨天送给太后的那些花茶,就有些兴趣浓厚的道:“昨日玲珑县主,也向太后敬献了一些花茶,我看着甚是好奇,那不如就劳烦王夫人,上花茶吧。”
一语说罢,王靖柔就有些皮笑肉不笑道:“这花茶自从送来,我们也没尝过,说来也不怕喻嫔人笑话,玲儿虽是我家的儿媳,可我也是初次才见,这花茶之前又闻所未所,实在不知要如何冲泡,玲儿,今天高兴,不如你当喻嫔人的面,冲泡一次?”
叶毅斌心思一转,眉眼就微微沉了沉,他太了解王靖柔了,此时她恨极了叶霄这个外人,抢走了瑜儿的荣光,还阻止了瑾雯候选太子妃,她提出来让刘玲泡花茶,只怕是别有用心,又或者想看刘玲出丑。
顿时叶毅斌的眼里,划过一丝恼意,这是平时他疏于管教,才让王靖柔如此不分场合的放肆么?
刘玲对上王靖柔的双眼,就看到一瞬而过的阴狠之色,顿时秀眉轻蹙。
有些话一旦说了出来,那是不好婉拒的,那怕她感应到王靖柔不安好心,也不得不,重新站了起来,福身应允。
叶霄漫不经心敲打手背的动作,停了停,身后的胡小飞,便十分默契的往后退了数步,然后趁着下人搬茶桌时,消失在花厅。
林喻真笑不露齿的道:“《致远斋》乃是文人高雅之所,那么娇嫩的东西做成茶,也是新鲜,那就有劳玲珑县主了,让我饱饱眼福,等学会了,回宫也好说给陛下听。”
刘玲笑着就在丫环摆好的茶桌前坐下,不急不慢的道:“其实这花茶的冲泡手法,跟茶叶是一样的,喻嫔人想看,臣妇自当效劳。”
叶毅斌看着举手抬足自有大家风范的刘玲,心神定了定,知道接下来,都是妇人之间的话题,而林喻真此行前来,应当就是意在跟刘玲交好,便起身告退,同时又看向王靖柔,意味深长的道。
“夫人身体可舒服些了?若还有不适,便随我一同退下吧,相信玲儿定能接待好喻嫔人。”
这接圣旨,陪宫中女眷,是非同小可的事情,王靖柔留下,叶毅斌怎能放心,自然是要想法,让其跟自已一同退下。
林喻真本来就想拉拢刘玲,自然是巴不得王靖柔赶紧走,便顺口接道:“哦,王夫人今天身体不适?”
叶毅斌有提防之心,自然不会给王靖柔说话的机会,温笑的便拱手道:“昨晚风雨,内子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