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王靖柔竟然敢如此光明正大的在水里下毒?
这是真不怕连累叶家背负一个,毒杀皇帝女人的罪名!
叶霄神情一肃,扭头就看到玲儿将烧开的清泉,倒进了壶中,茶香水雾袅袅升空。
心弦一紧,叶霄一脚踏了进来道:“玲儿,这石斛兰应该用无根水冲泡更好吧?”
眼帘微垂的刘玲,听到叶霄的声音,瞳仁那是快速的一缩,注水入壶的手,顿时僵了僵。
林喻真看到叶霄去而复返,一来便说,用无根水冲泡,明媚的凤眼里,便滑过更多的玩味,看来,陛下说的没错,这英雄也是难过美人关的。
无根水指的是雨水,历来的文人骚客,对此推崇备致,其实刘玲并不喜欢用无根水泡茶,那怕赵氏王朝的天空是没有污染的,这雨水的形成,也干净不到那里去。
但眼下,分明不是无根水问题,而是叶霄在暗示她,这水有问题。
“按理,是应该要用无根水,而这无根水又属竹叶晨露为上乘,我刚来北都,手上的东西十分匮乏,夫君可是有无根水?”
叶霄看了眼林喻真,便定晴在茶雾缭绕的壶上方,如金玉相击般道:“祖母生前,喜欢饮茶,她那院里,到是采集了些晨露,袁海宁,速去取来。”
说完,叶霄伸手便端起茶壶,面无表情的道:“可惜了这石斛兰。”
刘玲莞尔低笑道:“那就太好了,喻嫔人,不如我们再等一下,用晨露煮的花茶才是茶中圣品啊。”
林喻真不疑有它,雍容的颌了颌首,反正她也想找机会,跟刘玲多相处片刻。
“以前我便听说,喻嫔人曾是北都兰亭轩的四大才女之一,不知可否请喻嫔人赐臣妇一幅墨宝。”刘玲转移着话题笑道。
趁机,叶霄端着茶壶便走出花厅,将那烫手的东西,塞给了胡小飞。
“送往后院,就说是喻嫔人赏的。”叶霄冷冷的低道。
王靖柔若真在水里下了毒,那么看到这茶,就会做贼心虚,又怎会喝下去,这样做,那是他给王靖柔一个教训和警告,若是再有下回,他绝不会顾忌她养母的身份,而是会以一还十的奉还给她。
胡小飞松了口气,翻了个白眼道:“刚才我去查看茶房时,看到叶佑松想从后门溜走,当时我就感觉他神情不对,等我拿住他,不用我恐吓,叶佑松就自已说了,说是王夫人指使他在泉水里下了毒,意在毒杀喻嫔人,陷害玲儿嫂嫂,哼,还真是用心险恶,不怕连累整个叶家。”
叶霄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胡小飞赶紧抱着茶壶就往后院走,他倒要看看王靖柔敢不敢喝这茶。
花厅里的刘玲转移了话题,林喻真就笑道:“你要了陛下的墨宝,又来要我的,这是势要将兰亭轩完全比下去吗?”
刘玲站了起来,礼貌的引领林喻真往边上走:“兰亭轩是以收藏为主,《致远斋》是收费供人借鉴,这不能相提并论的,出发点就各自不同,喻嫔人请看,这是我《致远斋》马上就要上市的一些小玩意,不知喻嫔人能不能看上眼。”
林喻真对兰亭轩感情很深,但却并不反感《致远斋》的存在,有道是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一枝独秀,远远不如百花齐放,更加赏心悦目。
垂帘看着桌前摆放的各种瓷牌,瓷饰,林喻真就在心里暗暗佩服,刘玲确实匠心独特,且不说那花茶,就说眼前这些物品,那都是别人没有的想到过的。
世人只用玉做佩饰,又用金银珠宝添妆色,那里有想到,小小的瓷泥,也可以做的又精致,又高雅,还别有一番风味呢。
林喻真爱不释手的拿起一块远山绿水的瓷牌,一边把玩一边道:“说是这么说,可至今为止,兰亭轩还未能有幸收藏一幅五居士的真迹啊。”
“饮水思源,喻嫔人进了宫,还不忘兰亭轩,让人敬佩,喻嫔人请放心,过几日书画从新城县运来,我便亲手挑一幅夏蝉冬雪送到喻嫔人手上。”
刘玲不说直接送往兰亭轩,而是说送给林喻真,让林喻真再转交给兰亭轩,这样一来,林喻真在兰亭轩的位置,自然会更加牢固,还可以因此让赵旭晓对她再高看两分,这何偿不是相互交换的人情。
林喻真笑了,聪明人说话做事,就是好沟通。
“那就多谢玲珑县主了,择日不如撞日,叫人备文房四宝吧。”
刘玲冲一边的妙涵打了个眼色,妙涵赶紧去准备东西。
林喻真看完所有的瓷饰,又兴趣昂然的看向,码成直线的五个原木檀香盒。
“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特制的夏款新鞋。”刘玲笑着打开了第一个。
就见一双夏款的花式高根布鞋,完美的摆放在上面,鞋面用的是冰丝天蓝,上面绣有云卷云舒,湛蓝的天空白云之下,是远山近水,悠闲自得的空灵之气,让人眼前一亮,仿佛看的不是鞋面,而是一幅立体的旷野青葱……
好独特的绣活,好独特的画面布局,这般意喻幽远的绣品,用来做鞋,真是让人又感叹,又美不胜收。
再定晴细瞧,林喻真就看到那鞋面的前沿是破开的,而且那鞋底也十分古怪,竟然有婴儿手掌那么高,颇似上中下元节时,街头艺人踩的那种高翘。
“这鞋面做的真是精美如画,可惜鞋尖没有缝好啊,而且这敞口如此之宽,只怕穿不稳吧。”
林喻真好奇的拿了起来放在手上打量,这才发现,鞋尖并不是破开的,而是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