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急回新城县?”
叶霄没有说话,只是有些凝重的点了点头,纪南的事情,可以先放到一边,眼下让他另有担忧的是,绑走吴道生还有刘怀玉的人。
北都是天子脚下,目前又处在风云变幻的时候,他很难掌控大局,只有回到新城县,他才有把握,让吴道生和刘怀玉,安然无恙的脱离险境。
看到薄唇紧抿,似有难言之隐的叶霄,刘玲心紧了紧,快速的在心里计算了一下,点了点头。
“如果急的话,等明天开张之后,晚上我们就可以启程回新城县,这边的《致远斋》,我打算交给月涵生来打理,别的事情,也可以让郑叔暂时在这边盯着。”
“那好,明天傍晚,启程回家。”叶霄松了口气,能快些回新城县,就最好快点,这样的话,他就有充足的时间在大路和小路上做好部署。
听到他说回家两个字,刘玲眼里带着丝丝暖意,心里想着,出来这么多天了,也不知道阿宝的家书,送到新城县没有。
北都虽然繁华,可终究找不到那丝归属感,于她,于他来说,新城县更像是家啊。
次日一早,御林军就戒严了城南集市的街道,刘玲和叶霄,也是早早就到了《致远斋》的分店。
郑时经过一晚的忙碌,所有瓷饰和高跟鞋,都按刘玲的吩咐,全都摆在货架上,只等吉时一到,陛下亲临,就将店门打开,正式开张。
约摸半个时辰后,一身常服的赵旭晓,带着六皇子赵志泽,出现在《致远斋》的门口,随行而来的,还有叶毅斌和朝中几位得高望重的大臣。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开始进行观画。
赵旭晓自然是清楚《致远斋》的规矩,笑意晏晏中,并未跟刘玲提起,利用他的天子特权,进行闯关,而且纯属鉴赏般,慢慢的看着所有的藏诗画,时不时和随行而来的老臣,探讨一下画风,字骨。
就在众人惊叹,传说中的五居士,果然名不虚传时,张严小心的接近刘玲和叶霄,低声说道:“大人,夫人,张氏来了。”
这个时候,张氏来做什么?
刘玲和叶霄同时拧眉,张氏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么?
放眼整个北都,很多人都知道,当今陛下今天会亲临《致远斋》,除去位列三班的老臣,其他的官员,没有接到允许,都不敢随便靠近。
男人们都如此警慎,并羡慕她这个空降的玲珑县主,就更不要说,各家各户的女眷们,那是早早就被一家之主勒令,在陛下没走之前,不得接近《致远斋》百米以内。
“人在哪?”
“刚才张氏要往楼上冲,已经被我们带到后院。”
叶霄想到张氏那一脸撒泼的样子,脸色就沉了沉:“不是让你们看紧她,不得靠近这里吗?”
张严头上渗了丝丝冷汗。
“大人,北都城大部分的人都往城南这边涌,外围已经堵的水泄不通,张氏好像知道,我们在盯着她,所以她净往人堆里钻,有几次我们快要拦住她,她又大喊大叫,一个不察,就让她溜了进来,请大人责罚。”
现在是责罚的时候吗?当然不是!
刘玲快速的扫了眼被众人围绕的赵旭晓,扯了扯叶霄的衣袖:“夫君不要走开,我让张严陪着我下去看看。”
她心里清楚,张氏肯定是听到了风声,不见她一面,定然不会心甘。
说白了,张氏和刘擎苍都是想要钱,不光想要爹爹留下的那份,还包括她的,都想要。
叶霄眼里闪着寒光,此时他和玲儿确实得有一个人留下,否则,是为对天子的不敬,而去见张氏的最好人选,也只能是玲儿。
“张严!”叶霄犀利的看了过去。
张严骤然站的笔挺,压低了声音道:“属下明白。”
这是军令一样的口气了,虽然只是点名,但意思只要是人,都能听明白,那就是让张严必须要保护好她,否则就是提头来见。
叶霄收回犀利的目光,定晴在刘玲头上:“不要靠近张氏,懂吗?”
上次在新宅,张氏划伤她的脸,他怒气还没消,更何况,玲儿现在还怀着身子,让张严陪她去,他不放心,但又只能这样。
“夫君放心,我去去就来。”刘玲笑着抠了下他的手心,然后深吸了口气,悄悄带着张严往后院走。
爹爹留下的钱财,她本来就没想动,张氏想要,她可以给他们,但前提是,从此以后,阿宝不得认祖归宗,那样的亲人,绝对不能要,否则就是给自已请了几尊菩萨,将来会有处理不完的烦恼。
像张氏这种浑人,还有刘擎苍那样的大伯,她真是狠不得,离得越远越好。
下了楼,还没走到后院,就听到张氏撒泼的声音,从库房那边传了出来,看守张氏的,是两个换了家丁服的巡查卫。
“放我出去,我要见陛下,我是来告御状的,溅人,你凭什么叫人把我关这里,祸害,妖孽,畜生都不如的东西,我刘家,那是家门不幸啊,放我出去,我要告诉陛下,苍儿是冤枉的……”
告御状?
张氏到底是无知,还是不怕死?
她究竟懂不懂,赵氏王朝告御状的规矩?
上衙门告状,递状纸之前,都要先责仗十下,就更不要提告御状了,按规矩,告御状先要赤脚过刀山,再脱掉外衣,过五十米的棍刑,这个棍刑是八十个御林军组成,分成两队,告御状的人,要从漫天的乱棍中,走过了过去。
若是没有被乱棍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