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沉思之时,吴道生眉头紧锁,他很肯定,自已一定是认识这个人,像这般有能耐,又潜伏在赵芸菲身边,心思还如此缜密,他怎么可能不认识。
但奇怪的是,既然此人,本来就没想让他们活,他又何必毁了自已的脸,并藏头露尾,不肯告诉他姓名?
这里面定然还有古怪,只怕不见得,他就是赵芸菲的人。
上好药的孟广平,对阿宝的破口大骂,视若罔闻,检查了一遍机关和绳索,就抄着手,提起那盏昏暗的油灯,出了密室。
吴道生和阿宝,再次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同样沦陷黑暗不能自拨的刘玲,仿佛在一片漆黑中,听到阿宝的惨叫。
一根又一根的断指被丢到她的眼前,看着那鲜血淋淋的手指,然后再是耳朵,眼睛,鼻子,下巴,最后到腿……
“啊……不要,阿宝!!!”在惊恐的惨叫声中,刘玲猛的睁开眼,身体直直的坐了起来。
下一秒,叶霄就紧紧的抱住她,然后心痛的低声安抚道:“玲儿,别怕,别怕!”
喘息不定的刘玲,木纳的转过头,望进叶霄的眼底,失了魂一样的喃喃道:“夫君!”
“为夫在。”
“我刚才是昏过去了吗?”
“是。”叶霄心痛的临近崩溃。
“我好难过,慌的一点主意也没有了,夫君,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不能失去阿宝,也不能失去士泽和水生,他们对我,真的很重要,那是我的亲人。”刘玲眼中无泪,只是僵硬呆滞的呢喃。
看着这样的玲儿,叶霄的心就更痛了,有生以来,他是头一回觉得,自已是如此无用,竟然连最爱的人的亲人,都保护不了。
他还算什么赵氏王朝的战神!
“为夫知道,是为夫的错。”
“砰”的一声,叶霄一拳打在床维上,诺大的床梁被打的四分五裂,应声而断。
那纷飞的木屑,在刘玲眼底像是慢镜头一样的炸开,然后就是叶霄的拳头,沾满了血色。
心头如惊蛰般的抽搐了一下,刘玲快速的抱住他的手。
“你这是做什么?”
“是为夫错了,为夫应该派人暗中保护他们。”
刘玲难过的撇了撇嘴,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你不该瞒我的。”
叶霄深吸了口气:“你才刚刚有身孕,不易伤神,为夫知道他们对你很重要,可你对为夫来说,更加重要。”
刘玲心恸,只觉得心里难过的快要死了。
“你说,下次送来的,会不会是腿?”
叶霄寒沉着脸避开话题道:“刚才为夫,已让人彻查了所有人,我们身边没有内鬼,那么只有一个可能,此人是故意的。”
“故意的?你是说,他根本就不在意,我告诉不告诉别人,他就是故意要拿吴叔叔,还有阿宝他们,来折磨我?”
叶霄一言不发的紧了紧手心,按推测来看,应该就是如此了。
“我究竟和谁,有这样的深仇大恨?难道是赵芸菲派的人?”下意识的,刘玲也只想到她,也只有那个疯子,才会做这样的事情。
叶霄寒凝的脸上,结满了冰霜,但笃定的摇了摇头:“不是赵芸菲。”
“那会是谁?”
“很有可能是何英茜!”
“怎么会是她?”
刘玲倒抽了口气,不敢置信的望着叶霄。
“怎么会是她呢?一点征兆也没有。”
“无情散就是她让人下的。”叶霄没有再隐瞒,就在刚才,他和欧阳几次相商后,最后将人锁在何英茜和孟广平的身上。
如果报复玲子,那就只能是因恨。
而恨,通常是因情而起,何英茜让人给他下无情散,为的就是能嫁给他做平妻,而他,在清醒后,果断的拒绝了何英茜。
让何英茜因此被迫送往汾州,要说她不怨恨,绝无可能。
最重要的是,孟广平就像消失了一样,紧随着就是吴先生和阿宝被绑架,前前后后,将事情窜连起来,那么最可疑的人,就是孟广平和何英茜。
说来说去,阿宝几个就是因他被连累,也是他低估了女人的疯狂,也低估了女人的杀伤力。
若早知道如此,那天他就不该留有一线的放过何英茜,而是应该将人控制在手心,让其成为自已的砝码。
虽然他已经派欧阳前往汾州,但也及有可能,何英茜已经破釜沉舟的逃了。
想到这里,叶霄无不懊悔,都是他的错,他就不该一念之仁,反而害了吴道生和阿宝。
刘玲惊骇的睁大眼:“原来无情散是她下的,雾草!”
爆了粗口的刘玲,猛的从叶霄怀里站了起来,怒目圆睁的大口大口呼吸。
叶霄怔了怔,虽然心里诧异那句雾草,但更让他心痛的是,他的女人情绪激动了。
“玲儿!是为夫连累了你,也连累了阿宝他们。”
“疯子,真是疯子,夫君派人去汾州了没有?她派人伤我阿宝,我绝不能放过她。”
“欧阳去了,若她还在汾州,三天后,欧阳就能把人带到新城县。”
“好,我的蝴蝶袖箭呢,我的箭呢。”刘玲怒红了眼,冲到梳妆台前,就把蝴蝶袖箭找了出来。
三世以来,她是头一回,如此如此强烈的想要杀人。
想她活了三世,世世都像无根的浮萍,精彩的人生,往往来不急璀璨,就挥手说再见,真正的亲人,对她来说,那就是至宝,也是她不可触碰的逆鳞。
想起那些日子,阿宝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