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逸辰许是见我低头不语,便问“你不信我?”
随后,不等我开口,又苦笑着喃喃道“是啊……呵呵……骗了你一次……你从此便不会再信我了……”
我稍稍抬起头,却根本没有办法给出任何答应。信吗?自是不全信的。疑吗?却又觉得他多少还有些真诚。
瞧瞧,我永远都是如此妇人之仁。
于是,我赶忙转移了话题“你方才说你要去边疆?还说你与父亲失去了联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我上次见父亲的时候儿,正巧是我的生辰,怀着云安的肚子才七个月大。如今,已是除夕,而云安也将近有四个月了。
整整半年的时间,有擎苍护送着,父亲早便应该回到边疆才是……
慕容逸辰是真的联系不上父亲,还是随意找一个借口,去做其它的事儿?而他,这些年又当真联系过父亲么?
还有……父亲的脚伤与喉咙……可好些了?
“关于慕容家的的事情,近些时日查到了一些头绪,想去跟义父确认一番。”慕容逸辰垂下脸,道“虽然义父不希望把我们牵扯进来,可这么多年过去,事情也查到了这里,总该是要问清楚的。”
说罢,许是怕我担心,又道“义父那边儿你不必担心,边疆苦寒,与京城相距甚远。联系不上也是常有的事情,正巧近些时日黑煞这边儿没什么事情处理,我便亲自去走一趟。”
“你查到了什么?”我不知父亲是何时回到边疆的,但我知道从京城到边疆,不管是用信鸽还是快马加鞭,都需要一定的时间。所以,慕容逸辰联系不上父亲,许是时间没有对上。所以相较于父亲,我更关心的是慕容逸辰所说的头绪。
慕容逸辰被我这么一问,身子微微一顿。不过,仅仅只是片刻,他便笑问“我若说了,你还信么?若我说……我查到的头绪是闻人擎苍,你是会信我,疑我,骂我,赶我,还是赏我一个响亮的耳光?”
“你说便是,信不信我心里自有判断!”我从不喜在慕容逸辰的嘴里听到有关擎苍的半点消息,于我而言,那是一种烙在心口无法磨灭的讽刺。
“罢了”慕容逸辰微微摇了摇头“你这一辈子是栽在闻人擎苍这儿了,在我没有拿到任何证据之前,你且再安心的信他一段时日吧。”
我厌极了这种感觉,就好像被蚂蚁咬了一口,论起来不痛不痒,可又毕竟被人勾起了不该有的心思“你最好能拿得出证据!不要空口无凭,在我面前诋毁任何不该诋毁的人!否则,我只会更恨你。”
慕容逸辰听言,神色稍稍有些失落。不过,沉默了许久的他,到底只是叹了口气儿“我不在的日子里,照顾好安儿。”
我见他如此,心知再无法继续这个话题,于是便转过身去,不再应他。
慕容逸辰也不在意,只是坐在桌子旁喝着热茶。一双眼睛垂得极低,紧缩着眉头,似在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