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众家弟子顿时哭声一片,连张箭都急忙奔了过去。
这姚成林乃是张箭弟子中最为豪气的一个,在性子方面与张箭也是最像,故而不但深得张箭的喜爱,众家弟子也是对他敬仰有加,他的射术在众家弟子之中亦是顶尖。而如今张箭眼见自己最得意的弟子竟然殒命当场,再也顾不得之前的畏惧,冲着解无咎怒吼道:“解无咎!你为何要射杀我的弟子!”
解无咎虽然亦在气头上,可是这一下着实是出于意外,他压根就没有想到要夺走姚成林的性命,完全是出于自卫。可是如今他哪里还解释得清楚。
就听张箭继续咆哮道:“你们神农一族对我人族无义在先,就算我们抓了你们的尊者,今天还给你们便是了,我张箭也能给你们赔个不是,你们为何要射杀我的大弟子!”
他这一失去理智,就把原本不打算提及的往事给带了出来,正好被无誉给听到。他急忙问道:“且慢!你说我们神农一族对你们无义在先,此话怎讲?难道你要说几千年我们的先人在遗迹之城与你们人族的征战么?如此陈年旧事你今天还要在这里重新提及么!”
“呀呀呸!遗迹之城与我何干!”张箭再也克制不住,便将心中对于火龙的宿怨一股脑儿发泄了出来,言辞自然激烈无比,将那火龙浑然说成了一个多管闲事的恶兽。
不说这一通倒还好,张箭哪里明白火龙在神农一族甚至是两位龙子心中的地位,只见火龙氏强挣扎着从无誉的胳膊里支起身子,颤颤巍巍地指着张箭道:“满嘴喷粪的狂徒!”
解无咎见师父也已然难以忍受,立刻掣刀在手。再看貔貅兄弟,双眼已然因为暴怒而赤红,身上的鳞甲也渐渐放出烈焰的光芒,继而从两兄弟的身上向四野弥散开一股子骇人的热浪,张箭身边的众家弟子哪里经得住这样的炙烤,连同张箭在内都被烤得单腿跪倒在地。
“恶徒,”貅兽道,“我等本不欲为难你们,岂料你竟然敢辱没火龙大哥!我若是今天杀你,传扬出去,会令天下生灵耻笑我堂堂龙子之尊竟然欺侮你一个手无寸铁的凡人。你今日给我跪下,向我火龙大哥的在天之灵叩头谢罪,我便饶了你的性命,如若不然,我便将你这群弟子,连同这绵延的城墙化作灰烬!”
貅兽说罢,朝哥哥使了个眼色,兄弟俩暂且收起了热浪,张箭连同众家弟子终于可以畅快地呼吸几口空气。
“怎么?不肯么?”貅兽见张箭依旧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双眼射出两道精光。
张箭眼看他用自家弟子与城墙的安危作为要挟,思量再三终于咬了咬牙,艰难的跪下了身子。就在他准备开口谢罪的当口,冷不丁人群之中传来一声弓弦的声响,就听远方同时传来一个女子的高呼:“不可!”
众人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猛然间又是一股子更加骇人的热浪扑面而来。抬头一看,只见貔貅兄弟这一次已经全然暴怒,周身上下已然完全裹挟在了烈焰之中。正在他们觉得奇怪,两位龙子因何突然翻脸,远处的那个女子的声音已经到了近前。张箭回头一看,正是阿梓。
只见阿梓跑得气喘吁吁,抬头瞟了一眼貅兽,反手狠狠抽了张箭两个嘴巴。张箭见四尊者今天竟然如此一反常态,一时间也是莫名其妙,低声问道:“尊者,你这是……”
“你好好看看!”阿梓咬着牙指了指貅兽的脖子,张箭定睛一看,就见貅兽的颔下赫然悬着一枚箭羽,想来必定是自己适才跪拜的时候身后有不明事理的弟子竟然施以偷袭。
可是在张箭认为,貅兽的暴怒是因为偷袭,实则却是大错特错。那是因为这一箭不偏不倚正好射在貅兽的逆鳞之处。
这颔下的逆鳞一直都是烛龙一脉最为碰不得的地方,同时也可以说是命门所在。而传到了龙子这一代,虽然并非每个龙子都有逆鳞——譬如睚眦、狻猊——但是颔下这个部位却依旧是触碰不得,更何况貔貅兄弟偏生就长着逆鳞。
阿梓今天原本依旧是在附近找寻七郎的踪迹,不过今天她走得挺远,几乎是沿着东海平原的海岸在找寻。而她与七郎在设立这灵力屏障之时也在其中施加了法术,若是这屏障被破无论她身在何处,都会有所感知。
故而,当貔貅兄弟攻破城墙的时候起,阿梓便火急火燎地赶了回来。来到逐鹿之野的时候,她正好瞧见人群之中有人举着弓箭瞄准着貅兽,然而她终究还是来晚了一步。更是没能看清究竟是谁放的冷箭。
眼看两位龙子已经暴怒,阿梓急忙来到身前,张开双臂做出拦阻的动作道:“两位龙子息怒,息怒!我一定让张箭好生责罚那个放冷箭的人!”
可是这会儿貔貅兄弟已经完全失控,压根就听不进阿梓的劝告。只见他俩一声长吟,顷刻间,一团烈焰向着四野扩散开去,方圆几百丈全然成了一片火海,大地都开始燃烧起来。阿梓急忙回身抱起张箭腾空跃起,可是张箭的那群弟子就没有这般幸运,烈焰灼身一瞬间便化作了具具焦尸。
片刻的工夫,逐鹿之野浑然如同第二个精灵谷一般,只是阿梓没有亲眼见过精灵谷的惨状,而瞧见眼前的一切不由得让她一个劲地颤栗。
张箭这会儿也完全傻了眼,要知道他门下的这二百多号弟子,可以说乃是如今人族这一代的希望。由于三十往上四十多的那群人更多的是修习剑法,而那剑法早已被视作华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