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仙此刻正做着美梦,猛然间就听得屋外传来一声大喊:“爹爹!爹爹!爷爷他伤着了!”
“啊!”留仙猛地惊醒了过来,正在确认这是否是梦之时只见剑臣已经站在了屋门口——平日里留仙与怜月就寝之后剑臣便不能随意进出卧房,必须在外头敲门等候——此刻怜月也已然坐起身来,两人披了衣服来到外头,只见剑臣一副又羞又愧的神情,留仙急忙问道:“孩子,怎么了?”
“爹爹,我……”剑臣见怜月也在,急忙向着娘亲的身边靠了靠,终究儿子对于父亲总有着一种天生的敬畏,“昨天你让我给石爷爷打水,结果我给忘了。刚才我想起这件事就急忙想水给打完了,可是他好像身子扭着了,桶都掉在地上了!”
“唉!你这孩子!”留仙这一下顿时觉得无颜面对石仲坤,脸上一见怒容剑臣更是害怕,急忙躲到了怜月背后。
“快,”怜月将剑臣搂在怀里,“剑臣纵有过错,此刻也并非是责罚的时刻。”
“说的极是!”留仙点点头,三人急急忙忙来到外头。见到瘫倒在地的石仲坤留仙顿时一声惊呼,急忙一个箭步来到跟前,当他将石仲坤给扶起来时就觉得他全身冰凉,气息极其微弱。
“大人,大人!这……这到底是……”留仙顿时手足无措起来。
“出什么事了?”适才他的惊叫声已然惊动了“四邻”,这会儿霜姑和隋梁也纷纷赶了过来。霜姑来到近前替石仲坤号了号脉,又看了看他的气色脸上顿时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
“母亲,大人这是?”
“怪事,大人似乎是中了毒,”霜姑喃喃道,“并且他身上似乎有着不小的魔气,而且这种气息为何会这般熟悉呢?”
“中毒?中毒!”留仙听见这两个字急忙扭头看着剑臣道,“孩子快来!把你的香袋给我用一下!”
剑臣急忙解下香袋,留仙接过后放在石仲坤的鼻子之下,怜月则急忙将手心按在老爷子后背上,将一股子真气导入他的体内从而能加快呼吸。
约有一顿饭的工夫,猛然间就听老爷子开始剧烈咳嗽起来,继而“哇”的一声,吐出好大一滩黑乎乎的东西,紧接着又是一阵剧烈的呕吐,几乎将昨晚的酒食给呕了个干净,一旁隋梁急忙将秽物给挖坑填埋。又过了一顿饭的工夫,老爷子的呼吸终于开始顺畅了起来,额角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爷爷,爷爷!”剑臣一把抓住石仲坤的手哭喊着。
“孩子,孩子……”依旧闭着双眼的石仲坤这会儿缓缓睁开了眼睛,见着周遭一个个焦急的面孔茫然不解道,“我这是在哪儿?”
“大人,你感觉好些了么?”留仙道,“这会儿还有什么不适的感觉么?”
“不适?嗯……”石仲坤似乎还是没有明白过来究竟是怎么回事,对于自己晕倒前发生的事情也变得有些恍惚,“似乎就是有些饿了。”
“哈!”众人听闻这一句总算是松了口气。留仙急急忙忙将老爷子扶到了自己屋中,怜月则是张罗着熬粥做饭。
“大人,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何会中毒呢?”留仙问道。
“中毒?”这一问似乎完全让石仲坤有些茫然,“我中毒了么?”
“是啊,我把你扶起来的时候感觉你便有些迹象,不过不敢确认,后来,”他说着看了一眼霜姑,“母亲过来替大人诊视了一番,发现你的确是中毒了,并且……”他原本想说“还有一些魔气”,不过话到了嘴边便又吞了回去。
“并且什么?”
“不不,没什么,”留仙道,“大人还记得适才的经过么?”
“刚才的经过……”石仲坤闭上眼睛好好回忆了一会儿,“我就是一早起来发觉口渴,于是就自己拿了个水桶去井那里打水。之后把水缸灌满,就舀了一瓢水来喝,之后就遇到了剑臣,和他说了几句。然后我和他玩笑,说是我身子骨还硬朗,别说是我家的水缸,就是把你家、梦鸿家的都给灌满也不在话下。再后来我就拿起水桶准备去打水,结果就觉得身子发木,之后的事情你们都看到了。”
“剑臣,真的是这样么?”
“是的没错,不过之前爷爷打水我没瞧见,其他的都和他说的一样。”
“打水……”留仙尚在沉思,一旁的隋梁问道:“石大人,敢问你是在哪个井打的水?”
“哪个井?”石仲坤道,“就是你们专门为我开凿的那一个啊!”
——原本留仙和梦鸿的屋子的后院都有一口井。之后霜姑将仙月谷变成了一片花海,而石仲坤的屋子周遭则更是百花相拥,美丽无比。不过当时偏偏忘记了一点,就是开凿一口井。留仙提议补一个,石仲坤不想铲掉周遭任何一寸鲜花,怎么说都不同意。
于是最后则是由留仙隔三岔五为老爷子从自家井里打水灌入水缸。虽说这点事情对于留仙来说压根不算什么,可是一来二去的终于还是让石仲坤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最终还是提出给自己凿一口井,别让这把老骨头给荒废了。
众人便在距离屋子几十步外一片相对鲜花较少的地方打了口井。不过井是打了,留仙又岂会让石仲坤每日里自己打水,更何况那位置实在是有点远。于是他还是过几天从自家的井里替石仲坤打水。而那口新井从开凿至今约有半年的光景,还一次都没有用过。
正说着,怜月已经端了一碗粥走了进来,剑臣抢着要喂石仲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