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会儿他再潜在水里便颇是有些看不清晰,于是蹑足潜踪地上了岸。说起来灵狐一族的潜行本领也着实盖世无双,若非如此当年也不会被七郎的那群先祖偷袭了那么多比他们要强大许多的异族。而如今的七郎乃是灵狐一族有史以来第二个九尾金身,故而这份本领也是那群先祖所远远不能企及的。
七郎悄悄地跟在后头,只见那些牛群陆陆续续来到北岸,冲着百丈开外的海水中一块突兀而起的岩石纳头便拜。这夔牛只有一只脚,故而跪下之后再要起身便颇是有些费劲。这一来便给了七郎有可乘之机。他见西面有一个空隙,便蹑手蹑脚走了过去。
来到那里朝着海中的那块石头再一看,只见这石头的形状颇是古怪,也说不上是什么。现在与刚才七郎也算换了两个朝向,如果真的要说它像什么,或许可以说是一只大鸟,但要辨认究竟是什么鸟那时万万不可能了。也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年海水的拍打,那石头早已变得斑斑驳驳。
约莫一顿饭的工夫,只见最靠北岸的一拍牛群费劲地站起了身子,继而则是后面的一排。七郎急忙小心翼翼地向南岸退去,待到再一次潜入水中,那群夔牛已然陆陆续续“走”了回来。之后它们便在岛上或是歇息或是看着大海出神,再也没有什么奇异的举动。七郎等到将近正午,眼看实在是没有结果,只得先行向月光镇的家中而去。
来到家里,阿梓见弟弟的神情颇是有些沮丧,便先伸手替他宽去湿漉漉的外衣,柔声道:“莫非一无所获么?”
七郎摇了摇头往椅子上一倒,背靠椅背仰着脑袋看着屋顶,有气无力地道:“小弟起先在遭遇袭击的地方等候,并不见动静。于是便考虑去夔牛的老巢看看,一路走我还沿路设下了结界,若是那妖物出现在结界周围我必然会有所察觉。可算是等候了三天并无一点消息,莫非这妖灵已转至他处了么?”
阿梓道:“我也毫无头绪。”
“对了!”七郎一下子坐直了身子,“我在夔牛岛上遇着一件稀奇事。”
“哦?你又发现什么了?说来听听。”
“是这样,当时我……”
七郎刚起了个头,就听屋外有人叩门道:“两位尊者可在屋中?老朽前来拜访!”
姐弟俩急忙来到门口,开门一看只见屋外站着一个白发老者,面容颇是祥和,颔下留着三尺银髯,手中拄着一根狮兽杖。七郎上前一步拱手道:“是哪阵风把祭司长大人给吹来了?快请快请!”
老人闻言哈哈大笑道:“尊者还是这般客气,真是折煞老朽了!”
七郎笑道:“大人乃是这人族的领袖,阿七与姐姐乃是奉了伏羲大人之命前来护佑人族的使者,算起来也是你老人家的仆从,称呼你一声大人又有何不可呢?”
“啊呀!什么仆从不仆从的!尊主你就是喜欢拿老朽开心!”老人摆了摆手脸上故作不悦的申请,“也罢也罢!老朽这拙嘴笨腮可是说不过尊者。”
阿梓笑道:“大人莫要和他贫嘴。来!快请屋里坐!”
说着姐弟俩将祭司长迎进了屋。
这祭司长的位置最一开始乃是由伏羲大人所委任,之后便是由前任祭司长在临终前推荐几个后备,最终由族人在这几个后备之中进行选择,那些落选的则会成为祭司,一同辅佐祭司长协理族内大小事务。如今的这位祭司长姓石,双名仲坤,如今已然八十高寿,接任这祭司长也将近四十个年头。算是人族有史以来在任时间最长的一个,如今更是得到了两位灵狐的相助故而在族内的威望更是达到了空前的地步。
却说阿梓与七郎将石仲坤请到客厅就坐,七郎则是奉上了香茶。石仲坤捋着银髯笑道:“尊者的这道香茶当真令人回味无穷,老朽几日不喝就想得慌,这不,今天又不请自来了!”
七郎道:“大人如此喜爱这香茶何不带一些回去自己冲泡也可日日畅饮。”
石仲坤一摆手道:“呵呵,尊者这就有所不知了。再好的东西如果天天吃也会腻味,老朽一旦想了就来跑一趟,这一个来回不但活动活动了筋骨,还能一饱口福,岂不是两全其美之事啊!哈哈!”
阿梓笑道:“大人若是喜欢我们姐弟自然是希望你能常来,这里香茶管够。”
石仲坤哈哈大笑,捋着银髯道:“好!甚好!”说着一连干了三杯,这才露出一丝满足的笑容。
七郎见他的神情知道也是到了套他来意的时候了,笑了笑道:“大人虽然那样说,可是七郎以为大人不会就为了这一杯茶而专门跑一次吧?是不是又有什么难处想要找我姐弟帮助了?但说无妨。”
“唉!什么事情可都瞒不过两位尊者的眼睛!”石仲坤嘿嘿一笑道,“不过也对,两位尊者已然是万年之尊,老朽不过八十岁的年纪,在你俩面前恐怕连重孙辈都算不上,却还在这里倚老卖老,真是令人惭愧啊!”
“大人这么说可就见外了!”七郎说着又为他续上了一杯茶。
石仲坤习惯性地拿起拐杖,在屋子里踱了几步,最后在门前站住了身子:“也罢!我就先说正题吧!”说着他转了过来看着姐弟俩,“我听说东海平原出现了妖灵,不知两位尊者可知道此事么?”
阿梓与七郎对视一眼,七郎以他们姐弟独有的传音之术道:“姐姐,是你走漏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