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圣君抬眸望去,眼神越发的寒冷,放在背后的手,不知几时,多了一把锋利无比的……匕首。御圣君看准湖上的章天弦,眉目阴寒。此时,他心里划过一个声音,“章天弦,即便皇贵妃与朕没有夫妻之实,但其终究是我御圣君名实的女人,胆敢进宫轻薄于她。若你这条贱命还在,朕就让你们两个走!”
手腕一转,手中的匕首,锋芒一闪,紧接着,匕首被御圣君甩飞了出去,以惊人的速度往荷湖上的凉亭飞去。
此时,浑身湿透的章天弦,已把落水的皇贵妃从湖里抱起来,露出了头部及上半身,同样湿漉漉。
章天弦一手中进攥着一枚银钗,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出耀眼的光芒,与飞快而来的锋芒,融合在一起。
被章天弦抱出水面后,皇贵妃的脸苍白不已,眼睛在日晖照应下,看清了章天弦轮毂分明的侧脸。为此,她湿了眼眶,尽管眼眶已经被呛湿了。
只是,感动还来不及,突然,一道耀眼的锋芒划过她的眼睛,她下意识的看过去――
“喝!”突然,此时抱紧她的章天弦,突然闷喝一声,更让她清楚不过的是,章天弦的身体倏然僵过。
她侧头看过去,只见他的脸上扬起了明媚的笑容,多么蛊惑她的心。但,渐渐的,她看到他脸上露出了青筋,似乎正极力地忍受着剧痛般。
她的心倏然收紧,收紧后,又似被刀割开,痛极了。
他努力朝她露出温柔的笑容来,用着夹杂着痛苦的嗓音道:“不管我、在不在你的、身边,你都要……都要活得……快乐。你把手伸、伸上去,上面的宫女……会、会接住你不放……的!”
皇贵妃慌了,“你怎么了?”她往水面看,而此刻周围的水,都变成了浑浊妖艳的红水水了。
她摸向他的胸膛,往水下一摸,才触碰到了一个感觉似匕首的硬物。
“不!”皇贵妃颤颤出声,眼泪在这一刻控制不住滚滚滑下脸颊。她一把按住章天弦的心口处,一个劲地说:“不要!不要!”声音沙哑渺茫得窒息。
章天弦动了动嘴唇,却什么也说不出口,然后,朝她虚弱一笑,眼皮就这样闭了下去。抱着她的双手,也松开了。
一个宫女伸手下来,及时把皇贵妃的胳膊拽住,然后把她往上拽,“娘娘,抓紧奴婢!”
看着章天弦慢慢没入水中,容颜是那般的安详俊美,皇贵妃突然仰头向天崩溃般地大啸一声,“不――”
被两名宫女拉上凉亭后,皇贵妃马上拽住正跑到跟前的太监,发疯似地催道:“快!下去救人!他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本宫跟你们玉石俱焚!”
奔上来的几名太监哪敢耽误,连衣服和帽子也不脱了,几个扑通,一起下了浑浊的红水中。
皇贵妃紧抓着胸前单薄的衣服,因太过害怕,牙齿和嘴唇一起在颤抖。她不安的蹲在了凉亭上,不知干什么。
突然,她似是想到了什么,马上往荷湖对面望去,只见站在湖边的御圣君这时神情冷漠地转过身,走开了。
皇贵妃倒吸了一口冷气,心里划过一个心声,“是他,是他下的手?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
不出一会,章天弦被几名太监放在了凉亭上。
皇贵妃全身上下是那么的狼狈凌乱,一见章天弦被捞上来了,马上跪着爬过来。快速过目了章天弦一眼,最后,双手颤微微地伸到章天弦的心口处。那把锋利的匕首,刺痛了她的双目,也令她的双手不敢触碰一下。她只能跪在他的身体旁,不停地颤抖着身子,不停地流眼泪。
不知哪个太监说的,“快快快,把他送到疗养房救治!”
一个宫女,赶紧把外衣脱了,给瑟瑟发抖的皇贵妃披上,“娘娘!咱们回宫里吧,让太医瞧瞧!”
看着章天弦被抬走,皇贵妃落泪更凶。
御圣君在茗宣宫附近的宫殿转角,停下了脚步。此时茗宣宫的门口,没有人看着,估计是都瞧不起宣妃吧。
看到了门口旁边的高墙一眼,御圣君走过去,趁附近没人,纵身一跃,跃上了茗宣宫的屋墙。
不出多久,他鬼魅般的身影,已靠在了宣妃房间一边的窗户侧。
他看了附近一眼,一个宫女和太监也没有。视线收回后,他伸出手,用修长干净的两根手指,把窗户打开了一丝缝隙,过程中,没有发出一丁点儿声音。
往门窗的缝隙望进去,只见宣妃已换了一身简约飘逸的衣裳,银白色,薄如蝉翼,隐约可见薄纱内的玲珑曲线。她提着一坛子酒,倚靠在另外一扇窗前,修长的双腿慵懒地斜靠着墙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