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傅看了一眼此时面向湖边的宣妃,然后对张向阳和孙百凌二人,感激道:“谢谢你们,本官没事。”
孙百凌对张向阳说:“李太傅喝下的不是毒药,应该是内调的药物,确切地说,是适合四旬以上年纪的人才可服用此药,有强心、除悸作用!李太傅有郁疾,此药,正好可以稳住李太傅的这种疾病!太傅大人,抑郁成疾,对您的身体可不好,平时要乐观点!”
李太傅感激道:“孙大人,谢谢你了!以后,我会注意的!”
孙百凌笑道:“太傅大人客气了。如今百凌已不是什么大人,以后太傅大人就称呼小女子为百凌吧。”
“既然太傅没事,那我们先走吧!”说罢,张向阳把孙百凌拉开了,有意留下李太傅和宣妃二人,说不定李家父女俩的心结,就此解开呢。
李太傅转过身,看向双肩因清冷的空气而缩在一起的宣妃。他正要解下官袍给她披上,这时,宣妃淡淡出声,似乎是知道李太傅的举动,“穿上!”顿了顿,又说:“我娘是太爱你了,因为太爱,为了得到你,才会不惜一切!爱一个人没有错,你不要怪我娘!换做是我,我也会爱上当年那个风华绝代的李大人!”
“孩子,”李太傅哽咽出声,“妙松遗传了她娘,而你,不论是性子还是长相,都遗传了爹。爹每当看到你,就看到爹当年的样子,每每都不能原谅自己!雁儿,原谅爹,好不好?以后,爹,你娘亲,妙松娘亲,妙松,还有你,我们一家五口,重新开始好吗?妙松她娘已经不恨你们母女俩了,更是希望我们一家人好好过日子!”
宣妃转过身,凄美的泪水,滑下了脸颊,“晚了!幸福来得太晚了!”
李太傅喜极而泣,“雁儿不哭,是晚了点,但爹保证,以后会好好对待你们母女俩的!”
“不是”宣妃摇了摇头,沙哑道。“我、我得罪皇上了!”
李太傅心一紧,“什么?”
内阁。
舞台上。
令妃和唐琳还在拼搏着,眼下的局势,不分上下。
“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显真灵!”说完,令妃马上把骰子丢到纸上,当看到不是一点而是六点时,欲哭无泪。“早不来六晚不来六,这个时候来有什么用呢。”只差一点,她的所有棋子都到终点了。
唐琳也仅剩一步,谁输谁赢,看谁先掷到一点。见令妃的棋子倒退回去,她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恭喜你哈令妃!”继而,拿过骰子。
她刚要掷出去的时候,令妃把头偏开了。
看到父亲带着妹妹来到皇帝面前,然后,父亲忽地跪下。见到这一幕,令妃下意识地站了起来,往前面走去。
骰子停下,显示的是一点,唐琳正要乐得跟令妃说,“我赢了!咦人呢?”发现令妃已经不在,她纳闷地往身后望去,而此时,令妃已奔下舞台。
“爹!”令妃奔到李太傅身边,急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李太傅跪着,双手向御圣君奉上一把剑,“皇上,微臣愿意代小女谷雁一死,只求皇上饶了小女一命!”
“好,朕就如李爱卿所愿!”御圣君不容分说,就倾身过去,拿过剑柄。剑出鞘。一道锋利的寒芒,掠过令妃眼中。御圣君把剑送去,锋利的剑搁在了李太傅的肩上,还有分毫,就割伤李太傅的脖颈。
见状,令妃惊恐地睁大了眼睛,双腿一下子就软了下来,跪向了御圣君,卑微地恳求道:“皇上,他是臣妾的父亲,不管他做错了什么,臣妾代为受过!”
“总有一个要死,死小的,不如死老的!”御圣君说完,握剑的手一动,要一剑抹过李太傅的脖子。
令妃的眼睛睁得更大,凄厉一叫,“不要――”
“呲”的一声,忽然响起,似是剑搁到身体皮肉的声音。这种刺耳的声音听在耳里,却让人有着剜心的痛。
闭上眼睛的李太傅,久久不见疼痛来袭,他缓缓打开眼皮,往身侧的肩看去,他的脖子没有疼意,可正有一滴滴鲜红的血,从上面掉下来,滴在他肩膀的衣服上,形成了一朵妖艳的花朵。
李太傅顺着血滴抬起头,赫然发现,他的二女儿正站在他身侧,手紧紧地抓着剑。锋利的剑,割伤了她的手掌,血流了不少,染红了剑,也染红了他的官袍。
看到这一幕,李太傅的心瞬间揪紧,沙哑出声,“雁儿……”
宣妃眼神紧紧地看着御圣君的脸,神情刚毅冷漠。过了半响,她把剑提到了肩上,放在了自己白皙滑嫩的脖子边,然后,松开了她受伤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