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空气就像一把冰冷的匕首一样,吸入肺部,牵动全身,令她不由得打个寒颤,嘴唇也因为寒冷的空气而变得发紫。/活了二十几年了,从来没有一次,像今晚这么狼狈。
那块大石碑前面,是悬崖,万丈深渊,深不见底,浓雾笼罩着。
此时,在悬崖下面的石壁上,有一棵从石壁茁壮生长的树木,但这棵树,只有女人的手臂那般粗。御靖初单手紧紧抓着树木,手心的血,把树木给染成了深红色了。袖子低落,他手腕处,有几道刀痕。他单手抓着树木,而全身掉在树下,他另一只手,此刻正抓着一个村民打扮的年轻人。
那年轻人只有一只手臂,而另一只手臂不见了,肩膀处,血淋淋一片。他的脸色很苍白,嘴唇干枯,但意识很强烈。他见御靖初脸上的汗水越来越多,牙关咬得越来越紧,嘴唇都被咬破了,自己难过不已,“公子,求您了,放手吧!”
御靖初紧紧地、吃力抓着,不让自己松懈。
下面的人见他这样坚持,脸上满是自责之色,“都是我不好!村长提醒过我,不能带酒进入山里,可我违背了村长的话,拿了酒到山里喝,结果……”
原来,所谓的有人掉入万丈深渊,事情原来是这样的……
进入药材山后,虽然一路上都遇到许多陷阱,但御靖初都化险为夷,自己巧妙地躲过了。一路上,也摘到了不少他夫人所需的药物,直到来到药林外的时候,他检查了一下,以为都采够了,结果发现还有一种草药没有采到,还是至关重要的一种。
他很清楚,这唯一找不到的这种草药,之所以在山间没有发现,那是因为,这种草药,只生长在山顶和山崖峭壁上。于是,他没有进入药林,往山顶上去了。
到了山顶上,他望了望四周的环境。不一会,依稀听到有声音从前方传来,似乎带着醉意,“来,各位,我们今晚不醉不归……”
御靖初循声望去,只见有个跌跌撞撞的人影在前方的大石碑边徘徊,似是喝醉了酒一样。仔细一看,那个人手中就提着一个酒坛子。他猛然一惊,这里是山顶,如果那个人喝醉了乱走,岂不是很危险?
为了防止那喝醉酒的人出事,御靖初快步走去,但还是迟了一步。他以为那块大石碑前方还不到悬崖边,结果那个喝醉酒的人往前走了一步咕隆一声,倒下去了。
喝醉酒的人掉下了悬崖,掉下去的时候猛然醒神,然后拼命地呐喊,“救命啊――”
悬崖中间的石壁上,不知何故插着一把大刀,那喝醉酒的人一路掉下去的时候,左手手臂刚好与那把刀摩擦而过,结果,他的手臂就这样被削断了。
已赶到石碑边的御靖初,迅速抓住拴在石碑上的麻绳的一头,然后连人带绳子,往悬崖下面飞去。黄白交织的锦衣,在浓雾中显得异常圣洁。
还没有掉到悬崖中间石壁上的一棵树下面时,那喝醉酒的人,便被御靖初给接住,但由于只顾着喝醉酒的人,没有主意到石壁上那把刀,手臂被划了一下。
突然间没有往下坠落,喝醉酒的人缓缓睁开眼睛,原本以为自己死了,等他睁开眼睛往上看时,顿时五味陈酿,百感交集,话都说不出口了。
御靖初朝他温然一笑,“别怕,你还死不了!”
这时,拴在山顶上的石碑上的绳子,由于石碑粗糙,承受不了下面两个人的重量,嘣的一声,绳子就断成两半了,一半掉下了悬崖,还有一半,成了一个结实的结,拴在石碑上。
绳子突然松掉,御靖初和喝醉酒的人又开始往下掉去,喝醉酒的人还大声地叫喊,“啊――”
掉落石壁上那棵树时,御靖初猛然伸出手,勾住那树木,紧紧地抓着,而另一只手,也紧紧地抓着喝醉酒的人。上面这树很小,根本站不了人,他的手臂又受了伤,也没有力气把下面的人给提上来,只能这样死死地抓着。
喝醉酒的人酒已经醒了,他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悔恨不已。“公子,对不起,我不仅害了我,我还害了你!你松手吧,别管我了,这棵树承受不了几个时辰就断掉的!你保命要紧!”
丢下别人不管,这不是御靖初的风格,他的心也不容许自己这么做,“人命一条,我怎能不管?只要咱们还有一口气在,都要坚持到底,一定有办法上去的!放在以前,我可以提你上去,但由于我夫人身子不好,我几乎输掉了所有内力给她,现在,只能另想法子上去了,或者等人来救咱们!对了,你是谁?也是和我一样,到药材山采药的外来人?”
“不,”这人说道,“我是团圆村的村民阿壮,也是药材山的守山之人。都怪我不好,若是我听了村长的话,不带酒入山,我也不会害了自己还连累到公子你!公子,你还是放手吧,你的手都受伤了,若再提着我,我们都会掉到深渊下面的!”
御靖初坚定道:“我不会放手的!”
就这样,熬了几个时辰了,手臂一直在流血,御靖初也没有放弃下面的这个人。“如果还能活下去,记住,不要带酒进山了,这样很危险的!”
阿壮低下头,悔不当初,“如果可以重来,我死也不会违背村长的话,”
突然,嘎吱一声传来。
阿壮猛然醒神,他往上看去,上面这棵树,他没看出断裂的痕迹,反倒看到御靖初的手臂流更多的血了,这下,他更想挣脱御靖初的手,“你快放开我啊,不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