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有些的双眼再次流出了泪水,明明才刚刚保住我腹中的孩子,却在保住后的第一天晚上,便化成了一滩血水从我体内流出,我的孩子,我那生命力顽强的孩子,终是经不起第二次折磨,离我而去……
而一旁,夜凌站在床榻前,借着月光,凤眸一直冷冷的看着床榻上因疼痛而翻滚的女人,而他听到了来自她口中的呜咽声……
看着眼前被殷红的鲜血所包裹的女人,听着那呜咽的声音,夜凌只感觉心口又是一阵抽搐般的疼,烦躁的感觉再次袭来,随即凤眸再次看了一眼床榻上呜咽的女人,甩开明黄的衣袖,转身离开……
我的孩子……
眼皮越来越重,脑中思绪一断,我彻底的坠入了无边的黑暗……
寝宫外,夜凌并没有离开,寒风吹在他那宛若天神般的均脸上,耳边的发丝也随着舞动,明黄的背影在月光的照耀下,略显孤寂。
凤眸内,没有了残忍,没有了冰冷,亦没有了嗜血,只有深不见底的复杂神色,看着那残月洒下的幽幽月光,眸子上掠过一丝痛,他的心再一次为寝宫内,被自己亲手打掉孩子的女人痛着,那个害死自己母妃的女人……
右手缓缓的按住了胸口,似乎想将那心痛的感觉压下去,然,心痛的感觉越发的强烈,似乎要将他胸腔内的一颗心撕裂了一般,痛,不是别的,只有心痛,因为那个女人而心痛!
薄唇微微一白,那面部表情的俊脸上,掠过一丝难耐的隐忍,心中的痛并没有因为自己的手按在胸口而缓解,反而越痛越剧烈,让他龙袍的另外一只手都痛的紧握成拳,脸色亦是苍白了好几分。
手从胸口缓缓的放下,衣袖下紧握成拳的那只手亦缓缓抬起,借着那幽幽的月华,看着自己凤眸下,那一双修长,略有剥茧的双手,脑中却想起她那滔天恨意带着万年冰寒的眼神,和那如誓言一般的话……
“夜凌,我告诉你,你最好祈祷我不恨你,否则我的恨是你承受不起的!而我亦会让你后悔一辈子,甚至下辈子!”如誓言一般……
“夜凌,我恨你!”充满悲凉和浓浓恨意的一句话……
“夜……夜凌,你已经成功的让我恨你了!你给我记住,我会让你彻底后悔,我发誓,总有一天我会将你加注在我身上的折磨和羞辱还回来,不死不休!”她发誓……
“夜凌,今天这令我毕生难忘的当众羞辱,来日我定当用你的鲜血来还!”冰冷的眼神,浓浓的恨意,让他第一次被震慑到……
一遍一遍环绕在他的耳边,不断的回响,不断的盘旋,让他的心紧缩着,为何?为何?为何他此时的心如此难受?如此感到抽搐般的心痛?
脑中那张充满恨意的双眼,那张绝美的脸惨白,如同透明,和那刺目的殷红……
让他几乎都认为自己报复错了人,亦羞辱折磨错了人,只是……她明明就是琴如灵,为何她给他的感觉和当年救过他的小女孩如出一辙?为什么?
放下自己的双手,抬起头,后脑的发丝随着寒风舞动,而那一双深不见底,闪着复杂的凤眸,看着雪琴国的方向,目光暗沉了几分。
琴如诗?夏未央?你到底是谁?抑或是寝宫内的那个女人是谁?以前因为恨意,所以忽略了这些,可现在细细想来,寝宫内的那个女人和琴如灵简直有着天壤之别的不一样。
琴如灵,胆小,恶毒,嫉恶如仇,心更是恶毒的可怕,而她,胆大,不畏惧他,对宫女太监也如同对自己一般,和善的不得了,只是寝宫内的那个女人,到底是琴如灵,还是别人……
夜凌深深吸了一口气,凤眸闭上,遮挡住了眸子内的神情,半晌,凤眸睁开,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冰冷,回头看了一眼那没有关闭的寝宫门,想进去看看她如何了,可却却步了……
心中再度一痛,一抽一抽的让夜凌几乎想将胸腔内的那颗心挖出来捏碎了,除了十几年前,自己的母妃死在自己面前时,心如此痛过外,并没有感觉到如此尖锐的心痛,可这次,却为了那个女人而痛,而且痛的不止一次两次……
似乎很早之前便会为她心痛,为她烦躁,为她发怒吧!
孩子……
那个被自己亲手打掉的孩子,那个在她腹中孕育的小生命,亦是他的孩子,亦是他的骨血,但却已经化为了一滩血水,而罪魁祸首亦是他。 一丝后悔掠过他心痛的胸口,让夜凌当场愣怔住了,后悔?刚才划过他心尖的是后悔吧?可是他为什么后悔?因为折磨羞辱了她吗?抑或是打掉了他唯一的骨血?
凤眸寒光一闪,龙袍下的双手微微捏紧,后悔?不可能,他不会后悔,他说过,他一辈子都不会后悔,不管你是琴如灵也好,或者不是她也好,他夜凌也不会为自己做的任何事情后悔,只因他是夜凌,夜国的一国之君!
“邱虎!”寂静的寝宫外,夜凌冰冷的声音响起。
“属下见过皇上!”忽然,风掠过,一抹黑色的影子从同样黑暗的角落飞跃而来,随即半跪在夜凌面前,恭敬行礼。
“立即派人前去雪琴国皇宫内打探一切消息!特别是关于七公主琴如灵的事情!”凛冽闪现在他那冰冷的凤眸内,不管如何,他必须将一切查清楚,她若是琴如灵,他必定不会手软,即使心痛,若她不是琴如灵,他可以从轻发落,但却不会放过她,只因她欺骗了他!
只是令夜凌怎么想也想不到是,江湖魔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