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结束,她只觉自己的人生真是五颜六色,
送回病房,她因为疲惫睡了过去,睡梦中,有人轻轻抚着她的脸,手上的温度传至她的心口,像是用毛毛虫草轻轻骚动着她。800
唇上软软的触感竟让她不自觉的流下眼泪。
然而她醒来后,身旁再无一人。
一切都趋于平静,她,孤独一人。
以前,她看着和尚,看着尼姑,不懂,为什么会有人想摆脱世俗的困扰,剃光了三千烦丝,生活再怎么折磨人,也应该是丰富多彩的。
然而现在,她的心中竟也升起了这一股莫名的冲动,原来,如果生活太折磨人,她也是想要放弃生活的。
安静的跪在佛前,为她爱过的人,为爱过她的人诵念经文,是不是也不错?
就这样,她一个人静静的住在这间医院里,一天又一天,偶尔,她会拄着拐杖往外走走,路易斯跟在她身后,有时候他们会交谈两句,有时候也会一直沉默。
“你以为你做了正确的选择,其实只是因为你失去了该有的勇气,并不是生活在折磨你,而是你在折磨生活。你以为你很聪明,放弃了所有的一切,爱人,亲人,朋友,其实这是最愚蠢的。你以为你是受伤最重的那个,其实不然,受伤最重的一定是最在乎你的那个。”
这是路易斯某天对她说的话。
转眼之间两个月的期限就要到了,她也已经做好了准备,只是她没想到事情总有意外——
小瑟的犯傻究竟会不会迎来转机呢?亲们,抓紧投票,如果想看到明天的一万五的话! 转眼之间两个月的期限就要到了,她也已经做好了准备,只是她没想到事情总有意外
这天,她将拐杖放在一边,绕着小花坛慢慢走着。
路易斯穿着个白大褂坐在花坛边,神态懒散,荷兰的下午阳光很是明媚,尹瑟的长发随意的散在肩上,她脸上的伤疤,她倒是也不刻意去遮。
她很少会在人多的时候出现。
牧晟宸说他后天就会过来,两个月的相处下来,路易斯说不出对这女人的心情,就是有那么一种隐隐的感觉,如果是自己的女人,他也会不离不弃。
“路易斯医生,我怎么觉得自己那么厉害?”尹瑟突然开口说道。
“说说看是什么让你产生这种错觉?”
“别人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我两个月就好的差不多了,这不是很神奇吗?”尹瑟微微笑着。
如果她的眼里没有那抹黯然,那该是多明媚的女子。
“那不是你厉害,是我厉害。”路易斯无语的看着她。
尹瑟眉头一挑:“是这样吗?”
路易斯轻叹一口气,“尹瑟,过来坐。”
尹瑟慢慢走过去坐在他身边。
“两个月了,你的想法有没有什么改变?”路易斯问道。
尹瑟抬眼看他,而后笑笑,“能有什么改变?”
路易斯眉头一挑:“这是你说的。”
“恩……”
路易斯起身突然伸了个懒腰:“那看来是我赚到了。”
“什么?”尹瑟不解他话中的意思。
路易斯转身冲她笑笑:“你和牧晟宸离婚,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路易斯嘴角一勾,拍了拍她的肩膀:“尹瑟,不管怎样,我这也算是知会你一声了。”
尹瑟真的有些傻眼,回不过神来,她看着路易斯良久良久,虽然话也不算多,但他们也相处了两个月的时间,她一点也没有发现他不正常啊!
可是路易斯也就算了……牧晟宸他……
这要她怎么相信?
就在这时,有一名护士匆匆的跑到路易斯身边,急急忙忙的和他说了几句,只见路易斯向来懒散的面孔陡然变得严肃了起来。
而后他便转身跟着护士往大楼走去。
尹瑟好奇便跟了上去,虽然跟不上他们小跑的步子,但还是能以正常的速度走路。
上了住院部的三楼,只见哭喊的声音响彻整个三楼,尹瑟慢慢走过去,她认识这位中年妇女。
是美国人,前天进医院的,来荷兰旅游,却没有想到碰上了车祸,双腿被碾断,不得不得截肢。
她的丈夫是个憨厚的老实人,尹瑟记得很清楚,他丈夫签下手术同意书时的神情,当时她正从楼下走上来。
或许是因为男人心痛的神情和某人很像,她便记得格外清楚。
那位趴倒在地的中年妇女似是接受不了自己被截肢的现实,他的丈夫将她抱在怀里,神情痛苦万分。
路易斯上前对那位妇女说道:“活着最重要,不要那么想不开。”
中年妇女的眼泪拼命的往下落,她嘴里说的英语,大致意思便是,她不想活了,这副样子只会拖累家人,拖累她的丈夫。
而她的丈夫拼命的摇着头,一句句深情的iloveyou是那样的动听,尹瑟站在不远处静静的看着,只觉心思微动。
“谁会要一个残疾人?你现在要我,以后还会要我吗?!”中年妇女的声音那样撕心裂肺,听在尹瑟耳朵里却变得刺耳起来。
她看到男人心疼无奈的神情,看到男人想拼命的安慰他的妻子却不知从何下手的无措,看到男人的脸上写着,无论怎样,他都不会抛弃妻子的这份坚定,尹瑟动容了……
晟宸……也是这样的吗?
中年妇女只是哭,只是哭,哭的尹瑟都开始心烦意乱起来,她伸手碰了碰自己脸上的伤疤,心下犹豫来犹豫去也不知道在犹豫什么……
路易